朱遇才準備上前檢視情況,恰好被從屋裡跑出來的女子撞個正著。

他本想發作,撞上他的女子驚恐抬頭,他看清女子容貌之時,剛想罵人的話就這樣哽在喉間,因為面前的女子實在是太美了,他每年果蔬,不認識幾個字,是在找不到詞語來形容,只覺得這女子比那戲本子裡面講的美人大概還要美上幾分,雖然她一副農婦打扮,頭髮還有些許凌亂,臉上也未施粉黛,但是就是好看,就像是夏日盛開的荷花一般......

朱遇才沉浸在自已的思想中,程旺來這時候上前一把揪住女子的頭髮,女子被他扯住頭髮,頭往上仰起,露出雪白的脖頸,她拼命掙扎,想要從程旺來的手裡掙脫出去。

“臭娘們,你跑什麼跑。”程旺來沒好氣道。他心裡怒火中燒,本想著用這娘們抵債保住房子,沒想到這朱遇才竟是不肯,他這兩天也去偷偷打聽過,知道這朱遇才打了一輩子光混,他就想到了家裡這個瘋女人,雖然有些神志不清,但是卻有一副好樣貌,不然,當初他也不會從野外把她救回來.....

程旺來想著揚起手想要打女子巴掌,被朱遇才攔在空中。

“這女子是?”朱遇才問。

“是我老婆。”程旺來回答道。

朱遇才不可置信,在她看來這女子看起來就三十不到的樣子,而程旺來已經快六十了。

程旺來看著朱遇才,只見朱遇才盯著她抓住頭髮的女人看得入迷,心想可能有戲,遂回答道:“這你有所不知,她是我撿回來的,如果不是我,她早就死在外面了,我也是可憐她。”

朱遇才聽著,心裡不知道是啥滋味,為什麼他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呢,撿到這麼一個美人當老婆,他嫌棄的看了看程旺來,想到這個美人竟然每天跟這麼個糟老頭子睡在一個被窩,他立刻恨不能就把程旺來掐死在這裡。

程旺來見朱遇才沒說話,又繼續道:“這娘們有些神志不清,也不會說話。我知道用來抵債可能不行,但是...”

“好,就像你說的,用她抵債吧!”朱遇才開口說道。

程旺來一喜,看來這事能成,高興的說:“好,那我去找繩子把她綁起來您帶走!”

朱遇才皺眉,這大白天的,出去莫不是讓人以為他是土匪綁架良家婦女?晚上走的話要是被巡邏的官差看到更是說不清楚,他略加思索,把自已的想法說了

“你先看好她,兩日後我帶著花轎來接人。”

程旺來連聲答應,把女子帶回房間鎖了起來,送走了朱遇才和朱九二人,他樂呵呵的進了院子,發現柴房的門好像開了,他想著不妙,快步走到柴房去開,只見地上散落著繩子和布條。他咬牙罵了一句“臭丫頭”,又趕緊進到裡屋。

程錦安拿了石頭狠狠的砸著門鎖:“娘!娘!你別怕,我來救你了。”

房裡的女子聽到她的聲音,沒有吼叫,只是哭泣著吱呀吱呀但是發不出聲音,但是程錦安知道她的意思,是讓她趕緊走,不要在這裡了,但是她是不可能拋下孃親自已走的,她要帶孃親一起走,她剛剛在柴房聽到,她爹竟然想要把娘送去抵債。不可以,這絕對不可以!

程錦安奮力的砸著門,沒有注意到已經站在身後的程旺來,程旺來一把捏住程錦安的脖子,從身後就輕鬆的將她拎了起來,這丫頭比他想象的要輕許多。

程錦安掙扎:“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臭丫頭,你想死是不是?”程旺來說著,將程錦安狠狠的砸在地上,程錦安吃痛悶哼一聲,又艱難的爬起來,跪在地上祈求著:“爹,我求求你,求求你放娘出來,不要把娘送走。”

程旺來看著跪在地上的小女孩,只覺得心煩,走過去朝著女孩的胸口踢了一腳,小女孩再次不在地上,她覺得嘴裡有一絲腥甜,淚水順著眼角流了下來,她緊緊咬著牙,用盡力氣站起來跑到院子,大聲喊叫救命,程旺來一看事情不妙,立馬追出去,女孩想要跑出去,卻因為剛剛受了傷,腳步有些踉蹌,沒跑到院子口就被程旺來捂著嘴抓了回來,她用力掙扎,心裡只想著要去找人來救孃親,她咬住程旺來的手,程旺來吃痛叫了一聲,看著手上的牙印,狠狠扇了女孩一巴掌,女孩又準備跑,他抓住女孩的頭髮,剛剛被女孩咬了一口讓他失去理智,屋裡的女人察覺到女兒又危險,也在奮力的拍打著門,他緊緊掐住女孩的脖子,臉上青筋暴露,然後女孩捶打他的手漸漸沒了力氣,滑落在地上。他用手探了探女孩的呼吸,愣了一下,隨後後腦勺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程旺來捂著被打的後腦勺,身後的女人放下手中的棍子,跑過去跪倒在女孩面前,看著她瘦弱的身體沒有一點動靜,她害怕極了,手顫抖著去探尋女孩的呼吸,然後她的淚水奪眶而出,她想要喊但是喊不出聲,只能大哭,嘴裡發出她自已也聽不懂的聲音,拼命的搖晃著女孩小小的身子,想要將她喚醒。可惜都沒有用....

程旺來看著崩潰的女人,忍著痛,撿起了地上的棍子,朝著女人後腦勺打去,一聲悶哼,女人的聲音戛然而止,身體軟軟的倒在地上。

程旺來把女人綁起來,再用東西把女人的嘴堵住,把他放到另一個房間,把門鎖上,確保萬無一失以後,他退了出來,坐在椅子上,就靜靜看著地上的女孩。

外面的天色黑了下來,漆黑的天上下起了雪,程旺來給自已加了件衣服,拉起地上的小女孩背在背上,趁著夜色悄悄出了門。

次日,朱九帶著幾個人,抬著花轎就來了,程旺來隨便找了個紅布給昏迷的女子蓋上,就送出了門。

朱九說道:“這人怎麼是昏迷的。”

程旺嘿嘿笑著解釋:“我這不是怕路上不聽話給九爺惹麻煩嘛~”

然後稍微壓低了點聲音,“我餵了一點蒙汗藥。”

朱九鄙夷的看了程旺來一眼,冷哼一聲就帶著人走了。路上,提著籃子的張嬸奇怪怎麼有花轎出來,沒聽說哪家有喜事啊,張嬸是個熱心腸,有喜歡湊熱鬧,就問了前面走著的朱九一句:“這位大哥,你們這是?”

朱九看了張嬸一眼:“有花轎,當然是接新娘子。”

張嬸:“喲,那可真是喜事,你們是從哪裡來的啊?”

朱九略有點不耐煩:“朱家村。”

張嬸:那是接我們這裡哪家的新娘子啊?

朱九不悅,把張嬸推到一邊:“你問這麼多幹嘛?少管閒事!”說完催促這抬轎的人快些,然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