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寬闊街道上,兩旁擺滿了琳琅滿目的商品,有各種各樣的女子的首飾。

還有有小孩子喜愛的各種小玩意兒,還有白髮老者賣著賣糖葫蘆吆喝著路過帶著孩子的人買一串,還有包子店,當鋪,酒樓.....程錦安恍惚間覺得進入了清明上河圖的畫卷之中。

熙熙攘攘的人群來來往往,看到騎馬的人都自覺讓開了一條道。

程錦安好奇的四處張望,看到有趣的東西就指給身後的小白看,小白看著她新奇的樣子,也放鬆了許多,臉上有了淺淺的笑意。

窄巷裡

一個少年躺在地上,臉上好幾處淤青,胸口上踩著一隻腳,那隻腳加大力氣,使勁兒對著少年的胸口碾去,“把東西交出來。”

少年胸口被踩著,漲紅了臉,費力的在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什麼..東...東西。我..不..不知道”

“還嘴硬,偷東西竟敢偷到老子頭上,你不想活了!”男人貓下身,一腳踩住少年胸口,兩手拎住少年的衣襟,把他從地上抓起來。

“大爺,大爺饒命,但是,但是我真的沒有偷東西。”少年把流出來的一邊鼻血擦了擦,雙手抱拳求饒。

男人見少年不承認,生氣的將他摔倒在地,然後對著身邊的兩個人做了個手勢,會意的兩人都身強力壯,走到少年跟前就開始一頓拳頭伺候,少年雙手捂住頭,蜷縮著身子,任由著拳頭落下。

“找著了,找著了!”一個精瘦的男子捏著鼻子跑了過來。

手裡舉著一串銀錢還有一個令牌一樣的東西。

到了打人男人的跟前,將東西遞過去,大喘著氣說道:“這小子,把東西扔進了別人的夜壺裡。可把我臭死了。”

精瘦男一邊說著,一遍把銀錢遞到男人面前,男人嫌惡的扭頭捂著鼻子。

惡狠狠的瞪向地上的少年。少年已經奄奄一息,男人走上前想要再踹上一腳,被精瘦男勸住,“誒誒誒,不能再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男人停下動作,對著少年威脅道:“若是再有一次,我會...”

男人頓了頓,做出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然後一甩袖大步離開。

精瘦男把手裡的東西扔給另外一個隨從,甩了甩手上的液體,追上了離開的男人,接到東西隨從有些嫌惡,又不敢不接,踢了地上的少年一腳,隨後跟上了離開的精瘦男。

等到幾人走後,程寅慢慢從地上坐起,抹了一把鼻邊,看著手上的鮮血,不以為然的在地上蹭了蹭。

“他孃的,虧大發了,小爺白捱了一頓打。”程寅越想越氣,朝著地面吐了一口唾沫,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朝著幾人離開的反方向走去。

進了城走了一會,李洲等人停下,程錦安和小白下了馬,

李洲說道:“我們先這裡等著,我們捕頭要把情況稟明知府大人以後,才能為你們安頓住所,尋找家人。”

程錦安點點頭。正在這時,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以為她聽錯了,不想又聽見了。然後胳膊被一個人拽住,隨後她還沒看清來人的臉,小白就一拳擋住來人。

程寅捂住鼻子,他另一邊的鼻血也流了出來。

他一手捏著鼻子把頭往上仰,一手指著程錦安,“好你個程錦安,你個死丫頭,你敢不做工偷跑出來,還跟,,還跟...”

程寅又指了指小白,“還跟野小子混在一起,要是被爹知道了,看不打斷你的腿!”

“你認識我?”程錦安疑惑的看著鼻青臉腫的少年,指了指自已的鼻尖。

“你別跟我裝傻,快跟我回家。”說著又要去拽程錦安的胳膊。

小白擋在程寅跟前,個子要比程寅高出許多。

程寅先前才被湊了一頓,剛剛又被小白打了一拳,心裡怒火中燒,想要上前給小白點顏色看看,李洲把刀往程寅跟前一橫,程寅頓住,嚥了咽口水,往後退了兩步。

“你認識這個小姑娘?”李洲看著程寅詢問道。

“當然認識了!他是我姐姐,我是她弟弟!”程寅忙開口說道。

程錦安提溜著眼睛,弟弟?她還有個...弟弟?

她看著程寅,突然有點天旋地轉,腦子裡面浮現了一些畫面,那好像是這具身體原本的記憶。

李洲看向程錦安,又看看程寅。

左看右看,長得也不像,小姑娘瘦是瘦了點,但是眉清目秀,程寅看著就普通多了,尤其是現在鼻青臉腫,一臉狼狽,看上去更顯滑稽,這小姑娘和那個不愛說話的小子反而比較像一家人。

“你叫什麼名字?”程錦安問道。

“程錦安,你沒事吧?你別在這兒跟我裝傻。”程寅一臉不屑的看著程錦安。

“問你話就說!廢什麼話!”李洲出聲,程寅立馬收起他的不屑。

“官爺,我叫程寅,她..她真的是我的姐姐。”程寅開口道。

李洲看著程寅開口問道:“你姐姐不見了,你們為何沒來報案?”

程寅一噎,他這幾天都在跟他的狐朋狗友廝混在一起。

今天準備回家,路邊看到一個乞丐,抓住他的腿祈求他施捨點銅錢,程寅不耐煩的一腳把乞丐的碗踢翻,然後他就看到幾個人,看著很闊綽的樣子,還不像本地人,他正好可以搜刮點油水回家。

以他的技術,本來不可能被發現的,但是剛得手就被那個乞丐大叫著說他偷東西,那些人把他往死裡打,要不是他抗揍,估計已經投了胎了。

所以他這幾天根本就沒在家,更不知道程錦安何時不見,為何不見。

“我..我出來有點事情,這幾日不曾回家。”

“那你家裡人呢,這幾日我們衙門可不曾有過人報案說有人不見了的。”李洲看了看程寅又繼續說道“你說你這幾日有事,什麼事、難不成...是聚眾鬥毆嗎?”

“當然不是啊官爺,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程寅忙解釋道。“這丫頭好生貪玩,不服管教,經常自已偷溜出去..這次,也定是她自已偷跑出去的。所以爹孃才未曾發現。”

“你娘在哪裡?”程錦安突然開口問程寅。隨後發現不對,忙改口:“娘,娘在哪裡?”

程寅翻了個白眼,“娘當然在家了。”

“那我跟你回去。”程錦安說著,又對李洲說道“大人,我剛剛想起了一些東西,他確實是我弟弟,我既然找到了家人,也就不勞煩你和另一位大人了。”

李洲想著現如今衙門事情不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姑娘既然想起來了,自行回家那是最好,他也還有公務在身,於是點頭同意,程錦安道了謝,看著李洲幾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