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所謂覺悟

第二十六章所謂覺悟

“一開始的人選是小晚，但小晚的真言你也知道，天演真正的作用在於後方戰略部署，而非成為絕對強權的戰略兵器。”

朱塞佩凝視著陸壓的眼睛，平和的聲音終於將這一段過去的歷史講述完。

“我們需要真正能夠對抗龍類的武器，一把能夠如同霍格·西撒一般，把尊貴祖龍拉下神座斬首的古拉姆之劍。”朱塞佩一字一句地說道，“但這把古拉姆之劍勢必要讓神格塔的八大家族安心，夙夜能寐。”

“所以準滿月的我也是武器之一。”陸壓說。

“每一個能被評為滿月的融血裔都是神格塔寶貴的武器，只是你現在還缺少打磨，像是尚未開鋒的寶劍，過去的十六年間你沉寂太久了，哪怕是古拉姆之劍，過久不曾打磨也會鈍掉失去屠龍的效能。”

“神格塔命令學院息災部和教務處，要在你課餘時候多出任務多做訓練。”朱塞佩淡淡的向陸壓說明了神格塔的安排。

“其他學生安排的是每個學年一次息災實踐課程，任務等級從朔月開始五個等級不限。”朱塞佩頓了頓，隨後接著說。

“目前鑑於你從未修習過冷兵器課程，給你的安排是大一兩個學期各至少出一次任務，最低等級三級上弦。且上弦任務須擔任主攻手，盈月和滿月任務才可擔任勘定監察。”

“等大二或者以後，盈月任務也需要擔任主攻手。”

陸壓目光向虞歸晚那邊看了一眼，微微嘆了口氣，他算是明白了為什麼虞歸晚一直說息災部把滿月當牛馬，現在看來，神格塔學院真的很急。

“咳咳。”朱塞佩微微咳了兩聲，陸壓隨後將視線收回。“所以回到話題的開頭，你願意接受息災部對你的訓練和調遣嗎？”

“我只是還不清楚我自已有沒有這麼大的覺悟。”陸壓說。

他加入神格塔學院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殺死上祖，救出北堂月蝶。除此以外，他沒什麼別的想法，把他培養成神格塔的天命屠龍者，他恐怕真的沒有做好準備。

儘管陸壓很清楚天命屠龍者意味著什麼，從李孤月身上就可以看出，校董會對校長的制約再多，李孤月都可以將其無視，這就是絕對實力所帶來的強權，這也意味著日後陸壓可以在融血裔界一手遮天。

“你會有覺悟的。”朱塞佩說，語氣淡然，似乎早已料到陸壓會這麼回答，“如果未來有機會，你能夠覲見到一位真正執掌原初權能的祖龍，你就會知道一味的逃避與欺騙自已不會有任何用處。”

“八大祖龍的八道原初權能，每一道都代表著其中的極致。祂們的甦醒必將伴隨著滅世的火焰與大水，吞沒世界的地裂與颶風，整個世界都將會處於地獄之中，沒有人會倖免。”

“屆時無人能夠尋得一隅偏安庇護之所，不同於我們的口號，龍類會反過來把我們所珍視的一切推向深淵付之一炬。”朱塞佩深綠色的眸子中充斥著難以言喻的悲慼之色。

陸壓微微怔住了，手指不由自主的在端起的咖啡杯上有些用力。原本已經習慣小會議室中那股清新的氣味，此刻淡淡的茉莉花香又再度充斥在陸壓的鼻腔中。

“所以啊，趁著現在一切都還在，趁著你現在還沒有失去什麼，做出選擇吧。如果未來真的有這麼一天到來，你只會痛恨自已沒有足夠的力量挽回這一切。”

“但復仇這種情緒只會讓你更快更強，只會讓你不斷前進，卻不會挽回你已經失去的過去啊。”

陸壓沒有回應朱塞佩的話，而是和朱塞佩一樣看向了窗外。

外面陽光明媚一片歲月靜好。

“我想我或許明白了。”

許久，陸壓說。

“我不求成為什麼天命屠龍者，我只求能夠保護我所珍視的一切，哪怕末日到來，我也問心無愧。”

“好，我很高興你能想通這些。”朱塞佩嚴肅的臉龐上終於浮現出一點微笑，“我想問的問題已經問完了，現在你有什麼想問我的問題嗎？”

“神格塔學院的面試只有三個問題嗎？”陸壓不禁有些吃驚，甚至第一個自我介紹都直接跳過了，嚴格來說只能算兩個問題。

“學院既然錄取了你，那自然是已經對你有了足夠的瞭解，只需要再針對一些相對主觀的的思想問題進行提問就好。”楚越顯然很熟悉神格塔學院的面試邏輯，向陸壓解釋說。

“那我沒有什麼問題了。”陸壓微微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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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越的帶領下，陸壓換下了那一身貴氣的墨色校服，轉而換上了鍊金司專門為體測準備的類似於作戰制服的黑色束身衣，搭配上戰術背心和腰帶，看上去確實冷峻帥氣。

他踩著一雙鍊金司特製的運動鞋，輕盈地在塑膠跑道上跳了兩下試了試跑道的抓地感。

“學弟，不用調整了。鬆緊我已經給你調整到最佳了。”楚越看著跑道上一直轉身避著眾人不斷調整腿部鬆緊的陸壓忍不住說道。

“不，我不太確定是不是我的錯覺。”陸壓臉色有些古怪，仍舊不安分的拽了拽大腿內側的褲腿，“好像有些緊，有點勒得慌。”

楚越恍然大悟，“正常，鍊金司的教授和教員們常年窩在地下研究所不見天日，別說雌性生物了，就連調節壓力都靠自力更生。”

“你要知道一些東西不用是會退化的，鍊金司的科員又基本都是單身狗，做出來的裝備必然是以他們自已的尺寸為標準的。”楚越開著黃腔向陸壓解釋說。

“楚越！”朱塞佩微怒，“說話要注意。”

“哦不，或許有一個。”楚越似乎想起了什麼，“九鼎的二維形象是一個白毛紅瞳的白面板亞裔女性形象，只有九鼎或許能稱為鍊金司的唯一女性。”

“為什麼是白毛紅瞳？”虞歸晚也聽到了楚越的吐槽，湊過來問。

“因為九鼎的二維形象設計者是我。”楚越平靜地說，“白毛紅瞳是大盛人的固有XP形象，祖宗之法不可違。”

陸壓：“……”

虞歸晚：“……”

“我有幸去過一次，是替費爾丁在裡面搬用於個人防身的M500手炮，那裡面的味道怎麼說呢，機油混合著男人的汗味，挺酸爽的吧。”楚越哼哼著表示了對鍊金司濫用學生當牛馬的不滿。

“等會？什麼東西？防身用M500？”陸壓頓時大吃一驚，問道，“那玩意用的是半英寸的馬格南子彈吧，一槍能幹碎一頭熊，你們用這個來防身？”

“也很正常，只有大威力才能擊殺危險融血裔。”楚越沒有在意陸壓的吃驚，就連虞歸晚也跟著點頭。

“如果不是戰列艦改造成本實在太過感人，鍊金司大機率會把那艘作為博物館的依阿華級拉過來改造。”楚越輕描淡寫的說。

“不過鍊金司的科員也確實是天才就是了。整個二戰期間戰列艦的實際命中率都不足5%，這個問題一直持續到戰列艦的徹底沒落都沒能解決。”

“但有一次鍊金司心血來潮，照著依阿華級的406主炮復刻了一根炮管，只用了半天就把命中率提高到了20%，理論命中期望和實際影響提高了太多太多。”楚越說。

“這麼厲害？”陸壓震驚，他曾經玩過一些類似WWS的海戰題材遊戲，自然明白戰列艦這種艦種的散佈圈多麼難以修正，所面對的尖端火控技術難題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

“倒也不是，他們思路挺清奇的。”楚越說，“正常406炮彈的最大殺傷半徑在200米，鍊金司使用鍊金技術在不影響彈重和體積的基礎上，提高了單顆炮彈的裝藥量。”

“並且內建了微型計算機，如果打空接觸海面就會直接爆炸。這使得炮彈的殺傷半徑提升到了近千米，覆蓋面積直接比之前大了二十五倍，命中期望自然也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