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逸。”

“到!”

一個古樸的院子裡,一個少年筆直的站在水池邊看著院門的方向。

“到什麼到,腦子還沒好?”說話的是一個魁梧的中年男人,粗糙的手掌帶著勁風狠狠的落在陳逸的肩上。

“撕,你這個老登,怎麼下手沒輕沒重的。”陳逸倒吸一口冷氣。

“嘿,你個小兔崽子,發了個燒給自已燒糊塗了?親爹都不認識了?”中年男子笑罵道。

“爹?”陳逸狐疑道。

突然一股記憶如潮水般向著自已襲來。

陳逸痛苦的抱著頭,蹲在地上。

“逸兒,你咋了?別嚇爹,快來人,快去請餘老大夫。”

......

陳逸感覺自已像是飄在海里,睜眼看去周圍朦朦朧朧的一片黑暗,過去的記憶如同膠捲一樣,在眼前播放。

陳逸本是華國眾多後勤海軍戰士中的一員,過著平凡又充實的生活。然而,命運卻在一個看似平常的週末發生了劇變。

那一天,陳逸和幾位戰友一同外出。正當他們漫步街頭時,一輛失控的轎車突然疾馳而來,目標直衝向與陳逸並肩而行的戰友們!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危險,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

但陳逸並沒有絲毫猶豫或畏懼,他的身體本能地做出反應——用力將身邊的戰友猛力推開!就在這一瞬間,轎車無情地撞上了陳逸,巨大的衝擊力將他擊飛出去。他的身軀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然後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鮮血從陳逸身上湧出,染紅了周圍的地面。戰友們驚愕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們無法相信剛剛還與他們談笑風生的陳逸此刻竟然身受重傷。緊急救援人員迅速趕到現場,將陳逸送往醫院搶救。

“哎,也不知道,小伍怎麼樣了。”陳逸嘆息一聲。

然後膠捲還在播放,但是這次不是陳逸的。

這個人同樣名為陳逸,乃是南夏國陸洲陳玉忠府知府大人的公子爺。然而,他前十載的人生可謂平淡如水、波瀾不驚——論讀書,成績平平;論武藝,更是毫無出彩之處。人們常言“虎父無犬子”,可這句話放在陳逸身上似乎並不適用,眾人皆嘆息陳玉忠這樣威猛如虎的父親怎就生出如此平庸無能的兒子。

不過,命運總是充滿變數。就在陳逸十一歲那年,一場巨大的變故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當時,北方的北蕭國興兵犯境,勢如破竹,南夏國皇帝親自出徵迎戰,但不幸遭遇慘敗,狼狽逃回京城。自此之後,皇帝終日愁眉不展,心情抑鬱,回到皇宮後根本無心處理政務。短短數日之間,心力交瘁的皇帝竟然做出一個驚人決定:將皇位傳給年僅八歲的皇太子!

\"想必這位皇帝陛下一直認為自已乃是上天註定的寵兒,身負著非凡的使命和榮耀。然而現實卻無情地敲碎了他的幻想,讓他如夢初醒般意識到,原來自已不過是一個憑藉較好出身而登上皇位的平凡之人罷了。\" 陳逸面露惋惜之色,輕聲嘆息道。

隨後北蕭國乘勝追擊、連戰連勝,一口氣攻破了十二座城池。他們每到一處,猶如一群貪婪的蝗蟲席捲而過,搞得當地民不聊生、怨聲載道。這些惡兵首先大肆搜刮老百姓家中的口糧和富商家裡珍藏的珠寶細軟等財物。等把能搶的都搶走之後,他們開始瘋狂地屠殺城中百姓,手段極其殘忍。那些無法忍受屈辱的女子紛紛選擇投井自盡,光是樊城洛河村,就從水井裡打撈上來四十六具女屍。

然而,這群毫無人性的惡軍看到中原女子如此剛烈忠貞,竟然找不到發洩獸慾的途徑,於是喪心病狂地將女屍們的衣物盡數剝去,然後赤條條地懸掛在城樓上示眾。

陳逸之父陳玉忠,當得知北蕭大軍壓境時,他毫不猶豫地敞開城門,接納那些四處逃竄的難民們進城避難。緊接著,陳玉忠召集眾將領緊急商議應對之策。

透過對戰前情報及難民口供分析研究,他們發現此次來犯的北蕭軍隊竟然多達近二十五萬人!而已方卻僅有可憐巴巴的三萬守軍。陳玉忠及其部下陷入了深深的憂慮之中。但經過漫長一夜的激烈討論後仍然未能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良策。

然而,第二天清晨,當陽光灑向城牆之時,陳玉忠猶如一尊戰神般傲然屹立於城頭之上,他那深邃而堅毅的目光緊緊鎖定著城外嚴陣以待的北蕭大軍。陳玉忠身先士卒,率領一眾守城將士浴血奮戰。

就這樣,他們咬緊牙關,堅守城池長達一月有餘,最終以守軍近半成傷亡和投降為代價成功與北蕭達成了一份名為\"約法三章\"的協議:北蕭軍承諾不得欺壓百姓、不得肆意掠奪財物以及不得侵犯婦女貞潔。這份協議雖然充滿無奈,但好歹為城中百姓爭取到一線生機。

陳志忠用三十天的守城時間換來了城中百姓的安全,和北蕭軍元帥的尊重,北蕭大軍並未進城,而是繞過陸洲城。只留下一萬北蕭軍駐紮在陸洲城裡。

此訊如驚濤駭浪,席捲朝野,引發軒然大波——堂堂鎮國公之孫陳玉忠,竟降!那令北蕭人聞風喪膽之“陳老虎”,亦屈!北蕭軍佔陸洲後,攻勢不減,銳不可當,一路直逼京城。

幼帝未經如此陣勢,經朝中大臣唆使,驚慌失措,決計南遷,率眾朝臣南逃,至淮州方止。

自此南夏國十二城全部落入北蕭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