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掩著的窗戶被風吹開,夜深了,蟬聲停了。風大了,沒有一人一物在城市中吟語,時間彷彿靜止。

鬼看到那人自已朝刀撲去慌了神,左手連忙把刀抽回,又用手抓住對方手腕進一步控制住他的動作。

“那人是左撇子且是力量偏大的男性”“……剛才,我是不是隻聽到我一個人的心跳聲”青年沒有再做動作,靜靜地僵持在沙發上思考這起入室“殺人”案,“我且不說我怎麼會辨別不出心跳,以我那一點風吹草動就醒的睡眠質量,怎麼會聽不到別人開自家門的聲音和人的腳步?”

隨著這件事不合理的地方越縷越多,青年的心態快崩了,因為這所有不合理都指向一個:“挾持自已的不是人”。青年儘量用餘光觀察著那“人”,他看見那“人”在客廳踱步了幾次,確實是沒有腳步聲。“那人真是鬼?”就連是唯物主義的青年也不得不向此景屈服。

有一瞬間青年和對方對上視線,兩個人一瞬間都神情錯愕,青年看到鬼的臉。只見那人雙眼下方都有著深青色的奇怪痕跡,膚色也比正常人要青要白。

青年不敢輕舉妄動,直到鬼率先開口:“你為什麼要自已朝刀尖刺去,那會出人命的!”青年聽完他的話皺皺眉,嚥了咽不存在的唾沫,反問道:

“你不就是來殺我的無差別殺人狂嗎,哪有什麼好人半夜拿刀來別人家的?”

“……怎麼辦,總不能跟他說我是打工鬼吧,也可以嚯,我就是鬼,世界上沒有我這個活人,他不信也得信。”

鬼這麼想道。

鬼將這話說出口,青年神情又增幾分驚恐,他沒想到自已的猜想是真的,於足壓低嗓音問對方:“你為什麼是鬼?為什麼來找我?”

鬼明顯一愣,沒有想到他沒反駁,於是回道:“二十四年前我在霧信市佳苑縣出車禍身亡,死後來到了叫‘獄府’的地方,每個人死後都會變成鬼來人界打工,找到你是為了完成上級安排的製造靈異事件的工作。”

“為什麼是我?”“這個我也不清楚。”“你能不能先幫我解綁?”“啊,好的。”

鬆綁後,青年起身去廚房接了兩杯溫水放到桌子上,一杯放在鬼面前,一杯自已拿著,繼續問:“不用殺了我嗎?”

“小兄弟不至於哈,我在你身上刻個血字,然後你裝作害怕就行”鬼道。

青年起身,吃了幾粒桌面上放的淡黃色藥片,將兩杯水都一飲而盡後繼續問道:“做靈異事件有啥用?”“讓自已快點投個好胎。”“影響越大越好?”“好像是”

“我能請你一年後幫忙殺了我嗎”

人突然的話語讓鬼難組言語,突然的請求讓鬼呆坐原地。

過了一會,鬼才回應道:“你為什麼想要死?你現在這樣好的年紀,未來可期啊?”

“世界上也不缺我這個年輕人,我有些事還是不可以和外人深聊。”

“為什麼是讓我?”“這樣我的死就不算是一文不值。”

“你的命一文不值?!我把你器官都賣了還把千萬呢!”鬼意識到自已情緒太激動,視線不再看向對方,偏過頭去輕咳了幾聲,“……那,為什麼是一年後”

“靈異事件的主人公是精神病可顯得它暗淡不止幾分,等我‘養’下病,等能裝到自已徹底正常了,再過一些日子,一年很快了”青年面無表情的闡述了連鬼都沒在意到的事,雖然鬼也不知道青年有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