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驚夢一場

\"姑媽，我回來了！\"路景晴放下揹包，擦去額頭的汗珠，長長舒了一口氣。

\"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是學校今天放假嗎？\"

\"可能吧。\"路景晴開啟手機一看，果不其然，微信群裡在他出發前幾分鐘有一條未讀訊息：今日學校放假，全體學生在家做好自習，回校後有小型測驗。

\"誒？景晴，你衣服後面怎麼溼了？外面好像沒下雨呢！你是一路跑回來的嗎？\"姑媽放下了手中的忙活，看了看頭髮凌亂的路景晴，有些擔心地問道。

路景晴這才想起來自已的背後剛剛被汗水浸溼，但為了避免姑媽擔心，只是胡亂搪塞一句：\"應該是從學校跑回來的時候太熱了，出了點汗吧。姑媽，我先去洗個澡。\"

\"唉，這孩子！\"姑媽早就注意到路景晴臉上的血痕，可她並沒有明指出來，而是留給路景晴一些私人空間。

路景晴從小就很乖巧懂事。在學習上，他從未讓姑媽操過心，一直都是在班裡乃至年級里名列前茅。在生活中，路景晴不僅對弟弟照顧有加，更是幫姑媽做了不少家務。

十年前，姑媽在孤兒院領養了一個孩子，叫楊皓。在歸家的途中，她看到當時的路景晴一個人躲在垃圾桶旁瑟瑟發抖，手中緊握著半截面包，一點一點地啃著。姑媽心疼他，便把他一同帶回家中。

在當今社會，每一個人的資訊都必須上報給政府，可姑媽並不清楚路景晴的來歷，上交給政府又不忍心，因此對外總是宣稱親戚家的孩子，更是花了近乎一半的家產請人為路景晴捏造了一個身份，一個沒有人看得出來破綻的身份。

十年以來，三人的生活過得很平淡，一間兩室一廳的僅有80多平的房子和兩素一湯的一日三餐。儘管如此，三人過得依舊很滿足。

如今，路景晴已經上高三了，面臨著高考的壓力；弟弟楊皓也上初三了，也面臨著中考的壓力，家裡正是用錢的時候。除了姑媽每天辛勤地打工賺錢，路景晴也會抽時間去兼職來緩解家裡的負擔。

\"呼！\"路景晴整個人浸泡在浴缸裡，熱水覆蓋著他的每一寸肌膚，一股空前的倦意襲捲而來。

\"收手吧，芙希薩斯，這樣下去只會加速我們的滅亡！\"

\"滅亡？呵呵，我芙希薩斯主掌生命法則與毀滅法則，只要我不死，這顆星球就不會亡！別再裝模作樣了，梵天！\"

兩聲低沉的龍吟傳來，使得原本睡意朦朧的路景睛立刻變得精神起來。環顧四周，兩側是茫蕪的戈壁和蒼鬱的森林，讓路景晴更為震驚的是眼前的三頭巨龍，與平常書中見到的恐龍不太一樣，也與神話中東方龍不相同。

這三頭巨龍都長著碩大的翅翼，每一顆利齒都有路景晴本人這麼長，強而有力的巨爪彷彿能夠撕裂一切的物體，黃金色的豎瞳讓路景晴本能地感到顫慄。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觀察到巨龍。當然，在地球上能夠近距離觀察到這些巨龍的人也是屈指可數。

\"冷靜點，芙希薩斯，梵天主掌的是未來與元素法則，他對災難的感知遠超於你們。你就算信不過他，還信不過他對未來的預知嗎？\"巨龍克洛亞德道。

路景晴驚奇地發現自已竟然能聽懂巨龍之間的對話，難不成自已進化了，還能聽懂龍文了？況且自已前幾分鐘還在浴缸裡，現在卻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難道洗個澡還穿越了不成？

\"哈哈哈！好一個預知災難，真是天大的謊言！這一切的禍端不都是因為你們身後的那位引起的嗎？\"

芙希薩斯凌利的目光轉向一旁的路景晴一側，隨即一聲低沉的龍吟，一道龍息向路景晴的方向襲去。

另外兩頭巨龍展開翅翼，護在自已的身前。

“芙希薩斯！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命運與因果之王動手！你難道忘記了沒有王就沒有我們嗎！”克洛亞德怒喝一聲。

“呵！命運！因果！厄多辛涅！你配當這個王嗎！”說罷，芙希薩斯釋放出恐怖的毀滅氣息，鋪天蓋地得席捲了整片大地。

\"啊哈！\"一股強烈的窒息感湧上心頭，路景睛在混亂中抓住浴缸旁的扶手，猛得從水裡紮了出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額頭上早已分不清是水還是汗。

過了好一會兒，路景晴那雙迷離的眼神恢復了些許神韻，\"原來，只是一場夢嗎，可卻又這麼真實。\"

路果晴艱難爬了起來，慢慢悠悠地穿好了衣服。可當他看向鏡子時，恍惚間彷彿看到的不是自已，而是一頭龍，一頭活生生的龍。路景晴猛得一驚，他禁不住地回憶起了夢中的場景，虛假卻又真實。

\"景晴，還沒洗好嗎景晴？\"姑媽在門外叫喚起來。

\"呃嗯，我馬上好！\"路景睛這才回過神來，看到鏡中的自已還是原來的自已，而並非是什麼龍。但令他有些意外的是，臉上那道血痕，已經全然消退了。

\"可能抓傷的不是很深吧。\"路景晴在心中默唸道。他並沒有去刻意在意這件事，但這依舊在他心裡種下了一顆疑問的種子。

路景晴開啟了門，看見姑媽站在窗臺前，神情憂鬱。餐桌上早已擺好了飯菜，只是無人動用。

\"姑媽，我洗好了，該吃飯了。\"

\"晴兒，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呀，外面要是有人欺負你，記得跟姑媽講。\"

相較於平常的路景晴來說，他今天的行為實在是過於異常，以至於姑媽以為路景晴在外受了欺負。

姑媽轉過身來，看到路景晴的那一刻，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但很快又氣平復了下來。

\"姑媽，楊皓呢？他還沒回來嗎？\"路景晴面露擔心之色，手中的毛巾輕輕擦拭著一滴滴順著髮絲從臉頰處滑落的水珠，聲音有些止不住得顫抖。

路景晴現在很害怕，他害怕那隻\"山海\"是一隻純粹的殺人狂魔，害怕自已的弟弟楊皓會喪命於那隻\"山海\"的銳爪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