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冷凍食品

“剛才胡靜說王麗娜沒有在學校食堂吃飯？”

“可能吧，這個我倒沒注意。”

“胡靜說她在外面有住處，你知道嗎？”

我搖了搖頭，她又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哪關心這些。

“好，那我們先談到這裡，你回去吧，想起來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可以打電話給我。”說著遞給我一張小紙條。

我隨手塞進了褲兜。

回到教室，我發現那場面完全失控了。

有三五成群討論陳婷婷死因的，有沉默不語想心事的，有幾個與陳婷婷關係好的女生還在哭。

看見我回到教室，所有的人齊刷刷地把目光對準了我。

“警察找你談了那麼久，都問什麼了？”小胖跑過來問。

“沒什麼，就是了解一下陳婷婷大概得情況。”我故意大聲地說，免得別人懷疑跟我有瓜葛。

“你說陳婷婷是怎麼死的？會不會被謀害的？”小胖繼續煩人地問。

“不知道，快回你的座位去。”我沒好氣地推了他一把。

身邊這麼健康漂亮的一個女孩子突然就這麼死了還是對我觸動很大，真的太可惜了！

她是怎麼死的？

我開始努力思考這個問題，植入的晶片被腦電波啟用。

眉頭微皺，臉色蒼白，嘴唇發紫，我的腦海中浮現出陳婷婷死亡時的容顏。

眉頭皺著說明身體不舒服，臉色蒼白、嘴唇發紫說明血液中缺氧。

躺在宿舍裡怎麼會缺氧？

即便關了門窗，但空調開著在換氣。而且宿舍的門縫又不會那麼嚴實，透過門縫的氧氣足以供應給一宿舍三個人的正常呼吸。

缺氧只會發生在完全密閉的環境中，如煤井、地窖等，那裡不但氧氣稀少，還會產生大量二氧化碳。

二氧化碳密度比空氣重，會沉積在那種地底下，所以到那種地方去要點一支蠟燭，如果蠟燭滅了，那就要當心缺氧危險。

二氧化碳除了以氣體的形式存在，還可以以固態的乾冰存在，乾冰在常溫下易昇華，快速變成二氧化碳氣體，同時使周圍溫度迅速下降。

咦，我突然想起來剛進入301房間的時候感到了那股涼意，後來我開了窗，外面的熱氣進來才讓房間變得體感更舒適些。

另外，我開始進入房間的時候還覺得有點悶，開始以為是那香水的味道。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王麗娜。

她正在那裡靜靜地寫作業，好像發生在她們宿舍裡的大事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我悄悄地走出了教室，撥通了方隊長的電話。

“方隊長，你們對陳婷婷做了動脈血氣分析嗎？”

“你為什麼這麼問？”電話那端傳來方隊長驚訝的聲音。

“我懷疑陳婷婷可能是二氧化碳中毒死的。”

“小子，你不簡單啊。你等著，我一會來接你。”

被方隊長誇獎，我不禁喜滋滋的。

半個小時後，一輛警車停在了教學樓下面，同時我的手機也響了。

“下來吧，我在樓下等你。”

我馬上一溜煙地跑出了教室，身後一定是一片驚豔的眼光。

樓下，方隊長開了車門等著我。

等我坐進警車，方警官說話了：“你是在這裡交代，還是到局裡說？”

我有點震驚，把我當嫌疑人了！

“方隊長，你為什麼這麼問？”

“那你給我解釋一下你是怎麼知道陳婷婷是二氧化碳中毒？”

“我猜的。”我胡亂說道。

把我當做嫌疑人了，我也生氣了，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方隊長認真地看著我，我氣呼呼地瞪著他。

“好吧，那請你分析一下陳婷婷為什麼死於二氧化碳中毒？”方隊長這次語氣很柔和。

我是個軟心腸的人，一聽他這麼說，正好找到臺階下了。

於是就開始了我的表演。

“我的理由如下：

第一，陳婷婷臉色蒼白，嘴唇發紫，這是缺氧症狀。因此如果再透過動脈血氣分析確認她的血液中二氧化碳分壓異常升高的話，就能確認是二氧化碳中毒；

第二，我當時進入房間的時候窗是關著的，裡面空氣很悶，我開始想可能是那濃郁的香水味造成的，現在我回想可能是當時空氣中的二氧化碳含量很高；

最後，當時進入房間的時候房間很涼，最多20度，但是空調顯示所調溫度是26度，因此我懷疑是另一種原因造成室內溫度下降的。”

說到這裡，我故意賣了個關子，不說了。

我說話的時候是一直看著方隊長的，他一邊聽一邊露出了讚許的神色。

“李大力，劉林，你們留在學校，把所有的垃圾箱都翻一遍，找一找有沒有保溫袋。”

“範輝，蘇小雅你們看住王麗娜。”方隊長吩咐道。

隨後他叫我關上車門，開車往校門出口開去。

“你帶我去哪裡？”我有點懵了，不會把我帶公安局去吧？

“放心，帶你去了那個地方你就明白了。”

出校門沒多遠，車子就拐進了一個小區，在一幢標著“5號”的樓下停了下來。

然後方隊長就開了車門往5號樓裡面走去，我也開了車門跟在他後面。

在201門口，已經有一個人等著了。

“你是房東王強吧？我是方躍進，開門吧。”

那人回了句：“是，方隊長。”，然後就用手上早就準備好的鑰匙開啟了門。

進到屋內，方隊長先掃視了一遍客廳，然後徑直走向了靠廚房放置的一個大冰櫃。

掀開冰櫃，一股冷氣竄了出來，我看到裡面塞得滿滿的，有各種凍肉，凍魚，還有很多冰淇淋。

然後方隊長又從客廳走到臥室，穿過臥室朝陽臺走去，我也跟在後面。

在陽臺的一角，我看到快遞盒子堆了一堆，很多盒子裡塞著各種保溫袋。

方隊長拿起幾個快遞盒，看了看上面的快遞單子，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看著這些快遞盒，又聯想到客廳裡那滿滿一冰櫃的冷凍食品，我的腦子也開始轉動。

“這是王麗娜在外面租的房子？我明白你為什麼帶我來這裡了。”我開心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