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玉七拐八拐混入賭坊,朝門房打了個眼色,便被引入了裡間,在裡間坐了半盞茶的功夫,便聽到熟悉的聲音

“紹小弟,什麼風把您吹來了”她抬眼便看到一和藹的中年人從暗門中走出,朝自已作揖。邵玉不敢怠慢,趕忙起身回禮

“郭叔,怎的如此客氣,確實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邵玉望著眼前賞給自已第一碗飯的恩人,言語恭敬。

當年自已流落街頭,便是在郭叔賭坊當了幾年打手混江湖,郭叔勢力在清潭盤根錯節,青樓賭坊無一不沾,自已戶籍之事也是郭叔指點自已解決的。只是自已在里正那裡露了馬腳,才有了後面自已想要滅了里正的口的麻煩事兒。

思緒回來,便更加恭敬道:“郭叔,昨日時間裡正被害,我去現場查探之事,發現了此物”

說罷,便將懷中布條拿出,交於郭叔手中。郭叔眼中一道精光閃過,那布條,不正是自已平日習慣穿的蜀錦,連同底紋,顏色也是自已常穿的圖樣。

邵玉在等待郭叔回覆的時候,也在悄然打量他。她倒是不相信郭叔會牽扯其中,自已先前未曾聽過二人有任何恩怨糾葛。況且郭叔於她有恩,雖說郭叔精明強幹,開賭場又怎能不涉及打殺,但是殺害幼童之事,實在殘忍,實在不是郭叔的作風。

只見郭叔沉吟了片刻,抬眼看了看眼前目露真誠的邵玉,遲疑問道“邵小弟,可否為我描述一下這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邵玉盯著眼前郭叔眼下青黑,片刻後朗聲一笑“自然,郭叔放心,此事僅你我二人知曉,當日我看到這布條,便立刻藏起來了”

“作夜戌時李三兒同里正在李三兒房中喝酒,近亥時里正反回自家院子,李三兒住在村中,里正住在村口處,腳程大約一刻鐘,丑時三刻李三兒行至里正家院前,遠遠看到一黑衣人從村口跑出,旋即聽聞劉嬸兒大聲慘叫,跑至前院準備喊人,卻看到立於院外的李三兒手中拎著斧頭,於是便以為李三兒是兇手,叫聲驚擾四鄰,大家而後都出院檢視,旋即扭送李三兒報官。”

邵玉忍不住盯著郭叔的眼睛看了又看,開口道“郭叔可是近日睡眠不佳,我前些日子得了些安神香,找個時間給您送來。”

郭叔慈愛的笑了笑,說到“這布片看起來確實像是我的衣物,待我回去問問下人。紹小弟有心了,那我便也不同你客氣,那香不知邵小弟你明日下衙可否方便送來?”

邵玉點了點頭“自然,郭叔身體要緊,我回去便儘快找找,找來送您,郭叔事務繁雜,便不叨擾了,小弟這先告退。”說罷便作了個揖,轉身推門離去。

郭叔手持布片在廳中候了半刻,隨即轉身入了暗門,彎腰行禮“主子,您都聽到了”

“嗯,將這邵玉的情況細細同我講講。”

暗室中一少年明眸皓齒,雙目狹長,分明便是時任青潭縣青天大老爺沈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