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竹院這邊,綠環去收了針,幾個丫鬟去了白雪芙的屋子。

“小姐,人跑了。”

“不必追,你們也休息吧。”

幾個丫鬟退下之後,白雪芙吹了燈。

躺在床上,卻並睡不著。

有黑衣人闖進丞相府,這人多半不是丞相府的人。

前幾天都沒有動靜,怎麼今天……

白雪芙閉上眼,看來明天就能見到那個便宜父親了。

……

如白雪芙所料,第二天早晨,門外便有人來傳話說是丞相要見她。

幾個丫鬟給她收拾成病弱的樣子。

不消片刻,門外的人又敲了敲門,白雪芙走出去。

門外的人是府上的管家,趙忠齊,從白開濟取中就一直跟著,資歷很老。

趙忠齊看著面前這個一身素衣的病弱大小姐,心中開始有了計較。

“大小姐便跟著老奴來。”

白雪芙跟著他走了很長的路到了便宜父親的書房。

白開濟正坐在書案前寫字,白雪芙遠遠看了一眼,中年人身著暗青色錦袍,頭髮梳起來,用一根白玉簪束住,自有一股文人的儒雅。

“見過父親。”

白開濟放下筆,看著眼前只在剛出生時匆匆見過一面的孩子。眉眼長開了,可惜一身素衣,身子也弱。

還有就是太像了……

“嗯,身子可好些了?”

“咳…勞父親掛念了,女兒身體還是……咳……和以前一樣。”

故意咳了兩聲,白雪芙在心中腹誹,說什麼以前,在今天之前他們壓根就沒見過。

應該也沒哪家父女快十六年才見一面吧。

此時的白雪芙萬萬想不到,之後的某一天這把劍會重新插回自已身上,十六年沒見過的也有。

白開濟皺了皺眉。

“怎麼還是沒有好轉?那些人怎麼照顧你的?”

白雪芙柔柔弱弱,怎麼照顧的你能不知道?

“父親說的…咳……可是莊子上的管家李鐵?”

白開濟想了想,他離開永州已經很多年了,對無足輕重的人早已沒什麼印象。

“正是。”

白雪芙紅了一雙眸子。

“父親,張嬤嬤回來之後,咳……那李鐵將一家都咳……帶到莊子上居住,搶了女兒的東西……”

見著白開濟的眉頭越發皺起來,這人不知情?罷了……

白雪芙一個猛咳,捏在手中的手帕掩住口鼻,鮮血浸透了帕子。

眼見著白開濟滿目擔憂地就要過來,白雪芙找了個椅子坐下。

“咳……不…不礙事,咳…咳……女兒習慣了,一會兒便好……”

白開濟再多的話也說不出來。

“也不是什麼大事,叫你回來是你要及笄了,你先回去養著,等著及笄禮吧。”

嚯!倒是沒想到這個便宜父親還記得自已的及笄禮,只是為了及笄禮把自已叫回來的話,太初宗那邊怎麼辦?

白雪芙心中暗下決定,還是按照原計劃,及笄之前把事情搞定,千萬不能耽誤自已回太初宗,那兒才熱鬧呢。

“咳……女兒…便…退下了。”

白雪芙離開之後,白開濟看著椅子扶手上的血跡,眼中神色莫名。

這些年,他一直沒有去聽白雪芙在莊子上過得怎麼樣,只以為那裡的人把她照顧的很好,沒想到……

“趙管家,去查查大小姐在永州的生活。”

趙忠齊領命而去,還沒出去,便又被白開濟叫回來。

“不必查了,我去夫人那裡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