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閒追上溫黎:“沒打招呼就跑來學校找你,希望不會打擾到你。”

一改剛才維護溫黎時的銳利,此時的他話裡都帶著笑,整個人溫溫和和。

“高考在即,怎麼突然轉學來京城?前些天我去明城找你,你外婆也沒說這事。”

宋知閒眼裡都是雀躍,得知溫黎來京城上學後他每天都想來找她,今天終於有個爛藉口。

溫黎目不斜視往前走,語氣淡淡:“題不是解了嗎?找我還有事?”

“那道題你應該還有別的解法吧?”

溫黎看他一眼,有些不爽他的貪得無厭。

宋知閒趕緊解釋:“我不是來找你要其它解題方法的。”不禁為自已的嘴笨懊惱。

“有事說事。”

在溫黎看來,兩人並不算熟,宋柏嚴幫她進一中,今天這道題已經算還了他人情。

何況先前自已還幫他們做了不少題,解了不少惑,除了他們每次上門硬提來的那些禮以外,自已可沒再收過他們別的什麼好處。

早知道這爺孫倆這麼難纏,先前就不手癢跑去京大論壇解那什麼破題,引狼入室了。

“我……能跟你一起吃飯嗎?我也在一中讀的初高中,還挺想念一中的食堂。”

沒有做題時的冷靜和靈活,面對溫黎時他甚至有些無措和笨拙。

溫黎未做應答。

沒說可不可以,宋知閒便厚著臉皮跟著她走出教學樓,往食堂去。

一路上,兩人不斷引起側目和議論。

宋知閒打了和溫黎一樣的飯菜,坐在她對面,吃了口後懷念道:“味道沒變。”

溫黎沒搭腔。

被冷置的宋知閒偷偷看溫黎,一時找不到話聊,見溫黎看起手機,他只得安靜吃飯。

小傢伙陸景元微信上發來一張照片,是在託班吃的午飯。

溫黎才知道兩歲的小傢伙上了幼兒園。

順手對著面前的飯菜拍了張,回給他。

小傢伙慢吞吞發來訊息問她:【好沒好】

溫黎吃著飯,單手打字:【好了】

這幾天,小傢伙幾乎每天都要問上一遍她病好沒好,還給她打影片,雖然不說話,但小孩子的關心很是純粹。

過了會兒,溫黎放下手機。

宋知閒抓住機會:“你外婆一個人在鄉下能照顧好自已嗎?有需要的話,我可以把她接來京城幫忙照顧。”

“我有個院子一直空著,很適合養老,離京大也挺近,你幫了我那麼多,當回禮可以嗎?”

溫黎:“好意心領了,但不需要。”

“傳說中的宋神?怎麼跑我們學校吃飯?她對面那女生誰啊?好漂亮。”

“你不知道?高三剛轉來的,叫溫黎,聽說是溫氏老總在外面的私生女。”

“私你個死,人家真千金,溫家那個叫什麼的溫顏,才是私生的。”

“好帥!說起來大神還是我們學長呢,沒想到人家都畢業了,我們還能有機會見到。”

“不是說宋神高嶺之花嗎?網上看過他比賽影片,確實冷,可這怎麼看著不像?”

“媽的,擱你對面坐個這麼漂亮的,你踏馬臉都得笑爛嘍,還高冷。”

“一班那道題,聽說沒?我人都傻了……”

溫黎吃得快,宋知閒飯都還在嘴裡,放下筷子就跟著人走了。

溫黎要回教室,眼看沒法再繼續逗留,宋知閒也只能離開。

“溫同學,我在京大等你。”

宋知閒站在原地,直到溫黎走出視線都不捨得收回目光,更沒捨得走,臉上的笑也還在。

“知閒哥哥。”

突然的一聲打斷宋知閒思緒,他轉身看著身後的溫心,臉上的笑也消失殆盡。

對這人完全沒印象的宋知閒選擇了無視,抬腳繞開人就要走。

這對待人的態度,簡直天差地別。

“知閒哥哥?”溫心再次叫住了他。

“同學你有事嗎?”

溫心看著神情冷漠拒人千里的宋知閒,心裡一陣委屈和難受。他似乎都不記得她。

“我是溫心啊知閒哥哥,我們見過的,我還去你家玩過,宋阿姨很喜歡我,宋爺爺說我數學很好,以後有機會和你一起探討學術。”

“我還有事。”

宋知閒顯然對她說的這些不感興趣。

眼看人要走掉,著急之下,溫心不得不把溫黎搬了出來:“溫黎是我姐姐!”

如果不是宋知閒,這話,溫心一輩子也不會說,光違心地說這一次都覺得膈應。

但好在這話成功牽住了宋知閒步伐。

可這卻讓溫心更傷心了。

“知閒哥哥,你怎麼會和溫黎認識?還對她這麼……她明明一直生活在明城。你說她數學比你和宋爺爺還厲害,你是不是被她騙了?她連學校都很少去……”

“這位同學!”

不等她話說完,宋知閒冷聲將她打斷。

溫心嚇了一跳。

宋知閒不善的眼神和冰冷的目光直接將她噤了聲。

“我和她的事輪不到你在這過問吧?我沒看錯的話剛剛在課堂上是你汙衊溫黎作弊。”

“我、我那是……”溫心眼眶一紅,像是受了什麼委屈和欺負。

宋知閒只覺得莫名其妙。

“我沒聽溫黎說她還有個妹妹,溫黎如果不喜歡你的話,你最好離她遠點。”

這怎麼聽都像是警告的話讓溫心又氣又驚。

宋知閒的突然出現讓本就關注度過高的溫黎從話題人物一躍成了風雲人物。

宋教授、宋知閒兩位大神不惜用印試卷這種方法求助溫黎解題一事更是震驚了全校師生。

一下午,溫心耳邊都是宋知閒和溫黎的名字,她幾度控制不住情緒就要哭出來。

好不容易捱到放學,她跟著溫黎進了洗手間。

激動地質問:“你為什麼會和知閒哥哥認識?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段騙的他們?送你進一中的那位京大教授就是宋爺爺對嗎?你是怎麼勾搭上知閒哥哥的?”

接連遭受刺激的溫心此刻渾身都在發抖。

溫黎站在洗手池前,慢條斯理沖洗著手。

她甩了甩手上的水,而後看向溫心。

“想知道?過來我告訴你。”

溫心想也沒想,氣勢洶洶大步上前。

不料剛走近,臉上就重重捱了一巴掌,打得她踉蹌著退了兩步。

懵了兩秒的溫心反應過來後揚起手衝向溫黎,卻被溫黎抓著手腕一個反擒、掐著後頸把頭摁進了洗手池裡。

痛感刺激著神經,溫心臉上火辣辣地疼,血腥味在口腔裡瀰漫。

長這麼大,第一次被扇耳光,溫心炸了。

“溫黎你敢打我!你敢打我!爸都沒打過我!我要殺了你!我要打斷你的手!”

她瘋了般掙扎,想要起身,卻怎麼也掙脫不開。

溫黎開啟水龍頭淋得溫心驚叫出聲。

水從後腦往臉上衝,流進鼻腔裡,溫心被嗆得大罵,但很快就叫喚不出來。

水池裡水越蓄越多,被嗆到的溫心難受得不行,她不停揮動著另一種手臂,試圖去抓溫黎,都未能成功。

溫黎神情漠然地看著她掙扎。

在溫心即將要窒息時,溫黎將人提起,扔在地上,重新洗了手後,關水離開。

等溫心喘過氣來,溫黎早沒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