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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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第五年。
山水基地。
屋外白茫茫一片，凜冽的寒風夾雜著冰雪從門前呼嘯而過。
屋內陰暗潮溼，一個女人蓬頭垢面的縮在角落。
門口處，裹著嚴實的顧雪柔推開門：“顧九笙，你別以為不吃不喝我就拿你沒辦法！”
她攏了攏身上的貂皮大衣，眼神裡充滿了厭惡：“我已經找好了醫生，過幾天就把你的腎換給我爸。”
顧九笙聽到聲音抬頭，眼裡是無盡的恨意。
她攥緊手裡的鐵鏈，恨聲道：“顧雪柔，你簡直畜生不如！”
顧雪柔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你放心，等你救了我爸，我就送你和大伯去地底下團聚！”
“你還不知道給我爸做手術的醫生是誰吧！”
顧九笙抿緊唇瓣，看著顧雪柔的眼神真是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
顧雪柔繼續道：“是你師父！”
顧九笙震驚：“你說什麼？”
顧雪柔捂著嘴笑道：“堂姐，看在你馬上就要死了的份上，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你媽，也就是我那死了二十多年的大伯母，是你師父失散多年的親妹妹！”
“你胡說！”顧九笙眼裡滿是不敢置信，“我師父明明姓陳……”
等等！
“陳”和“程”……
顧九笙瞪大眼睛，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顧雪柔見她不信，從口袋裡掏出一枚玉佩。
顧九笙看到那枚玉佩時徹底震驚了。
媽媽留給她的遺物，為什麼會出現在顧雪柔手中？
顧雪柔晃了晃手中的玉佩，嗤笑道：“實話告訴你吧！多虧了你媽留給你的這枚玉佩。”
“我現在是程家剛找回來的外甥女，而你師父現在是我的小舅舅！”
“對了，你可能不知道程家，不過軍方基地的程首長你應該聽過，他現在是我大舅舅！”
“你外公以為你媽嫁給了我爸，他知道我爸生病後，給我爸找了最好的醫生，只可惜沒有合適的腎源，還好你出現……”
“你閉嘴！”
顧九笙紅著眼睛，怒瞪著顧雪柔：“我師父是醫生，你以為你能騙得過他！”
顧雪柔笑容僵住，幾秒後不服氣的反駁：“這可是末世，你以為隨隨便便就能做親子鑑定嗎？”
說到這裡，聲音也大了幾分：“再說你媽也不在了，你外婆也早就死了。”
“程家又沒有其他親生的女兒，找誰做親子鑑定去！”
“虧你跟你師父學了這些年的醫，一點常識都沒有！”顧雪柔勾起一個冷笑。
顧九笙渾身一顫，她抬起頭，一張臉蒼白得毫無血色。
顧雪柔說的沒錯。
如果真的要做親子鑑定，也只能做母系親緣關係的鑑定。
可師父說他母親早些年就不在了，唯一的親妹妹也一直沒找到。
而舅舅和外甥是做不了親子鑑定的，外公也不行。
“顧雪柔，你們就不怕有報應嗎？”
“報應？”顧雪柔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報應都報到你爸和林薇的身上了，我怕什麼？”
“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林薇和林沐陽也死了，是我殺的！”
“你說什麼？”顧九笙目瞪口呆，根本不敢相信自已聽到的話。
顧雪柔黑濛濛的眼睛裡亮的驚人，語氣也格外的輕狂：“還有你爸的死，跟林薇也沒關係，是宋律和開車撞的。”
“我爸不但目睹了全過程，還收了宋家一大筆封口費呢！”
“還有，我和宋律和過段時間會訂婚，以後我就是山水基地長的夫人！”
“你看，我們做了那麼多壞事都還活的好好的，而你爸和你媽，甚至疼愛你的林薇都死了。”
“這報應都報到你家去了，連老天爺都站在我這邊，顧九笙你拿什麼跟我鬥？”
顧九笙震驚的臉色一片慘白，整個人都崩潰了。
顧雪柔越說越興奮，手都忍不住在空中揮舞起來：“你放心，等你救了我爸，我一定讓你和你爸媽團聚！”
顧九笙看著對方那氣焰了得的模樣，氣得吐血三升。
想到自已以前做下的那些蠢事，她心裡突然就有了一種想死的衝動，她想到下面向爸爸和林姨賠罪。
輕生的念頭一旦鑽進腦海裡，就盤踞著揮之不去。
但就算是下地獄，她也要拉著眼前的人一起陪葬！
“顧雪柔，你知道人死後最佳取器官的時間是多久嗎？”
聽到這話，顧雪柔皺起眉頭。
“是15分鐘以內，因為超過半個小時器官恢復難度就會增大！”
“尤其現在末世，醫療條件不好。”
“你覺得我知道了這些，還會任由你把我送到手術檯上救你爸？”
“你信不信，等你一轉身我就自殺，就算你找人來阻止，也一定來不及！”
果然，這話一出，顧雪柔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
“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顧九笙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目光緊緊地盯著顧雪柔。
“我可以給二叔捐腎，但手術後你必須放我離開！”
“對了，我還知道一些我師父的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顧雪柔聽到這話，心神微動：“什麼秘密？”
顧九笙說的沒錯，程明敘並不相信顧雪柔是他妹妹的親生女兒。
之前她說的話都是騙顧九笙的，手術的醫生也是宋家安排的。
“你過來呀！過來我就告訴你！”顧九笙輕聲細語，聲音充滿了蠱惑。
顧雪柔眼中很是警惕：“我不過去，你就這樣說！”
顧九笙撇撇嘴，嘆了口氣，無所謂道：“你不想聽就算了！”
“你！”顧雪柔咬了咬牙，看著對方那有氣無力，隨時會噶的模樣，猶豫了幾秒後，還是走上前。
她攏了攏身上的大衣，在顧九笙面前站定：“這下可以說了吧！”
顧九笙掙扎著清瘦的身子踉蹌地站起身，鐵鏈隨著她的動作‘嘩嘩’作響。
在顧雪柔看來，她動作緩慢，手上還拴著重重的鏈子，完全沒有任何殺傷力。
她“嘖”了一聲，滿臉地不耐煩，粗魯地抓過顧九笙的衣領，想把她提起來。
誰知她的手剛碰到對方的衣領，顧九笙突然用手裡的鐵鏈把她的手困住，還繞了幾圈。
顧雪柔頓時嚇得花容失色，掙扎著想把手裡的鐵鏈掙開。
“顧九笙，你個賤人，快放開我！”
可她衣服穿得多，裹著跟頭熊一樣，根本就掙不開。
回過神來的她還發現，顧九笙的手根本就沒有被鐵鏈鎖著。
怎麼會這樣？
顧九笙沒理會她的掙扎，腦袋使勁朝她額頭撞了一下。
然後咧開嘴笑道：“秘密就是，既然我早晚要死，那你也不用活了，陪我一起死吧！”
顧雪柔被撞得眼冒金星，險些當場暈過去。
尤其是聽到顧九笙的話，更是氣得幾欲吐血。
顧九笙則笑得愈發燦爛：“之前你們一家吃我的住我的，最後還把我丟下不管，現在還想用我的腎救你爸爸，還要利用我的玉佩去過好日子，你想得美！”
“顧九笙，你放手！”顧雪柔瘋狂尖叫著。
可顧九笙拼死抓緊手裡的鐵鏈不放，腦袋又用力砸了一下她。
這一次，顧雪柔徹底被砸暈了過去。
顧九笙沒有鬆開鐵鏈，而是又在對方脖頸處繞了幾圈。
直到對方斷氣，才無力的坐在地上。
她狠狠地啐了口唾沫，拿回自已的玉佩，珍惜地放在靠近胸口的地方。
然後站起身，抬頭看向遠方，眼中滿是瘋狂：“你們只配和我一起下地獄！”
十分鐘後。
“砰”地一聲巨響。
山水基地內的某間別墅瞬間被炸平，裡面的人也被炸的七零八碎。
空氣中充斥著濃烈嗆鼻的血腥味。
顧九笙整條手臂都被炸開了血花，但她絲毫不覺痛苦。
因為她給爸爸和林姨報仇了。
就在顧九笙的視線緩緩被黑暗吞噬的時候。
一道刺眼的金光突然從她身上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