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暑難耐,烈日當空。

被樹蔭擋了大半的陽光透過玻璃支離破碎的灑在了少女熟睡的臉上。

午休的教室,寂靜的理所當然。

盛夏的季節除了呼呼作響的風扇外,彷彿什麼都不存在。

打破這寧靜的是拿著一堆卷子哼哧哼哧走進來的老趙。

“起來了,祖宗們。”

“忘了今天要考試是不是,一個兩個趕緊的去洗個臉清醒一下。”

“快!快!快!動起來”邊說邊把講臺敲得嘣嘣響。

姜見黎被這連續不斷的蹦蹦聲鬧醒了,也沒動,腦袋就撐在胳膊上靜靜的看著這突然活過來的教室。

說是高中生涯最後一次分班考試,過了以後就固定上課再也不根據成績每半學期換一次了。

姜見黎倒是不怎麼緊張,這種考試一週沒有五次也有三次。除了固定班級外和平常倒也沒什麼不同。

同桌顧萌看起來卻不是這麼想,一張娃娃臉因為即將到來的考試已經皺成了一團。

“梨子,看樣子我們要分開了,以後不在一起的日子你可千萬不要把我忘了啊”

“不許有了新朋友就把我忘了啊,不能相見的每分每秒我都會想念你的”

說著說著便把臉靠了上來,在姜見黎的臂彎裡蹭了蹭。

看著整個向她偏過來的人,姜見黎也沒動就讓顧萌順著靠在了肩頭。

“好了萌萌,別演了。老趙馬上髮捲子了”

“切,梨子,你真沒意思,不懂姐的幽默”。

“不過你說這次我們會和哪些人分到一個班啊,希望不要有我討厭的人”

“誰知道呢,好好考試吧你”起來拉桌子了。

同學們,桌口朝外距離拉開速度點動起來哈。

不出意外又是老趙在吆喝。

伴隨著動筆翻卷和不時傳來的嘶嘶聲,一下午的考試在鈴聲響起的那一秒終於結束。

“梨子,放學還是去老地方怎麼樣”

“好啊,等我收拾下東西,對了待會先陪我去趟超市吧,我想去買幾根火腿腸”。

“你怎麼突然想到吃那個”

“不是我吃給我家旁邊的小狗吃,好了走吧”

姜見黎沒再說話收拾完後直接拉著顧萌的手就跑了起來,再不快點待會可不一定還有你先要的東西啊。

狂奔而去的地方是一個書店,顧萌愛看漫畫書,每次考完試後避免不了的要獎勵自已幾本漫畫書看。於是考後去書店便成了這倆姑娘的固定專案。姜見黎倒是不怎麼看但這並不妨礙她愛逛啊,對十六七歲的少女來說就沒有不有趣的東西。

顧萌暢遊在漫畫的世界,說是魚兒歸海也不為過。

東瞧瞧西看看不時還露出興奮的表情。

姜見黎逛了一會書店便跑去旁邊賣文具的了。

買了支長成了胡蘿蔔樣的筆。

和顧萌分開後,姜見黎便一個人跑去了之前遇到小狗的地方。

應該是每天都有人在喂,雖然看起來是在流浪但長的還挺胖嘟嘟的。

這是每天回家的必經之路所以時不時的給小狗帶點零食對姜見黎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

小狗很膽小,不敢靠近人,每次都只能把食物留下然後走遠。

只有這樣它才敢靠近食物。

姜見黎瞭解這一點,把火腿掰好放下,就直接回家了。

能讓小狗吃點就夠了,和它打好關係並不是什麼必要的事。

“梨子,回來了啊,把手洗洗馬上就吃飯了”。媽媽的聲音從廚房傳來,和媽媽一起來迎接的還有由媽媽一手創造的美味飯菜香。

“好香啊媽媽,今天又做了什麼好吃的,快讓我看看”。說著說著整個人都已經掛在了媽媽身上。

“哇,紅燒茄子,魚香肉絲,還有水煮魚”。

“太幸福了,我居然每天都能吃到這麼多好吃的”。

“洗手,叫爸爸出來,我們馬上就開飯了”腦袋碰了碰我的腦袋。“好嘞,馬上就去”。

出門一看老爸原來早就準備好了。

“蓄勢待發了啊老爸”

“嗯?,想看什麼電視爸爸放”老薑頭也沒動的擺弄著遙控器。

“反正只是聽聲隨便放一個不就行了嗎”? 姜見黎一臉無所謂的說著。

老薑轉過頭義正言辭的反駁到:“這可不行,餐前的儀式感必須要有好吧””你先去幫媽媽端菜我找好就來”。

餐桌上擺好了四菜一湯,電視裡放著的是老薑精挑細選的龍門鏢局。

“開動吧,各位”

“媽媽,你的廚藝是越來越好了,完全不輸外面餐館”

“那可不是,你媽就愛研究做菜,咋倆算是有福了”說起這老薑那是滿臉的笑意。

“你媽媽這手藝說第二誰敢稱第一不是”

“也不看是誰的....”

“好了,你倆就別貧了趕緊吃吧”老媽一筷子菜堵住了姜見黎沒說完的話。

見狀倆位誇誇軍團終於安靜了下來。

飯後小姜承擔了洗碗的工作老薑承擔了扔垃圾的作用,在各司其職中結束了熱熱鬧鬧的一天。

第二天早上鬧鐘沒響,起床的時候已經沒什麼時間吃飯。見狀姜媽塞了瓶牛奶和麵包放書包裡直接就把姜見黎推老薑車上去了。

平時是不怎麼坐老薑車的,今天實在是快趕不上了。

下車後便是一路狂奔給老薑急得直喊慢點。

“這孩子風風火火的,也不知道是隨了誰”。

好在,在鈴聲響的前一秒飛奔到了椅子上。

“嘛,梨子你幹嘛呢,這麼晚才到,我還以為你請假還是這麼著了”。顧萌一臉詫異的說。

姜見黎頂滿頭的汗,氣喘吁吁的擺了擺手:“機率事件,機率事件,不小心睡過頭了”。

“好了,先別說話了,趁老趙還沒來趕緊緩一緩吧”。給你扇扇

前桌的林茂也轉了過來:“少見啊,我們梨子也有遲到的一天,不知道是誰天天嘲諷我愛遲到,現在懂這種事的不可控了吧”。

“帽子,上課也堵不住你的嘴是吧,讓梨子歇歇,要說下課再說”。

姜見黎歇了一會,氣也勻過來了。“老趙來了,都別說話了”。

老趙,人不如其名。三十來歲,不高,微胖整天都愛穿著一個經典的涼拖,有戰鬥模式的那種,不是愛喝酒的人卻也擁有一個啤酒肚。

年輕的時候估計也是有點叛逆在身上,時不時的在班級裡就批判起來老古板的一些面子工程。用老趙的話來說:“這些領導腦子就是有病”。

如果不是實力夠硬,老趙這張嘴估摸著會得罪不少人。

我們這屆算老趙主帶的第一屆學生,遇到我們不知道老趙高不高興,反正遇到老趙我們挺高興的。

這不,來了。

穿著他的經典涼拖走來了,一進門就把前排一個趴著的男生撈了起來。

“一個兩個小小年紀,天天搞這麼萎靡”

“有時間睡覺,不如和身邊的朋友多聊聊,上次考試是最後一次分班考試都知道吧”

“知道,,”

“老趙,不用你說我們都知道”

同學們七嘴八舌的回覆著,趴著的頭也終於抬了起來。

“知道還不珍惜,成績三天後出來,分班估計就是這周的事了”。說著說著便開啟了白板翻開了書

“老趙,那個.......”

“停!有什麼問的下課問”。

“現在,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