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經歷也十分的操蛋,她從小就對生物方向十分感興趣,但是迫於生活壓力讀到大學就沒有再繼續深造,反而是追求穩妥考上了公務員。

她本人十分沉迷古生物史,並且堅定的認為男女結合才是傳統的,現在的男女結合方式不利於人類生物延續。

事實上所有在生物方向略有造詣的學者都知道這個道理,但是當下的男女關係不允許這樣的傳統,激進派會迴避這段歷史,並堅定的將科學推動到男男生子,孤雌生殖,或是人造嬰兒上面。堅定的相信人可以改造世界,創造生命。

這類激進派學者也是最賺錢的一類人。原主如果繼續唸書,進修古生物學派可能在畢業後賺不到一分錢,甚至揹負做研究所需要的鉅額貸款。

沒有辦法她只好考了一個和她的專業有關的公務員,也就是在性取向糾正所裡上班。

她考這個單位也存在自已的私心,她想要近距離的觀察這些“生病”了的取向不正常的原因,或許可以發現人類自古以來的傳統的不可歪曲性,或是反證出性別的取向糾正自始至終就是一個悖論。

當她在這裡工作一段時間之後,差點被這充裕的工資以及輕鬆的工作迷了眼。

科學什麼的有吃飽飯以及躺平舒適的活著重要嗎?顯然沒有,與其想著憑一已之力改變世界不如順應時代。

如果沒有那一件事,原主可能真的會融入這裡,變成芸芸眾生中普通的一員,為了不被其他人視為怪胎而和一個女人結婚,生女……

可是自從那件事之後,她再也沒有辦法裝作視而不見,渾渾噩噩的活下去。

那是她剛大學畢業沒有多久,剛剛開始工作還在實習階段,負責和她交接工作的王阿姨帶著她熟悉工作。

在女生區她遇到了一個舉止有些怪異的姑娘,她有著小麥色的肌膚,健壯而不失美感的體魄,看上去應該會很受女孩子的歡迎。

怪異的是自從江沅進門起,她的視線就一直落在她身上。

完全不加掩飾地打量,但完全不帶惡意,彷彿就只是對她這個人感到好奇。

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被關押在這裡的人都是取向不同江沅都要懷疑她是不是看上自已了。

帶著江沅熟悉業務的阿姨對她的態度也很微妙,她注意到了那個女孩對江沅的打量,在離開那個女孩的視線後她告誡江沅:“不要動那個女孩,最好離她遠一點,她背後有我們得罪不起的人。”

江沅:“那她為什麼會來到這裡?一般身居高位的人有這些癖好都會暗地裡隱瞞下來。”

王阿姨覺得她實在是過於年輕,對事物的理解力太低了,忍不住有些擔心的叮囑:“她的身份特殊,所以不受重視,但也不是我們可以惹的人。或許過段時間她不需要畢業證書就可以被接走了。記住,不要對她用刑罰,不得已也儘量推給別人,你是新人,很容易被推出去擋槍,自已注意一點。”

江沅用力的點了點頭,對這位毫無保留的前輩鄭重道謝,然後抱著筆記本,寫下這樣一行字:不要靠近女生區的漂亮姐姐。

在走近男生區的時候,遠遠的就聽到了一些哭聲,越走近聲音越清晰。

聲音的源頭就在極樂室裡。

似乎是已經放完電影了,門半虛掩著,裡面跪著一個面容清秀的男生,他似乎受著什麼極大的打擊,雙手掩面,液體不斷的從指縫之間滲出來。

王阿姨悄悄靠近江沅,小聲的說:“看,那就是和剛才那個女生一起進來的,他們兩個是一對。”

江沅的嘴微微張大,她忍不住多看了那個男生一眼。

在她的學習內容裡,之前的婚育一般都是男生較為健壯強勢,女性要柔弱一些,這樣的一對能符合古生物學說的嗎?或許是一對不錯的觀察物件。

她猶豫的看了一眼本子上記錄的那一句話,

沒關係,只是觀察,並不一定需要接觸。

有所感應似的,那個哭泣的男生抬頭淚眼朦朧地朝這邊看了一眼。

接下來的幾天幾乎都是重複這樣的生活,來回熟悉業務,被好奇的美女盯著,然後看著她的男物件在不同的地方哭。

有一天江沅實在好奇,因為她每次巡視的時候他都在哭。終於她忍不住問王阿姨:

“聽說懲罰的痛感是中等的,只是為了讓他們形成反射式的肌肉記憶,為什麼其他人都不會因此哭泣而只有他每次都在哭呢?”

王阿姨又露出了那種老江湖看小白兔的神情:“當然是上面提前打過招呼,他的處罰要比其他人痛感強烈好幾倍,這是對他的懲罰。”

……

在一週後,王阿姨正式退休,江沅正式自已一個人巡查,她的主要工作是電影放映員和巡查員。

至於“電影”,包括男男片、女女片和男女片,她只需要挑合適的“電影”放映,對於看“電影”的觀眾反應做出懲罰則不在她的管理範圍內。

自已工作的第一天她就遇到了一個難題,那個觀察了她很久的女孩上來和她搭話了。

她有備而來早就在她巡視的必經之路中等著,她雙手抱胸,頭髮沒怎麼打理,隨意的紮在身後,帶著幾分隨性的慵懶與攻氣。

她帶著不容忽視的氣勢,在江沅還在一米以外就打招呼:“嗨,新電影放映員,我叫梅拉雅,我已經觀察你很久了。”

江沅謹記著王阿姨的叮囑,不願與她過多糾纏,於是回應了一下就準備從她身邊離開。

然後就被梅拉雅結結實實的壁咚在了過道里。

江沅:……

梅拉雅挑眉:“你居然不臉紅?”

然後她湊近江沅的耳邊:“難道我們新電影放映員也是異性戀?”

江沅翻了一個白眼:“你似乎對你的魅力格外自信?並不是所有人都吃你這一款。”

梅拉雅收起玩味的笑,收回了手臂。

就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裡,江沅發現自已的手上多了一張小紙條。

“喂,我覺得你和其他人不一樣,能不能幫幫我?”

傲慢矜貴的臉上居然帶著幾分懇求與脆弱。

“拜託了,楊凌他的狀況應該很不好,我怕他堅持不下去。”

江沅糾結了一會,想起了那個總是哭泣的少年,卻是每天情況都不太好,消瘦的可以看清胸前的肋骨。

“下不為例。”

江沅板著臉裝作不好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