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鄉村愛情（6）

第二天一早江沅就被奶奶連拉帶哄弄起來。怕她耽誤時間，直接抓著衣服往她身上套。

“趕緊，今天沒人去鎮上，咱們要走路，晚了就沒人了。”

她迷迷糊糊打了個哈欠，匆匆忙忙洗漱完就提著雞和奶奶一起出門了。

上次坐車還不覺得遠，走路是實實在在走了大約兩個小時，兩人的腳程還都不慢。

雖然沒來得及吃飯飢腸轆轆，但是經過土匪劫洗，兩人可以說是身無分文。

要是雞不賣出去就沒錢吃早飯了。江沅有些擔心賣相不好會不會沒人買，死雞的價格要比活雞低多了，大家都怕買到病雞。

當奶奶和路過就看了一眼雞的路人聊起來的時候江沅就知道她的擔心是多餘的，也許應該讓奶奶出門做生意：

路人：“你這雞怎麼這青了一塊？”

奶奶：“這可不是得病了，我這雞每天生一個蛋，特健康！這是被土匪給踹的，要不然我可捨不得殺，這養到過年得生多少蛋吶。”

路人：“土匪？最近是聽說有土匪到處搶錢。”

“昨天晚上我們村就遭土匪了，那個領頭的長的又高又壯吶，手上還拿著槍。進門就到處翻東西，我這雞被嚇的到處亂竄，誰成想土匪還和一畜牲計較，當場就把雞踹的半死不活。村子裡有想反抗的，那土匪對著天上就放了一槍，比過年的鞭炮還響，嚇死個人！”

“確實嚇人，這還反抗啥呀，搶點錢就搶點，命最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錢財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那肯定的，家裡的錢是一點沒留，但是我們總要生活的呀，實在是走投無路才賣雞。土匪來了，我們家裡祖孫倆個就差直接把錢給他們了。這雞我還想過年給我孫女補補身體，現在就想回個本，賺點生活費。”

“真是倒黴，老人家，這肯定是破財消災。這樣吧，多少錢？便宜點，我全要了。”

聊著聊著就把雞賣出去了，兩人就去早點鋪子要了兩碗粥，奶奶還給江沅加了根油條。江沅見她沒給自已點，就把油條從中間分開，硬是塞給奶奶碗裡。

奶奶咬著油條：“我孫女孝順喲～等你長大了我就享福了。”

回來的路上遇到了隔壁家的嬸嬸，剛打了個招呼她就一臉八卦的湊上來：“聽說了沒？西邊那家小混混聽說昨天晚上被閹了，早上爬出門才被送到衛生室，手裡還拿著他的那玩意，還想著接上呢。”

奶奶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啊？”

“這還能有假？村口李大爺說的，人還是他幫著拖到衛生室的，結果那衛生室一看，這治不了啊，包紮一下又送到縣醫院了，剛剛去的。我猜估計是接不上的，這不就和古時候太監一樣了嘛。”

奶奶：“那可真是太可惜，他知不知道是誰幹的？”

那嬸嬸更來勁了，說的唾液橫飛：“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去衛生室看了一眼，那小無賴哭的老大聲了，說自已命苦，不能絕後。人家問他誰幹的，他說晚上太黑沒看見臉，就知道是個女的。你說昨天晚上就來了土匪，會不會是他惹到了什麼女土匪人家來報復他的？這可就吃了個啞巴虧咯，你說上哪找人去？這麼一大小夥，只能白白被閹了。”

女土匪本人：……

如果你們說可惜的時候能收一收幸災樂禍的笑容可能更有說服力一點。

都快走到家了，那位嬸嬸還拉著奶奶意猶未盡，“那個無賴不是到衛生室還拿著他的命根子叫醫生給他接上去嘛，醫生說接不了他死活不信，非要往醫生懷裡塞。你說誰敢碰他那玩意兒？醫生沒接，他沒拿穩掉地上了沒人給他撿，他在床上直接破口大罵還想打醫生。”

奶奶十分配合，“還有這樣的事？”

嬸嬸喝了一口江沅給她接的水潤了潤嗓子又接著說：“就是呀，醫生當場就黑了臉，要我我肯定就直接把他扔出去了。還是李嫂心善，勸勸他說【人還在就好，人家也算手下留情沒傷到你性命。】誰知道那無賴一點也不領情，直接嚎啕大哭說什麼【男人沒了命根子和死了有什麼差別？】嘖嘖嘖，他老爹老孃死的時候也沒見他哭的這麼傷心。”

最後聽說王超因為沒錢交住院費還想碰瓷醫生被趕出來了。不過這已經是後話了。

他存在唯一的作用可能就是在土匪進村的第二天給大家提供了笑料，連被土匪搶錢也覺得沒那麼難受了。

晚上奶奶還好胃口的多吃了半碗飯：“這小混混終於沒法禍害小姑娘了。”

江沅放下碗猶豫的開口：“奶奶，我想出去打工。”

奶奶夾菜的手僵住了：“不行！你一個人出門我不放心。”

“我們一起，出去住，我也不放心奶奶一個人在家。”

“不行，你看他們是賺到錢了，多累啊。你爸爸在外面也是年年要不到錢，那些去西邊織布的，一天從早上九點幹到晚上十二點。打工老闆是真的不把你當人啊。你爸爸拼死拼活就想讓你上學找個好工作，結果你那惡毒的娘是一分錢也不留給你。要是你爸的撫卹金還在，你少說也能平平安安念個高中。”

江沅走過去抱住奶奶：“我們在家也是賺不到錢，不如出去看看，我也不想念書了，我現在只想讓你早點過上好日子。”

奶奶還是不同意一副再提要生氣的模樣。

江沅嘆了口氣，破罐子破摔：“那個無賴的事是我乾的，我們不跑萬一他報警來抓我怎麼辦？奶奶～”

！她差點沒坐穩板凳：“你膽子真不小啊！怪不得晚上不在家，我還以為你上茅廁呢，哎呀～，這都什麼事啊～”

奶奶考慮了一個晚上，還是同意了，把自已給江沅留的存摺嫁妝都拿出來了。

“這些錢你拿著出門吧，我就不跟在你後面拖累你了，家裡糧食還要收。要是沒賺到錢回來奶奶這還能有你一口飯吃。”

江沅伏在奶奶膝上：“奶奶～咱們一起，這麼多田你一個人也收不完，實在不行我們可以等到秋天再回來收。好不好嘛～”

奶奶看著她紅了眼睛：“也是，你長這麼大還沒一個人出過遠門，我是放不下你一個人。”

祖孫兩人開始收拾行李，準備搭明天的車。

時光機默默出聲：【你不打算管你的小白臉了？撩完就跑？女人你好狠的心。】

江沅表情糾結了一瞬：【那晚不該招惹他的。他在鎮上上學，我也沒空和他道別。】

時光機：【男人只會影響你拔刀的速度，衝！搞事業！勇爭第一桶金，這不比學習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