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江奶奶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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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的風景很漂亮，明明地面上已經完全黑了，但是天空上還是傍晚，天際有一片落日的彩虹，他們趕上了這落日的餘暉。不過只有瞬息，夜晚很快侵蝕了一切，人們大多都習慣從地上仰望星辰，卻不知從天上俯瞰地下更加華麗壯闊。密密麻麻的光亮勾勒出整個城市的脈絡，絢麗而熱鬧。
林隙此刻擔心著奶奶，自然沒心情欣賞，閉上眼卻忽然想到江沅眼下是青黑色。
鈔能力使他們在趕到時林奶奶的手術還沒做完。
護士一聽是急救室的那位，語氣非常衝見了他們直接責罵：家裡老人站不起幾天了才送過來，你們這些做子女的怎麼一點不關心？這種病有徵兆就應該趕緊送過來就醫啊，怎麼會拖到現在，家裡是沒有人嗎？
林隙直接紅了眼眶，江沅問：“病人情況怎麼樣了？”
林隙此刻腦子裡一片亂麻：他想到前兩天給奶奶打電話時她說自已有點使不上勁。應該是那時候就已經有中風的先兆了，她只是怕他擔心，所以說不嚴重。
醫院的鐘似乎走的比別處慢一些。
煎熬了那麼久醫生出來說的第一句話是：“抱歉，我們盡力了。”
——
林奶奶被推出來的時候，林隙收到了在江氏第一個月的工資。
這筆工資來的也算及時，剛好可以給林奶奶處理後事。
江沅覺得自已要是不拉他走他可能要在醫院坐一整晚，於是直接強行帶他去酒店休息。
林隙這才發覺自已這樣似乎有些不妥，沒有盡到地主之誼反而要她來照顧自已
“江總，你先回去吧。等我把奶奶的後事處理完就回去上班。”
“半夜十二點了你叫我回去？我不能明天再走嗎？”
他看了一眼時間覺得自已真是恍惚了：“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江沅點了兩份粥，晚上吃的比較早又折騰了半宿她早就餓了。不確定他有沒有躺下她敲了敲隔壁的門。
“你怎麼不開燈？”他還沒有休息，屋子裡也不像是動過的樣子。江沅把燈開啟，直接帶他坐在了桌子前。
“吃點粥，然後睡覺，別想太多。”
嗯。
他看起來很平靜，乖乖的照著江沅說的做。明明平時做事那麼細心周到的林助理這個時候卻腦子宕機。
江沅覺得有點拿不準自已明天要不要走了。
第二天，江沅醒來時林隙已經不在酒店裡了，她洗漱好發現對方又回來了還給她帶了早飯。
“這是我們這邊的的特色油香餅子，你嚐嚐看。”
江沅發現他現在不呆滯，正常起來時她反而更擔心了。
他像是沒察覺到他的眼神似的，以平常彙報的方式繼續說著：“火葬場我已經訂好了，明天就會準備下葬，我還要請三天假，星期五回去上班。”
他眼神複雜的看了她一眼又補充：“對了，我給你訂好了今天下午的機票，您還是別自已開飛機回去。”
江沅：！質疑我開飛機水平？
“我真的學過的，昨天晚上只是太久不開生疏了。後面不是很平穩？”
“後面基本上是自動駕駛當然平穩。”
江沅氣結，這會敗家的老爺們，知不知道自已在叫人把私人飛機開回去要多少錢，還要浪費一個機票的錢這得能買多少泡麵了。
看著他似乎又恢復到精明能幹的狀態江沅也就沒過多逗留了，在上飛機前還私人把他訂機票的錢給報銷了。
霸總從不問多少錢，直接多轉。
在火葬場的林隙看到訊息：小老闆：給您轉賬兩千元（報銷機票）
他又給她退回去四百五十五元，盯著手機，半天沒有回，應該是在飛機上了。他不由自主地出了神。
還是有點希望江沅能留下來的，可是他沒有立場，她也很忙。
他苦中作樂的想至少不會讓他看到難堪的一面，奶奶很早之前就行動困難了家裡一定不體面。
最後江沅也沒有收那多出來的錢：笑話哪有霸總還需要別人找零？
——
最後一天假，林隙居然接到了江沅的電話：“快點來機場接我，我不知道你住在哪。”
林隙呆了呆然後乾巴巴的問：“你怎麼來了？”
“來接我的小飛機，順便看看你好了沒有。只剩王助理一個人她都開始抱怨工作多了。”
林隙按耐住狂跳的心，掛了電話立馬叫來了計程車。
路上他還在慶幸家裡已經打掃的很乾淨了，在江總面前也沒必要自卑，因為比她富有的人也不多了，她不會在乎這些。
林隙一遍緊張一遍想著，完全沒注意到車窗倒影上他微微揚起的嘴角。
“江總，你沒必要特地過來一趟。我已經訂好機票下午就會回去。”
“我來祭拜一下，還有把機票退了，今天你必須坐我的飛機回去。”
林隙震驚了，這是人話嗎？“讓一個剛失去親人的員工拿命陪你有點不太好吧。”
“什麼拿命，我的飛行執照國際頒發的，你在質疑我的能力？”
越靠近自已家，林隙反而又忐忑起來，高中的同學都沒有來過自已家，當然他去過別人同學家。那是第一次班裡有人生日，大家都過去了，他也不好推辭。
同學們都很友善，想讓他積極地融入：“林隙你生日多少號啊？”
他捧著可樂坐的拘謹：“一月十二日。”
“那我們下次去你家給你過生日。”
“你有什麼想要的生日禮物嗎？”
後來的他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自已被嚇得再也沒有去過別人的生日宴。
還好江沅的表現十分正常，絲毫沒有流露出什麼不屑與嫌棄。
要是知道他在想什麼江沅一定會非常詫異，她走過那麼多位面，當乞丐也不是沒有過。乾乾淨淨整潔的家沒什麼丟人。
覺得她不是表現出來的林隙覺得輕鬆了許多，給她泡了茶然後帶她去了奶奶那裡。
江沅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發覺原主記憶裡是對這個小老太太有些印象的。
似乎是她小時候爸爸第一次帶她來這邊建設希望小學，那時候她又挑食，家裡還不讓吃那些‘不營養’的小零食所以她瘦巴巴的。那位林奶奶給了她自已烤的梅花小蛋糕，後來讓她惦記了好久。
她認真地拜了三拜覺得挺可惜，自已還沒吃到過呢，
當然最後林隙還是退掉了機票，沒辦法霸總助理的工作就是這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