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半夜翻來覆去睡不著,有些事越想越尷尬,“真煩!”

她猛然坐起身,翻開膝上型電腦,舉報對手公司,提交一氣呵成。

時光機:【你身為霸道總裁半夜悄咪咪舉報對手公司?有點猥瑣。】

江沅不自然的別過眼,嘴硬道:【那又怎樣?我有證據!你以為天涼王破那麼簡單嗎?噁心競爭操控市場犯法的。】

【不過間諜是對方派的,還賣國,對付這種公司再猥瑣也不為過。】

原劇情裡自然不是商業間諜偷到了機密江氏就倒臺了,之前一系列的爆料抹黑才是失去人心的關鍵。那些子公司很有問題,他們交上來的報表太完美了。實際情況卻完全相反,不僅經營不善,甚至有偷稅漏稅,各種衛生問題。天高皇帝遠,不是股份制與公司經營情況與他們的利益無關,公司的名譽對小公司的經理來說並不重要,所以其實公司的結構和管理都有問題,外表風光其實內裡的結構不穩固倒臺也是一種必然的結果。

江沅決定從整頓子公司開始,第一家子公司是非盈利的醫字號。江氏也是靠著這塊起家,旗下是專有的醫美公司以及一系列隨同產品、並且還負責非盈利的疫苗研發。可以說是最富有的產業了。可是越是盈利越是讓一些小人覺得有利可圖。平時的醫美技師以及產品都由公司統一管控他們沒法從中牟利就盯上了不以盈利為主的慈善產業疫苗研發。

最後被爆料出假疫苗事件可以說是非常惡劣,直接失去民心,江氏百年辛苦經營毀於一旦。

目標明確,江沅直接帶著林隙直奔研究所。

剛到門口停好車江沅就覺得不對勁了,太安靜了。

就像是整個工廠裡面沒有工人,她抬手看錶:已經十點了,工作日沒人上班。

呵,這麼早就已經從內部腐爛了嗎。

門口甚至沒有門衛,她直接進門,廠裡確實沒有幾個人。都是一些聾啞人,原主本意是想著給殘疾人提供就業崗位倒是被一些有心人利用了。

不過可能幕後操縱的人不知道江沅會手語。

原主身為霸道總裁自然是不會的,但是江沅不一樣,她行走大千世界什麼都學過一些。

她直接上前攔住了一個看起來年輕一些的工人。那工人初見陌生人似乎很慌張,雙手比劃著叉叉,表示自已說不出來話。

她注意到他身後有個老頭正準備從後門溜走,大概是想通風報信。

她推開那年輕的工人奔向老頭,一把扯住他後頸的衣服將他按住。

“你認識我?”

歪嘴老頭眼神慌亂,直接咿咿呀呀裝瘋賣傻,想趁亂嚇住江沅。但是沒想到居然怎麼也掙脫不開。

江沅感覺摸到一手黏糊糊頓時感覺有點不好了,這老頭還扭來扭去手上觸感愈發明顯,江沅感覺他脖子裡陳年老泥都快要蹭到她手上了。

忍無可忍,她把老頭往地上一扔,然後抬腳踩了上去,看了一眼手心露出嫌棄的表情,於是腳下用力碾了碾。

老頭髮出一聲慘叫。

林隙停好車剛進來就看到自家的霸道總裁在欺負一個小老頭,揉了揉眼睛,心裡已經在想著到公安局該怎麼給警察同志道歉了。

沒辦法,工資給的高,他從口袋掏出溼巾,給江沅無處安放的手擦了擦。擦完又拿出一張乾淨的酒精溼巾擦第二遍。

江沅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目光:“做得不錯,漲工資。”

感覺自已的手乾淨了她又看向身下的老頭:“別裝了,我知道你不是聾啞人。勸你最好說清楚要和誰通風報信。”

老頭哼了一聲:“沒想到江總居然會親自來視察,那也沒有辦法了。”

不好。

突然後面有人用迷藥準備捂住兩人的口鼻,江沅一下握住了後面伸來的手迅速給他了一個過肩摔,林隙也掙脫了對方。

沒想到工廠裡的聾啞工人看到這一幕不但沒露出什麼驚恐害怕的表情反而把他們團團圍住了。

她皺了皺眉,活動了一下手腕:一個打十個也不是不行。

不過突然覺得頭有點暈,明明偷襲的人沒有得手。

糟糕,中計了。

她抬頭,果然看到工廠上方有一個排氣扇對內排著白色的煙霧。

【宿主,快醒醒,再不醒來你就要被賣到深山老林給人當媳婦啦!】

江沅醒來發現自已在一輛舊麵包車上,林隙在旁邊還沒醒來。

兩人靠在一起,林隙的呼吸在她耳邊吹起的風癢癢的,江沅感覺自已的胳膊都被壓麻了。於是她毫不客氣的將林隙往外一推,他身體一歪,撞倒了車把手上。

拽了拽手上的繩子,感覺對方像是專業綁架的,系的非常牢靠。

她沒再糾結趁著劫賊還沒發現,抬手勒住了開車的人的脖子。

林隙剛醒,車子就呲啦一聲一個急轉彎,他又一陣頭暈目眩。

然後果斷拉住副駕氏上歹徒伸出的想扯江沅頭髮的手,學著江沅也勒住了他。

駕駛室上的人暈了過去,車子還在急行。

江沅按住方向盤又一個急轉彎然後喊道:“林隙,扶好方向盤!”

林隙這邊副駕駛的人還沒安分,他情急之下給了他一個頭槌把他撞暈了,然後立馬接手方向盤。

江沅撥開駕駛位置上的那人整個人趴到了座椅靠背上,按著對方的腿踩剎車。

終於車子穩穩的停了下來。林隙拉起手剎鬆了一口氣。

對方應該早有準備,行程路線也是安排好的。這裡十分偏僻,單行的柏油馬路上一輛車也沒有。在京都生活了二十幾年的江沅從來沒來過這裡。就是她也要忍不住感慨:京都居然還有這樣偏僻的地方。

林隙幫自家老闆收好尾。將那兩個人結結實實綁好,然後還規規矩矩的將車停到的路邊才走下車。

他感覺胃裡一陣翻滾於是趴在了路邊的護欄上:yue~

江沅這時候到沒嫌棄,還拍了拍他的背。

林隙緩了緩,目中無神的對江沅說:“我覺得要加錢。”

江沅露出受傷的表情:“我們這過命的交情你就想著錢?”

他忍無可忍:“誰家助理會有性命危險的?萬一那兩個人死了我們也是過當防衛!”

江沅沒忍住笑了笑:“放心吧沒死暈過去了而已,我們這種守法公民怎麼會殺人呢。我已經報警了,等會王助理會來接我們。”

林隙提起的氣一下就鬆懈了,頓時一陣頭暈感襲來,她接住了他。

“我好像有點腦震盪。”

江沅想起了自已當時推開他時他砸向車把手上的聲音好像挺大的,頓時覺得有點心虛:“都怪那兩歹徒不會開車讓你撞到了!必須讓他們賠醫療費!”

林隙暈過去還在想:他應該是用腦袋砸對方的頭才這樣的,應該和歹徒開車沒有關係吧,但是醫療費還是得賠的。不過好像聽到老闆說漲工資了。

“這些歹徒說綁架我們是為了錢?”

江沅抱著手臂覺得荒謬極了,這個世界的法制科技果然還不完善。他們目前還沒有掌握對方造假疫苗的證據,對方也是仗著用的是江氏企業如果爆料出去,江氏的信譽形象都會受到打擊所以才肆無忌憚。

可是想除掉這個毒瘤不出點血隱忍下來只會後患無窮。

“警察同志,他們不僅僅是為了錢,他們還準備把我們給賣了,我在車上都聽到了,對方要將我們先奸後殺。”

劫賊:!!!

汙衊,純屬汙衊。

“警察同志,她一個大老闆我們賣了她還不如直接找她要錢。”

“就是說呀,他們要是為了錢大可敲詐勒索我,但是直接綁架還跑到那麼偏僻的地方一定就是意圖行兇殺人拋屍。

而且,還特地綁我和我長得最好看的助理,事情已經很明瞭了。”

江沅咄咄逼人伶牙俐齒的樣子實在不像個受害者。

這就是商人嗎?雖然這麼想著但是警察同志沒有發表任何言論並且還是象徵性的安撫了一下:“我們會調查取證,如果真的是意圖殺人或者強姦我門會還江小姐一個公道的。”

“麻煩你們了,希望能快一點,幕後之人不落網萬一還要對我下手怎麼辦?”

另一邊,醫院。

剛醒來不久的林隙例行調查中;

警察:“江小姐說歹徒不僅綁架了你們還意圖揩油?”

“聽說歹徒透露過先奸後殺的計劃,請問你聽到多少?”

林隙:??這高薪工作不要也罷。

又是感嘆有錢人有錢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一天呢,有些錢不是什麼人都能掙的。

雖然腦內瘋狂吐槽但是他表情未變:“是的,我們剛一進工廠他們就想用迷藥捂嘴,我們掙脫開沒想到他們還有後招。。。。。我和江總的行程知道的人不多,他們一定是有備而來。”

好不容易接受完警察的調查林隙就看到江沅在門口笑,不知道聽到了多少。

“你還好意思笑?對警方也胡言亂語?”

哈哈哈哈哈“你腦袋上的蝴蝶結真可愛。”

林隙懵了一下抱住了腦袋:“不許轉移話題!”

“真的,護士姐姐蝴蝶結打得真的很熟練。”

配上林隙惱羞的表情像極了炸毛的小貓咪,在車子上他靠在她身上時她就發現了他鼻尖那個小痣真是格外秀氣。

被她這樣看著他不自然的別過頭去找鏡子,耳根又紅了,不知道是羞的還是被氣的。

等她平靜下來林隙還是忍不住:“出了這種事公司裡肯定有內鬼,你,注意一點。”

“我知道,但是今天的行程我只告訴了王助理。”

“王助理?她看起來不像。”

“我知道不是她,你剛來公司可能不知道,她是我一手提拔的。她剛來公司就去財務問能不能按周或者按天結算工資,後來才瞭解到她的母親生病了是植物人在醫院每天都需要錢,我幫助了她。雖然現在看起來她像是會為了錢財背叛我,但是我知道她是一個內心堅定柔軟細膩的人,我現在給的工資足夠高,就算是為了她母親她也不會冒險。除非是有人拿她母親威脅她,但是她母親一直在江氏旗下的私人醫院裡,很安全。”

“那你不懷疑我嗎?”

林隙的目光澄澈看起來像是在期待著什麼。

江沅覺得有點口乾,但是她才不想說什麼肉麻的話,於是假裝兇巴巴的道:“想什麼呢?你要是背後操縱者還能把自已搞成這樣子?”

“但是每個人都不像是內鬼,那訊息是怎麼洩漏出去的?機密又是怎麼被卷跑的?”

江沅感覺事情有點棘手,不愧是國際商業間諜。

她站起身,雙手插進了大衣口袋裡又恢復了霸道總裁高冷的模樣:“你先休息,等過段時間查到假疫苗的背後謀利者還要再進行緊急公關。我先去攔截最近的疫苗。“

走出醫院才發現天已經黑了,王助理還在警局提交證據。江沅想到上午那個工廠的年輕人,他沒有跟著那些人上前反而悄悄落到了後面。而且在一眾中老年人群裡他突出的不像是個工人,手明顯細皮嫩肉沒有常年做工留下的繭子。他們也是最近才將主意打到疫苗上,這種醜事工廠肯定越少人越好不會突然招人,最重要的是他似乎不會手語。

她開著車又一次直奔工廠。

警方的動作很快工廠已經被封了,但是廠裡大部分都是聾啞人一時半會也查不出什麼證據。江沅擔心這間斷的時間會有人破壞證據。而且疫苗這件事等不了。

她直接拉起警戒線鑽了進去,熟門熟路直接翻找記錄本。

之前也是有專門的科研工作者監管疫苗質量的,他肯定有留下來的記錄本。

江沅一路從車間鏈的記錄本一路翻看,突然發現總控制室裡的燈亮著。

她屏住呼吸走上前,注意到就是白天那個年輕工人!

他大晚上來車間做什麼?

江沅一腳踹開門一秒制服對方,勒得有點緊對方發出了啊啊的聲音。

“不許動!”江沅下意識呵斥。突然意識到對方是聾啞人,正準備做個手語對方卻一下子不動了。

“你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