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隊伍裡自然少不了沐紀明,有他在好處就是江沅不需要怎麼管,掛個名指導就可以了;壞處就是,他會來騷擾她。

到了中午休息的時間,幾個人停靠在一片樹林,江沅抱著劍半臥在樹枝上休息。

正午的太陽有些灼眼,她的眼睛半眯著,似睡非睡。

沐紀明帶著一個竹筒站在樹下:“江長老,嘗一嘗這個竹青水吧,可以消暑解渴。”

書大概五米高,他沒有大聲喊聲音也清晰的傳到了她的耳朵裡。

江沅揉了揉眼睛。

不愧是明月清風大師兄,寧願傳音也不會大喊大叫。

她的坐姿不太端正,一動才發現腳麻了,她一個沒踩穩,腳滑了。

她立馬在空中調整姿勢,確保自已看起來不像是掉下來的。

剛落地的瞬間,她感覺有一片衣襟拍了一下她的臉。

原來是極速後退的沐紀明的袖子。

江沅:………

首先她不是洪水猛獸,

其次,為什麼這傢伙變臉比翻書快?

表現的對她深情款款的樣子,其實離她半米遠就會渾身不適?

這邊的動靜不算大,對於在原地休息的眾人來說確是不小的聲響。沐紀明親近十惡不赦的歹毒長老就已經足夠吸引眼球了,這會兒竊竊私語聲完全不加掩飾。

“咱們沐師兄就是高階呀,陰陽怪氣嘲諷大師!”

“可不是嘛,先讓江長老誤以為他想要討好她,在她屁顛屁顛的下來的時候又一步千里遠……”

“話說沐師兄真是有膽色的好男兒,一般人能敢這樣挑釁一峰長老嗎?更何況是江長老。”

“我覺得可能是江長老好男色,她一向對長的好看的男子來者不拒。”

沈如安將喝完的水囊隨手扔到泱回的懷裡,隨後她輕嗤一聲:“欺騙女子感情的算什麼好男兒?你們還真是腦子長到脖子上了。”

江沅修為比他們高,自然也聽到了大家的編排。

這可真是一個噁心的誤會。

她正有試探沐紀明的心思,索性抬手,招式凌厲的飛向了他。

她沒用劍,他卻只躲閃而不回擊,這樣焦灼著。

修為壓制,雖然江沅並沒有使用全力他依然不敵,頗有些狼狽之際。乍看他的躲閃似乎完全沒有規律可循,但江沅發現他拼盡全力似乎只是為了讓她不觸碰到他。眼見江沅的手就要觸碰到他的胳膊,他用劍擋了一下。

這一局他已經是敗之不武。

這時候其他圍觀的弟子全部圍了上來替他們大師兄解圍。

“江長老,還請點到為止,大師兄他已經知錯了。”

“是的,此去秘境,大師兄若是負傷,此行會兇險百倍。”

“請長老手下留情。”

她轉身:“休息好了吧?繼續趕路。”

算是預設了不再追究。

在晚上的時候,方圓十里都了無人煙,江沅他們只能選擇風餐露宿。

修仙者不需要吃飯,大家燃起篝火,安排好值班輪夜的人員後就休息了。

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可能是因為有江沅在場,加上白天的一場不愉快,他們特地安排了江沅和沐紀明兩人相隔最遠。

她在最北的樹枝上,而他則在最南邊的樹下打坐。

江沅並不打算睡覺,她還是對於沐紀明很好奇,這傢伙好像藏著許多秘密,大機率與她有關。她修為高,夜探一個小弟子還不算是難事。

她倒要看看碰了倒地會怎麼樣,化成灰燼憑空消失嗎?還是對她過敏長一臉醜陋的包?

沐紀明被安排在最後一個值班,也就是辰時。趕了一天路,就算是仙人也會疲憊,不少人還是會選擇睡一會兒。

江沅在賭,他會不會睡覺。

看到她拿著蒲團開始打坐的時候,她有些失望。

為了等他睡覺她只好再分出一縷神識去監視他。

這本應該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事。

方圓百里無活物,而在座的都是比她修為低的小崽子。

仗著不會被發現,江沅的那一縷神識百無聊賴的玩葉子。

一會兒隨著落葉飄下來,一會兒無聊的晃葉子,企圖奏出點聲音。

另一個清閒的盯梢人也從江沅的儲物袋裡面飄了出來。

他的視線在江沅和沐紀明兩人之間轉了幾圈。

他才剛被她掐死沒多久這又物色上新人了?水性楊花的女人。

有一片樹葉顫顫巍巍的飄到了他的衣襟上,他沒有注意,此時他的呼吸聲已經趨向平緩。

好機會!

江沅立馬無聲無息的靠近,向他伸出來惡魔的爪子。

在觸碰到他的手時,感覺到了更加強烈的熟悉感,然而她什麼也沒想起來,腦子裡面針扎一樣疼,因為這痛楚,她短暫的恍惚了一下。

他身上什麼也沒發生。

江沅:難道他是為了隱藏這個?

這時候,沐紀明的手上出現了一點點淡紅色的光,像是在回應她的觸碰。

她皺眉,總覺得很熟悉,又不知道該怎麼解。她嘗試著比劃了幾下,沒有用,而沐紀明睫毛輕顫,似乎快要醒了。

江沅立馬飛身回去,離他八百米遠。

她剛離開沐紀明就睜開了眼睛,他剛醒,眼睛裡一片茫然,他聚焦了一下才看到有一片樹葉掉落在了他的身上。他輕輕捻起那片樹葉:“起風了?”

予懷冷眼看著這一切,開始有些懷疑之前自已的“好師尊”有沒有在他睡覺的時候對他做過什麼事。

這個女人,真是不放過一點吃男人豆腐的機會。

他向江沅看過去,然後小幅度的揮了一下袖子。

咔嚓,江沅所落腳的那個樹枝斷掉了。

她還在思索沐紀明是什麼問題呢,一個沒注意,這下是真的措不及防。

就算落地的姿勢再帥,也遮不住她壓斷樹枝,並且狼狽摔落的事實。

這聲音比較響,那些就算是睡眠也依舊警惕的修士都睜開了眼。

江沅算是在所有弟子面前社死了。

予懷在旁邊撐著臉,欣賞她尷尬的表情,笑得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

她木著臉,拿出自已長老的威信:“樹枝不太結實,大家都注意一點。繼續休息吧。”

然後大有一副不看到你們閉眼不罷休的姿態。

沐紀明走上前:“長老不如來我這,我多帶了一個蒲團。”

江沅從自已的乾坤袋裡扯出一個蒲團:“不用,我自已有。”

隨後她就帶著自已的蒲團去了樹後面,一副高冷(自閉)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