垚吃生肉習慣了,第一次吃烤熟的肉覺得並不喜歡,出於不浪費糧食,他還是將一整串都吃完了。

他看著江沅,覺得這個小雌性吃的很少,連一隻豚鼠都吃不完,挺好養活的。

餵飽了的小雌性脾氣也沒那麼差了,還有心情看星星。

星星有什麼好看的?不能填飽肚子,也不夠亮。

江沅在湖邊梳洗,看到了一些綠色的光點,她以為是螢火蟲,多看了一眼,然後驚了一下。

這哪裡是什麼螢火蟲,分明是眼睛發亮的飢餓野狼。

垚也聞到了領地被入侵的氣味,他將江沅抱回洞府。隨後變成野獸形態,守在洞口,一邊緊繃著觀察對方的行蹤,一邊發出具有威脅意義的低吼。

然而不幸的是亮著幽幽綠光的眼睛越來越多,這大約是由五六隻狼組成的狼群。奇怪的是裡面還混有一隻母花豹以及一隻母野豬。

他們顯然是聞到了烤肉的香氣,從遙遠的營地趕過來,觀察到只有兩隻獅子,其中還有一隻坡腿小母獅後才決定下手。他們勢在必得,絲毫不將垚的威脅放在眼裡。

戰爭一觸即發。

江沅此時行動不便,只能乾著急。

垚一個人,能對付這麼多的狼嗎?

狼群領頭的那一隻公狼支起前腿變成人形,而他的嘴唇卻沒有變,他咧開嘴,笑的十分怪異又醜陋:“垚,你在我這兒也生活了很長時間了,你是斯提森林那邊過來的,可能不知道我們這一片森林的規矩。像你這樣醜陋的殘疾獸人,相貌醜陋而被族群趕出來,我們好心提供給你棲息地,你需要懂得感恩。佔領小溪上游這一帶最好的地盤,需要每天帶給我一頭鹿或是三隻野兔,而你養的這個坡腿小母獅需要交一隻野兔。”

垚沒說話,還是保持獅子形態,卻顯得更加焦躁了,他發出更加急促的低吼。

那隻狼不但沒有把垚的威脅放在眼裡,還更加得意了,他神情兇狠,張開血盆大口,像是要把腦袋撕裂:“垚啊,你可不要不知好歹,得意幾天就不知道這個森林裡誰是王了。你這小雌性看起來挺可口,要不是坡腿應該看不上你吧?你也只能找到這樣的雌性,殘疾配殘疾,哈哈哈哈……”

江沅一隻手杵著柺杖,另一隻手拿著剛撿來的石頭,卯足勁掄圓了手臂朝他扔過去,砸中了他的牙齒。

他黑色的厚嘴唇上下動了動,隨後死死的盯著江沅,飛撲過來,在空中變成了狼的形態,短暫的遮住了月光。

江沅並非沒有防備,她的重心放在那隻健康的腿上,早就悄悄地舉起了柺杖。

還沒等她有揮出去的的機會,垚就已經騰空飛快的撞開了他。

狼群中的其他狼也隨後包抄了過來……

江沅還是第一次見到垚戰鬥的場景,從前她只覺得他那一身腱子肉很誇張,近距離才感受到獸人健壯的爆發力。

那麼多狼圍攻,他居然以一已之力擋住了襲擊。

她一點兒也沒被攻擊到。

那隻化型有缺陷的狼似乎是覺得勝券在握,還有餘力變成人來嘲諷垚。

“真想咬掉你那醜陋的尾巴,連狼的鬢毛都比你長,你一定是小雜種。”

江沅:嘖,可惜石頭沒扔進嘴裡。她的力氣還是太小了,那一下應該把牙砸碎才好。

怎麼會這麼嘴碎的狼,反派標配?

她幫不上戰局,幫著還嘴還是可以的。

“喂,你明明醜的多了,他只是尾巴沒化型,大約是進化的時候忘了,而你是因為嘴太臭才沒法進化的吧?”

他顯然更加生氣了,轉換目標朝著江沅衝過來。

垚立馬掙脫包圍圈,朝著江沅那邊撲過去。

這一時分心,就被另一隻公狼鑽了空子,他一口咬住了他的後腿根,垚發出痛苦的聲音,在空中翻滾了一圈,掙扎著擺脫他的牙齒。

又是千鈞一髮之際,歷史重現,一隻強壯的母鬣狗以同樣的姿勢從空中截住了那隻狼。

江沅舉起的棍子又沒揮出去。

母鬣狗帶著一群公鬣狗,數量和狼群差不多。有她們加入戰局,很快狼群就落了下風,那隻咬到垚的公狼發出指令,帶領著自已的族群撤退。

看來醜公狼並不是這群狼的首領,只是狐假虎威。真正有著話語權的是咬下垚一塊肉的狠角色。

母鬣狗趕跑了那群狼就變成了人型,是一個身體強壯,完全不輸垚的一個高大女性。

而她身邊的那群公鬣狗則都是體型相對較小,長相一個賽一個好看的美男子。

母鬣狗走過去背起垚,隨後粗曠的聲音響起:“你這小雌性是個殘腿的,你現在也跑不動了,還要我來給你找食物嗎?早就叫你多找幾個雌性偏偏不聽,哪有獅子就一個雌性的?”

垚借力趴在自已的石板床上,聲音悶悶的:“不管你的事,不用你幫我。”

母鬣狗大大咧咧的坐下,絲毫不見外:“嘶,我也是為了還人情,你幫過我的配偶們,我也算是救了你的配偶,人數上不對等,我就勉為其難幫你打兩天獵吧。”

她的公鬣狗們全在洞穴門口擠著,沒有她的命令都沒有進來,一堆腦袋,看起來帶著恐怖的喜感。

江沅社恐發作,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做。

母鬣狗自顧自的說了一會兒,才將目光轉移到江沅身上:“垚的小雌性?我是姳,門口那些是我的雄性。”

江沅:“幸會,您真是豔福不淺。”

她聽罷哈哈大笑,“像我一樣強壯就可以做到了,都是待在這些破爛族群,才會覺得雌性就該弱小,一群雌性服務一個雄性。我們鬣狗一族,從來不會那樣,雄性就是天生應該為雌性服務!”

江沅啪啪鼓掌:“的確應該是這樣,雌性擁有生育的能力,我們天生就應該被供奉!”

姳覺得找到了知已,她用商量的口吻對著床上的垚:“不如你將這小雌性讓給我?我看你一個人更加合適。”

他眼神不善:“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