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課時間開始的時候,大家都突兀的站了起來,桌椅板凳自動回收,班級很快變成了一個小型的練武臺。

這很正常,大家都是這樣上實戰演練課的,唯一不正常的是幾乎所有人都虎視眈眈的盯著潯澗。

潯澗:……

他朝自已身後看了看,很不巧,後面沒人了,大家就是衝著他的。

他有些無措的朝著他們的長官看過去,可是她卻抱著手臂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他知道了,是她指使的。

下一刻,他就被一齊撲上來的男人埋起來了。

他發誓就算是在星際貧民窟他也沒有見過這樣奸詐的群毆。

他懷疑,他們有公報私仇的成分,在抱怨他為什麼在第一節課前帶來了江沅。

趁亂拳頭密密麻麻的落在他身上,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他只能盡力保護好自已的脆弱組織,抱著頭蜷縮在牆角。

甚至還有傢伙踹上來在他身上蹦迪?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潯澗,從今天起將和這個班的混蛋以及江沅,勢不兩立!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很短暫,又如同一個世紀一般漫長,他聽到了江沅標誌性的聲音—“停!”

這一刻他居然生出了一些類似於“終於等到你,還好我沒放棄。”之類的情緒。

他立馬甩掉腦子裡這種奇怪的想法,對著江沅怒目而視。

很顯然眼神攻擊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傷害,不痛不癢。

她壓根沒在意,淡然開口:“好了,歡迎儀式結束,該一對一搏擊了。”

人群很快散開,像是一堆歸位的磁鐵,兩兩相吸,很快就又只剩下潯澗一個落單在外。

潯澗:……

才幾天而已,怎麼這裡就已經和他以前待過的班級格格不入了呢?

難道這就是榮譽長官的手段?

江沅繞著潯澗轉了一圈,故作誇張:“哎呀,之前班裡的人數剛剛好是偶數,現在多了你一個,該怎麼辦呢?”

這是羞辱吧?這一定是!

他擦了下嘴角的血,站起來:“那就只能麻煩長官您陪我練習了。”

江沅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她用拳頭砸了一下他的肩膀:“好小子,不錯,很有勇氣。”

潯澗又被砸的半彎下腰。

他掏出懷裡的一支恢復藥劑,混著血水吞嚥下去。

“來吧。”

話剛落音,一道閃電就把他給踹飛了。

毫不誇張,他從教室後面飛到了教室前面。

她揍他的時候速度快的像是在等他的指令。

教室裡就安靜了一瞬,然後是更加熱血的操練的聲音。

“嘿。”

“哈!”

“接招吧!”

江沅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根戒尺,打在她旁邊喊的最起勁的傢伙身上:“喊什麼喊?有點力氣全喊口號喊沒了。”

然後她夾著戒尺不是很溫柔的抓著潯澗的頭髮強迫他抬起腦袋,隨後灌了他一支高檔治療藥劑。

潯澗掙扎著拒絕喝藥。

江沅捏住他的下頜:“這藥劑三千信用點。”

潯澗:……

他不知道為什麼乖乖的張嘴了,尊嚴是這裡最不重要的東西。他再一次給自已洗腦。

看到他配合,江沅笑了一聲,甚至還溫柔的幫他擦了一下嘴角:“繼續。”

下一秒他又被重重的掀翻在了地上,剛才那一瞬間的溫柔如同泡影。

他的腦子清醒了:江長官完全是有毒的罌粟,他得反抗。

啪啪啪

砰砰砰。

反抗沒用。

高階藥劑不愧為高階藥劑,這麼一通亂砸,都足以把人摔成肉餅了他連骨頭都沒斷一根。

他的眼睛裡充滿了迷茫。

值得嗎?為了一間單人宿舍受這樣的毒打?

舍友的呼嚕聲好像不吵了。

他哆嗦著往外爬。

江沅站在一旁看著:【時光機,你確定這傢伙是龍傲天?】

【這不挺耐打的嗎?】

【耐打是因為我給的藥,沒看見他自已沒有毅力嗎?】

【……要不下次不給藥看能不能把他打死?聽說龍傲天是打不死的。】

江沅:……

【你是想讓我搞出人命?把這些人類未來給搞死了我可是要進軍事監獄的。】

她踩住龍傲天,不,潯澗的背。

“別跑啊,這次我不動手給你喂招?”

對方卻顯然不上當的樣子:“不了,榮譽長官,您這裡我高攀不起,這個下馬威已經足夠了。”

江沅拽著他的腳脖子:“回來!”

不反抗是吧?那就打到你反抗。

不知道什麼時候,旁邊的人全都停下了,圍觀江沅揍人。

“這一招叫是失傳已久的中國功夫,葵花點穴手。遠離在於點中敵人的穴位,他就會半身麻木而失去反抗之力。”

“但是這一招我們在實戰中對外星人用不到,因為他們沒有穴位。不建議在考試的時候對戰友用。”

“這一招叫做鐵頭功,比較推薦像我這樣的半機器人用,或者你的痛感不明顯,可以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這一招扯頭髮不建議用,用完可能會讓對手的戰力狂飆,我們應該尊重對手。”

……

潯澗不知道自已是怎麼回去的,等他一覺睡醒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爬起來的動作太大,他緩了半天。

索性已經遲到了,他反而鬆懈了下來,慢慢悠悠的走到桌邊在螢幕上敲打訊息。

才剛剛起個頭,門外傳來一些敲門聲。

他整理下衣物,操縱著顯示屏開門。

進來的是個熟人,他前室友。

於袁凱把飯放到他的桌子上,然後靠在桌邊轉著家務機器人的遙控器。

潯澗:“還有什麼事嗎?”

於袁凱:“你為什麼來了。”

潯澗覺得於袁凱有一些奇怪,他以往都是選擇無視他,今天卻隱隱帶著些敵意。

“因為我想要住單人寢,不過很快就要走了,江長官看上去不太歡迎我。”

於袁凱:“怎麼會不歡迎呢,讓我們一個班級的人一起歡迎你呢。”

他這話說的陰陽怪氣,潯澗有一些不理解:“你很喜歡這種被群毆的歡迎儀式?”

“當然不是,只是你一個評分在乙等的人憑什麼能讓榮譽長官特殊對待?”

“你似乎對我很不滿?怎麼成績很重要嗎?那一天只有我上了江長官的擂臺,你在哪裡?就因為這個江長官就願意收我。”

“那又怎樣,現在不是還要走了,就算是榮譽長官可能也會有看走眼的一天。”

“誰說我要走了,只要江長官不趕我走,這單人宿舍我住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