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得到了李孟非的應允,但是江沅十分擔心對方說話不算話。

笑死,誰會相信一個精神病人說的話?

她自已都不信自已說的話。

她老早就把視線放到了李孟非身上,他的父母果然來了,並且女的穿著一條帶著蕾絲花紋的裙子,而男的則一身西裝,一看就是富貴人家。

估計帶的吃的也不一般。

江沅的眼睛像是餓了兩天的狼,一眨不眨的盯著李孟非,盯到他背後發毛,轉過頭來和她的視線對上。

李孟非低頭思考了一下,然後抬頭對她招了招手。

江沅宛如得到進食口令的狗狗,立馬喜笑顏開的撲過去。

“叔叔阿姨好,阿姨你真漂亮。”

作為孤兒江沅非常會察言觀色,她想要裝有禮貌的時候通常都會非常嘴甜。利用自已的外表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李孟非的父母第一次看到李孟非願意和別人交流,雖然沒說話,但這對她們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好訊息了。

李孟非的媽媽甚至開始哽咽。

江沅的笑臉凝固在臉上,她這是第一次看到大人哭,沒有任何經驗,也沒有人教過她該怎麼辦。

見她不動了,李孟非有點疑惑,他為了遵守約定只好強行把東西塞到她手裡,他完全沒有看父母都給他帶了什麼,一股腦把一整個大袋子全給了江沅。

江沅這下更慌了:李孟非的爸爸媽媽不會以為她在欺負李孟非吧?電視劇裡小混混收保護費就是這樣的。

江沅的膽子其實很小,自小沒有爸媽愛護的小孩怎麼可能膽大包天。

她一時情急,立馬拉住了李孟非的手。

李孟非顯然不習慣和別人接觸,立馬想要甩開她。

但是大概是江沅太緊張了,身高個子又比李孟非大,他沒掙開。

察覺到對方不打算配合,江沅拉的更緊的,汗津津的小手拖著李孟非就朝椅子那裡走。

她把李孟非按到座椅上,把袋子開啟,裡面居然有一袋雞蛋糕。

江沅一邊壓制住想要亂動的李孟非,一邊單手拿吃的。

李孟非被逼急了,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又不知道怎麼表達,張口又要叫。

還沒叫出身,嘴裡就被塞了半個雞蛋糕。

江沅一邊大力嚼蛋糕,一邊吐字不清的解釋:“說了只要一半,我們就一人一半。”

江沅吃的很快,兩口半個小蛋糕就進肚子了。她立馬又拿出一個小蛋糕掰成兩半,然後動作粗魯的又給李孟非塞了一半。

李孟非:唔唔……嚼嚼嚼……唔唔……再嚼嚼嚼……

他如果不嚼快一點就完全跟不上江沅的速度,而如果跟不上她的速度,他就會被噎死。因此一整個過程求生欲使他努力地消化嘴裡的食物,完全沒法分心想其他事情。

不遠處的李孟非的父母格外欣慰的看著這一幕。

李孟非母親眼含熱淚:“你看我們小非和朋友相處的多好啊,他第一次交到朋友。”

李孟非的父親也很欣慰:“是啊,別擔心,他一定很快就可以適應正常的生活了,到時候我們就把他接回來。”

大半袋的蛋糕下肚江沅滿意的打了個飽嗝,而李孟非噎的面紅脖子粗,梆梆的拍自已的胸脯。

江沅心虛的看了他的父母一眼,去取來自已的水杯,幫他順氣。

李母哭夠了就走到江沅面前,溫和的摸了摸江沅的腦袋:“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江沅低頭看著自已的腳丫子,小聲的回答:“我叫江沅。”

李母直接蹲在她的面前,和她平視。眼睛裡全是江沅看不懂的情緒,就算用扇形統計圖都難以描述。

但是江沅能感覺到她沒有惡意,所以乖乖忍受著想要逃跑的慾望,繼續裝乖。

李母:“真是個乖巧文靜的好姑娘,謝謝你願意和我們李孟非交朋友。希望你能多包容包容他……他第一次交朋友,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你可以直接說他,多和他說兩句話也好……”

李母說著說著又開始哽咽。

江沅的雙手被她拉著,身體僵硬的後傾。她感覺自已的手臂已經在微微發抖。

在她快要腦門冒汗的時候李父及時拉住了李母。

他只是對江沅善意的笑笑,讓她不要把今天的話放在心上。

江沅理解又不能理解這些大人。

總是喜歡對自已的小孩寄予太多期待,在她眼裡李孟非就是一個怪脾氣小孩,完全沒有必要被關在這裡。他自已就可以過得很好。

不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她最會裝了。

於是立馬拍了拍胸脯:“放心吧,我會照護他的,不會讓別人欺負他。”

得了她的保證,李母大受感動,還上來擁抱了她。

李父也很開心,他大手一拍:“太好了,我現在就給精神病院再捐一棟樓,給他們換成雙人宿舍,讓兩個孩子住一起。”

江沅眼珠子一轉,之前因為李孟非不合群都是一個人住,而她們則是住大通鋪,一間房子裡四個人。每天想看電視還要搶。

如果和李孟非一起住,他不看電視,那麼自已就可以獨佔電視了。

於是在李父低頭問江沅願不願意和李孟非一起住的時候,江沅一口就答應了。

這邊得到了好處江沅又溜達著到了小胡桃那裡,小胡桃的爸媽已經走了,於是兩個人愉快的坐在一起分享了大雞腿。

江沅一邊吧唧嘴一邊問小胡桃:“你爸爸媽媽知道咱們組織的事嗎?”

小胡桃搖頭:“他們當然不知道,成年人怎麼可能理解我們拯救世界的想法?他們只會把我們送到精神病院。”

江沅認同的點頭:“那你要瞞過他們一定很不容易吧。”

小胡桃頓時來勁了:“是啊,那麼大一個組織我作為隊長管理的真的很累,還好就算被關在這裡我還是有辦法和他們聯絡,要不然這個世界該怎麼辦啊。”

江沅:“就像上次來的那個藍衣服的,偷偷摸摸的過來聯絡嗎?”

小胡桃擺擺手,然後朝四周警惕的看了看才湊到江沅耳邊:“當然不是。”

江沅也緊張起來,生怕因為自已一時失言暴露組織成為叛徒,於是也壓低聲音湊到小胡桃耳邊,用手掩唇:“那怎麼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