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沒有辦法對抗自已的父母,於是被憋屈的關了禁閉。

當江沅發現他不來找她的時候不會捱打,便也明白了一些。只是還是每聽到一些風吹草動還是會忍不住抬頭,期盼旁邊多出一點動靜。

沒等來少年但是她遇到了一隻毛茸茸的小貓。小貓自已撞到她的腳邊,一點也不怕生。於是江沅又多了一個玩伴。

只是這個玩伴晚上不願意和她一起睡,養了幾年還是每天晚上不見蹤跡。起初江沅還會擔心,後來知道它第二天肯定會回來就放心下來。

沒過多少年,祛除封建陋習的號角吹響,喇嘛也不再是喇嘛,殺人取皮的事情更是犯法,江沅沒了用處,就被趕出來了。

百病是在一個土坑底下找到的她。

她渾身髒兮兮的,明明自已害怕的發抖還不斷安撫手裡的貓。

“笨死了!”百病跳下坑去拉她,卻被江沅揮手打了一巴掌。

百病氣笑了,他舔了下腮肉,把她的手按在自已腦門上:“認出來了沒?是我!淨知道窩裡橫,這手估計也就打過我了。”

江沅摸到那塊小小的突起立馬就哽咽了一下,撞到了百病的懷裡。

差點把百病撞得吐出一口老血,他無奈的拍了拍江沅的肩膀:“嘖,哭的真難聽。”

百病把她帶回了家,當然又是難以避免的爭吵。

“你把這聾啞人帶回來幹什麼?我們家裡養不起!”

“她就是個累贅,攤上就一輩子都賴著你了!”

“你要是非要收留她就別喊我爸爸!”

百病這時候無比慶幸她聽不見也看不到,不然她得多難過啊。

他不知道,雖然江沅聽不見也看不到,感覺卻格外靈敏,她能感覺到氣氛的異常。於是格外小心翼翼。看不見路也不伸手去摸,撞到腿也不敢發出聲音。

百病早就做好了打算,他知道父母肯定會這樣,於是一直偷偷存錢,想帶江沅離開這裡。他收拾好行李,留下一張紙條就帶著江沅坐上了火車。

一天一夜的行程,很累,坐到屁股都沒有了知覺。但是江沅卻顯得很興奮。她第一次坐這麼久的車,不知疲憊的到處摸,被百病制止後強行拉著去洗了手。

被打完手背的江沅不敢再亂摸,只是神情興奮的看著窗外,就好像她能看到這沿路的風景似的。

百病帶的錢不多,只夠租一個小小的地下室,憑著一腔孤勇來到城市,找了個搬運工的活。

江沅也不嫌棄,在哪都很安靜,就是變得很依賴百病,恨不得他上班都帶著她。

雖然百病本人也非常享受江沅粘著他,但是他上班的時候會顧不上江沅,就不讓她來。

但是江沅還是每天堅持送他上下班,後來路走熟了,中午還會給他送飯。

來的次數多了,廠裡的門衛都認識江沅了。每次見了百病都要打趣道:“你媳婦又過來了,坐在保安室等你呢。”

百病會默默應下,遞過去一包煙:“麻煩你多照顧她一下,見她來了給她開個門。”

保安接下煙,豪氣的擺手:“小事,小事!”

某一日,百病下班晚了一會兒,就看到江沅在摸一個男人的臉,那個男人一臉不懷好意,對江沅動手動腳。

百病雙手握緊,從後面捏住男人的肩膀,狠狠的踹向對方下身。

那男人被踹後立馬反應過來與百病扭打在一起。

百病發了狠,眼睛都紅了,也不管什麼武德,一口咬在對方的胳膊上。

男人痛的┗|`O′|┛ 嗷~~了一聲。

打架往往就是比拼誰更有狠勁,遇到不怕死的傢伙都會氣勢上輸一節。

加上旁邊江沅被嚇到發出奇怪的聲音,男人吐了一口血沫罵道:“傻x!老子找人來弄你!”就拔腿跑了。

江沅一直找不到地方,到處亂摸,百病又注意著不往她那邊去,以至於打完江沅都離他又百米遠了。

他癱坐在地上,感覺尾椎骨火辣辣的疼,一時爬不起來,眼看著江沅越走越遠,委屈勁上來,鼻子一酸。

江沅摸了半天沒有碰到東西,附近也沒了動靜,意識到自已走錯了,又轉身走了回來。

往百病的方向,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堅定的朝他走來。

百病休息好了,慢慢站起身,想要拉江沅。江沅抬手準確的按到了他的腦門上。

啪,一聲脆響。

不疼,但是有點傷智商。

百病:( ╯□╰ )

江沅確認後,一頭撞進百病懷裡,開始桀桀桀咯咯咯的哭。

百病:……

還能怎麼辦,自已媳婦只能自已寵著,畢竟哭起來實在太難聽了。

他給江沅擦乾眼淚,點了兩下她哭紅的鼻頭在她嘴角上親了一下。“以後這就是我們的暗號,不要再摸別人了,你只能摸我!”

晚上他們買了藥牽手回地下室。

每每走在百病身邊的時候,江沅總是走的特別放心,連盲杖都懶得使,像個正常人。剛剛太混亂,江沅不知道在哪裡弄丟了盲杖,百病只能緊緊的拉著江沅的手。

江沅神色裡是掩飾不住的喜悅,雙臂擺動的幅度很大,連帶著百病的手也被甩起來。

百病語氣不耐煩:“怎麼這麼幼稚,我為你打架你這麼開心嗎?還是想讓我牽你?”

要是江沅能看見就知道,百病的神色是寵溺的,耐心的帶她走最平的路,上臺階就抬高她的手腕,下臺階就往下拉,和導盲犬一起評選都可以拿第一的水平。

他捱了打就折磨江沅,非要讓江沅幫他上藥。

江沅又看不見,只能到處摸,摸到傷口百病就拽住她的衣角,江沅就停下給他塗藥。

她掌控不好藥量,百病也沒受什麼見血的傷,身上頂多有些淤青。

仗著她看不見,百病一直賴在她的腰窩,埋著臉不停的蹭,蹭得江沅還以為他受了很重的傷,小臉都皺起來了。

引導著江沅表情嚴肅的在自已身上游走,百病的眼神很快就迷離起來,眼睛也多了一些水色。

江沅渾然不知自已摸的是哪裡,表情和動作都像個嚴謹的動手術的醫生。但偏偏百病愛死了她這副天真的做下流事的模樣,喘的很大聲。

但是光自已喘他很快就覺得不夠,於是直接露出羊皮下鋒利的爪牙,叼住江沅紅潤的嘴唇。

讓她用唇,用耳朵,用面板的顫慄去感受他的喘息。

直到江沅的臉和他同步喘息為止。

過了好一會,他才懶懶的圈著她喝了一口水,俯身餵給她。

江沅明顯是渴狠了,喝的有些急切,水慢出一些,粘在唇上,晶瑩剔透。

這對於百病來說是比春藥還猛的挑、逗,於是眼神暗了暗,欲氣十足的舔了下嘴角,說出一句只有自已聽到的騷、劃……

兩人這天半夜才吃上晚飯,江沅吃的沒心沒肺,像是餓狠了。

百病一邊幫她夾菜,一邊思考自已應該換個工作。那裡男人太多,總有不長眼的以為江沅好欺負還不會說話想要欺負她。

他想的無比自然,絲毫不覺得自已才剛剛“欺負”過她。

後來他找到了訓練導盲犬的工作,遠離人群,和狗狗們生活在一起。

有很多訓練有素的小狗,能保護江沅,最重要的是,這裡他們夫妻能住一起。

是的,第二天百病把搬運工的工作辭了後就騙江沅去領證了。

雖然江沅對這小本本沒有意識,但是百病卻特別開心,拿著紅本本欣賞了半天。江沅見他每天都拿出紅本本把玩,還要把它工工整整的放在盒子裡也認為那是很重要的東西,夫妻倆也詭異的形成了同步。

在導盲犬培訓基地,江沅也找到了工作,來買狗狗的百病就會讓江沅來展示狗狗的能力足以順利畢業。

後來百病的父母也來到了這邊,血緣關係連線,哪有什麼隔夜仇,他們夫婦看她們過的很好也沒立場再說什麼。

百病父母過來的時候江沅以為是來買狗的,於是就安靜的坐著等客人挑狗。

百病脫下手套,給父母倒了杯水:“我們已經結婚了,她不會知道我爸媽不歡迎她這個兒媳婦,所以你們不要打擾她。”

百病的母親哭著扇了他一巴掌:“我大老遠來找你,你就對我說這個?你真是翅膀硬了。你不要爸媽了是吧?”

百病的父親眼看著和之前說的不一樣趕緊去攔:“兒子,我們也不是阻止你們的,你們結婚怎麼能不和父母說呢?我還沒給兒媳婦包紅包呢。我們不打擾你,你也不能這麼冷血,想要和父母撇清關係。”

百病依舊很堅持:“我會照顧好她,每年也會給你們打錢,結婚也是我騙她去的,你們要打就打我,不要讓她察覺。”

說著就想把父母往外面趕。

兩個人都知道,自已兒子是個冷血的,說一不二。

百病母親擦擦眼淚,掏出一個有些分量的紅包:“讓開,我給我兒媳婦包的,攔什麼攔,我還能把她吃了?”

百病停下手,看著自已母親走向置身事外的江沅,然後把紅包塞進了她的兜裡。

江沅瞬間露出驚恐的表情,想要把紅包還給“客人”。

百病的母親就躲,江沅對這間屋子很熟,不需要盲杖也健步如飛,江沅的母親就被聾啞還看不見的兒媳婦追的滿屋亂竄。

父子倆在旁邊表情一致從震驚轉為忍俊不禁,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後來江沅意識裡就多了個人很好的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