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是在一瞬間就縮回黑暗隱匿了起來。

這個舉動完全沒有經過大腦,是純粹的求生本能。藏好之後,我看著遠處那個從門外緩緩走近的身影——他從光中出現,恍若天神。

我的大腦才開始轉動。

嗯不對!?

這是盜墓賊?黑驢蹄子?

可惡,他的身影為何如此閃耀!是誰在裝逼,這麼刺眼!

那看起來是一個成年男人,雖然不是很高,但會挖到人家祖墳來的肯定不是什麼善茬。

萬一人家姓張呢??

萬一這廝一個照面,噼呲一個剪刀腿就能夾爆我的狗頭呢!

快冷靜下來,你已經是一條成熟的柯基了,你要學會自已思考。

我想出去。

想活著出去。

好不容易熬到這一天,沒有人可以阻止我了!

我得去告訴全世界,我將橫空出世!

刷著腦內彈幕,我一邊緩緩向著他的死角繞去。

首先,我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人類。雖然不清楚對方實力,但他既然敢一個人跑到人家祖墳來,最不濟也得頂三個半吳邪吧,我的優勢在於敵在明我在暗,可以趁其不備攻他下盤,猴子偷桃,掏他嘰嘰!

沙壁炮灰,吔我大吊啦!

意念一動,霎時百千根早在暗處蠢蠢欲動的冰錐便向他疾射而去。我以為勢在必得的一擊卻沒見到那個男人有任何躲閃的意圖,只在原地爆發出一陣煙霧。

……

完了,有煙無傷。

果然,待煙霧散開,那人居然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甚至看不出一絲一毫閃避過的樣子。

這一瞬間,我意識到了自已與對面戰鬥力的差距——我這個新手脆發,遇到了一個滿級坦克。那個男人依然站在原地沒有動作,只是在不斷地向四處張望。我只能故技重施,繼續從四面八方向他發射冰錐,試圖找找這個人有沒有破綻。

三分鐘過去了,答案是,沒有。

我從任何刁鑽角度以任何密集的程度發射過去的所有冰錐,都能夠被他以八卦掌迴天一樣的招術給無死角地擋下來。

不是,原來你姓日向的嗎???

我一邊腹誹一邊發動了第N輪攻擊,在冰錐的佯攻下,妄圖冰封住他的雙腿凍結他的行動。然而,每次我的冰霧才剛剛爬上去就被立刻踩碎。我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著日向張剛剛那原地跳躍的高度和射程……啊,那完美的拋物線,讓我又重新重新整理了敵人的資料。

我,野比大雄。

敵人,力速雙A白金之星。

我覺得自已可以原地躺好等待臨幸了……別無他法,我只能咬緊牙關仗著自已天賦面板的輕巧靈活,瞄準他的後頸肉撲了上去。你有種別給我咬到,否則老子一口結果了你!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我那勢在必得、電光火石的一擊沒有任何卵用。這男人以一種我無法理解的身法位移躲過了我那一擊,那是人類無法做到的動作,宛如人形高達!

但是,那又如何呢?

我瞥了一眼他身上纏繞的比他大腿還要粗壯幾倍的古木樹根,緩緩笑了。

跟樹大爺這一起吹殼子數十年的情誼,終於發揮了作用。古木樹根卡在男人的視線死角以無法預測的速度襲擊而去,最終將這個男人釘在了原地。

在我的地盤你就得聽我的。

他似乎終於發現了他的對手是個野比大雄的事實,沒有再掙扎,而是安分地站在原地向著我的方向望過來。

所以,這一刻,終於來了嗎!?

哈哈哈哈哈哈!

BGM,給老子放起來!

腦內《覺醒》的戰歌開始自動播放外加單曲迴圈,我把尾巴高高地翹起,用會被每秒暴打八十次的姿勢,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光的對面。

這一次是我贏了!

我贏了!

我終於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