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狐假虎威的事,邱瑜很少做,但是為了避免麻煩,此事又無傷大雅,她還是藉著季向東的手給蕭澤敲了一下警鐘。

春來百事忙,季向東累得喘不過氣來,心慌氣短,預約了醫院,去看醫生,結果很快出來,醫生說是季向東太累了,要適當休息,謹防猝死。

邱瑜心想:“這有錢人,真是好,看病不用排隊,院長跑前跑後侍候,結果都不用等太久。”

過了一會,又嘆:“這些人賺錢,不知多少才算夠,為了錢,錢連命都不要了,人沒有,要錢不知給誰花?”

人只有在生與死抉擇時,才知誰重誰輕。

季向東讓院長他們離開後,靜靜坐在一邊,看著附近不遠的邱瑜。她很少話,她一直在他的身邊,不遠不近,彷彿成為他身體的一個部分,他一邊嫌棄著她,一邊欣賞著她,他總是想:“要是再瘦一點就好了。”

邱瑜說她有男有友,季向東知道她沒有,他也曾戀愛過,他那麼忙,戀愛的時候,都能擠得出時間與那人卿卿我我,有一秒鐘空,他就會給她發資訊打電話,只要有半個小時,他就恨不得與她粘在一起。

季向東專門用了心,過年回來後,天天將邱瑜纏在身邊,一刻也不讓她離開自已,那段時間,沒有簡訊,沒有親暱電話,連平常的男人問候都沒有,她也沒有失戀的痕跡。

所以,邱瑜說她有男朋友,就是一個謊話,是用來搪塞所有人的藉口。

聽到醫生說季向東沒事,只是要注意休息時,邱渝大舒了一口氣,畢竟向某人是金主,她也不希望他有事。

兩人一起出醫院,快到停車場時,季向東突然停了下來,邱瑜嚇一跳,她側著頭,問:“季總,你怎麼了?”

季向東說:“邱秘書,你過來扶扶我,我怎麼有點發暈。”

邱瑜嚇一跳,伸手扶住了季向東的胳膊:“季總,我們要不要再回去找醫生看看。”

季向東伸手握住了邱瑜的手,她的手肉肉的,軟軟的,細膩柔滑,她看自已的眼中充滿擔憂,兩人隔得近,邱瑜白白嫩嫩的,她面板潔淨剔透,可以看到毛細血管,季向東怦然心動,血往頭上衝,他伸手攬住了邱瑜的肩,將頭擱在她的肩上,聞著女孩身上的奶香味,嘴上卻說:“沒事,你讓我扶會,一會就好。”

大庭廣眾之下,這姿勢很奇怪、很曖昧,邱瑜用力掙扎,一下子將季向東甩開:“季總,若是不舒服,你在這裡坐一會,我去叫醫生。”

季向東就是想佔邱瑜便宜,他沒有想到邱瑜如此不解風情,反應這麼激烈。

季向東嘆了口氣,為了緩解緊張的局面,他又多站了一會,步履慢了許多,一步一挪跟著邱瑜上了車,上車後,他便閉目養神,不再說話。

季向東有錢,邱瑜有點小貪財,剛剛邱瑜如果不甩開季向東,他便會有下一步的動作,車上他便會捉住邱瑜的手,今晚就會將邱瑜弄上床。

邱瑜的反應,將季向東的小九九完全打碎。他只是摟著她的肩一秒,邱瑜便將季向東甩開,一跳三尺高,跑得離他好遠,眼中有著防備與警惕,瞪眼審視著他,若他下一秒再有輕慢,她一定會扔下他跑掉。

季向東有苦說不出,他屁事沒有,也不得不裝著不舒服。

不裝,這胖姑娘明天可能就會辭職,現在,哪裡可以找到像邱瑜這麼得心應手的秘書哦。

對於將邱瑜弄上床之事,季向東不得不從長計議。

遵醫囑,季向東每天中午會抽空在辦公室裡面的房間休息四十分鐘。

季向東趴在邱瑜身上時,只有一秒,邱瑜便覺得一條毒蛇滑膩膩的纏上了她的脖子,那感覺極端不好,她的行動比腦子反應更快,她胖且壯,一下子將季向東甩出好遠,季向東沒有防備,一個踉蹌,差點摔倒,看他扶著邊上一臺車慢慢站穩,看向邱瑜的眼中有著慍怒和不滿,半天才緩過氣來,一步一步慢慢地朝著他們的車走去。

車裡氣氛很尷尬,過了許久,季向東才冷冷地嗤笑一聲:“邱秘書,我只不過是頭髮暈,借你扶一下,你莫以為我是對你有意吧?你可別想多了,你也不想想,你自已長得啥樣?”

邱瑜這鬆了一口氣,訕笑著說:“今天對不起,季總,我不喜歡外人接觸,讓季總受驚了。”

一路無話,邱瑜看到季向東下車後,仍然走得很慢,好像沒什麼力氣一樣,她小聲地問了一句:“季總,要不要找個男同事扶下你?”

季向東白了她一眼:“你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不舒服?”

邱瑜收了聲,慢慢跟在他的身後,不管怎樣,她也不會再去扶他。

往後好多天,邱瑜都如同一隻刺蝟,對季向東豎起高高的牆。

季向東無奈。

直到那天楊珊珊到來,邱瑜才算放下心來。

楊珊珊是本城另一家小一點的地產公司老闆楊德勝的小女兒,他們家擁有本市最大的鋁型材的生產廠。

楊珊珊直髮披肩,溫婉秀麗,站在小鳳面前,輕輕柔柔地問:“美女,你們季總在嗎?”

當時李姐正帶人去佈置下一場緊急會議,邱瑜正在聯絡人。

季向東從他的辦公室出來,看到楊珊珊,很是驚訝:“珊珊,你怎麼來了?”

季向東將楊珊珊帶到了他的辦公室,兩人在裡面待了許久,所有人都準備好了,他還沒有出來。

沒有辦法,邱瑜前去敲門,辦公室裡,楊珊珊坐在季向東的老闆椅上,和站在班臺邊上的季向東說著話,兩人神色很是親密。

季向東出來的時候,對曉梅說:“準備些水果點心,給楊小姐送去。”

季向東從來沒有對別的女人這樣過。

大家心知肚明,老闆的正牌女友到了。

邱瑜這才放下防備,確信那天季向東只不過是無意,不是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