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安做夢也沒有料到,命運竟然如此弄人,這一生竟和前世如出一轍,再度與魯迅定下婚約!時光荏苒,白駒過隙,轉瞬間便來到 1899 年。朱安的雙親憂心忡忡地開始為女兒的終身大事犯愁,畢竟在那個時代,一個女子到了二十歲尚未出嫁,已算是大齡剩女。然而,朱安心如止水,並無半分急切之情。她清晰地記得,在未來的世界裡,二十三歲方才大學畢業,三十五歲結婚者亦不在少數。況且,如果自身具備謀生之道,又何須依附他人?只是,朱安忘卻了身處這個朝代,若不嫁人將會遭受旁人恥笑,即便是親生父母,也絕不願見到自家閨女終老閨中。所以,她能拖延至今才商議婚嫁之事,實乃父母對其寵溺至極所致。

朱安默默地計算著孫先生髮動檀山起義的日子,心中暗自思忖著是否應該離開此地。早在去年,她便勇敢地踏入了女子學堂,成為其中一員,並致力於引領那些年輕女孩們走向更為開放和進步的道路。

然而,許多當時的女性由於受到傳統禮教的束縛,對朱安所倡導的觀念難以接受甚至表示反感。朱安凝視著她們,彷彿看到了曾經的自已,不禁感嘆她們的不幸與無奈,同時也對她們的不抗爭感到憤怒。

於是,朱安決定將自已的先進觀點付諸文字,發表在《大公報》上。她以犀利的筆觸闡述著對社會變革

這一天,陽光明媚,微風輕拂。朱安像往常一樣,邁著輕盈的步伐從學堂走回家。她心中想著回到家後要繼續翻閱那些書籍,探索新的知識領域。

然而,當她走進家門時,卻發現母親俞氏滿臉笑容地迎了上來。俞氏拉起朱安的手,神秘兮兮地說:“安兒啊,母親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朱安心生疑惑,但還是跟著母親走進了閨房。

一進房間,俞氏便迫不及待地開口道:“安兒,母親給你找到一門親事啦!對方可是書香門第呢,雖然如今家道有些中落,但和咱們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最重要的是,那小夥子明年就會從南京水師歸來,與你成親呢!”

聽到這裡,朱安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她瞪大眼睛,驚訝地問道:“南京水師?難道是周家嗎?”俞氏見狀,笑得更燦爛了,連連點頭回答道:“對呀,對呀,就是周家!他們對你可是非常滿意呢。這些年,咱們一直沒能找到合適的人家,耽誤了你這麼久,真是委屈你了。”說到動情處,俞氏忍不住掉下了幾滴眼淚。

朱安看著母親激動的神情,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婚姻大事關係到自已的一生幸福,但同時也理解母親的苦心。

朱安心中滿是苦澀與無奈,但她實在不願意再重蹈前世的覆轍,只能輕輕嘆息一聲,勸慰著母親:“娘啊,女兒明白您和爹爹為我操勞憂心至極。然而,這婚姻大事乃關係到女兒一生幸福的歸宿,謹慎對待才是明智之舉呀!況且,女兒此刻並無嫁人之心,只想專心致志地完成學業呢。”

朱安心想,或許母親會像往常一樣順從自已的意願。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俞氏這回態度異常堅決,執意要讓她出嫁,甚至不許她再去學堂讀書,直接將她反鎖在房間內,並放出狠話:“娘知曉你心中仍惦記著陸明那小子,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也未見他出國留學歸來。他們家本來門第就高過我們,說不定早把你給遺忘了。如今難得有個門戶相當的人家,無論如何你都必須答應這門親事!”

朱安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氣一般,軟綿綿地跌坐在椅子上,淚水如決堤般湧出,彷彿怎麼也止不住。她哭得如此傷心欲絕,以至於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念頭猛然闖入她的腦海——自已弟弟的離去。難道說,無論她怎樣拼命努力,最終的結局都會和弟弟一樣嗎?孤獨地來到這個世界,又將孤獨地離開,那麼,所謂的重生究竟還有何意義可言呢?

朱安心如刀絞,痛苦萬分。她想起自已曾經經歷過的種種磨難,那些掙扎、奮鬥的日子,如今看來似乎全都失去了價值。而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儘管已經重生,但她依然無法改變命運的軌跡,還是得嫁給那個在上一世就並不喜歡自已的人。

這一連串的打擊讓朱安陷入了極度的消沉之中,她甚至連續兩天滴水未進。看著日益憔悴的姐姐,朱安的弟弟終於忍不住走進房間試圖勸說。然而,面對弟弟的關心,朱安只是默默流淚,一句話也說不出。

弟弟滿心狐疑,實在想不通為何姐姐會如此執著於這段婚姻。他不禁問道:“既然你不喜歡那個小子,當初他到咱家來時,你為何還要對他那麼好呢?難道真像爸媽說的那樣,讀書讀多了,把腦子給讀壞啦?”面對弟弟的質問,朱安依舊沉默不語,只有淚水不停地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