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飲酒

菲爾斯望向森林方向的天空是血色的微光和騰空而起的林羽雀。

斧頭破火牆而來，迪克側身閃避的同時用血色鬼火將其彈開，迪克穿出火牆直奔盧卡斯爾，期間無數藤蔓拔地而起，纏繞著他試圖阻止其靠近，但用生命點燃的鬼火這麼藤蔓又怎麼留得住呢。火拳直接打進盧卡斯爾的腹部，血光四散而出，但擁有古老血脈的盧卡斯爾並沒有倒下，反而用腹部的利齒將迪克的手臂扯下併吞入，停滯的空中佈滿鮮血。迪克強忍著難以描述的疼痛，用剩下的左臂擊打盧卡斯爾右側的頭部，打亂其重心，並踩上他的肩膀將其踢倒後借力跳向赤手空拳的薩頓，在空中用鬼火止血，攜帶鬼火的飛膝燒穿了他的胸膛，薩頓被打飛數米，迪克抬起左臂瞄向傑斯將全身鬼火在他的手壓縮，再壓縮……

迪克：“應該,可以了!”

一眨眼，迪克被插中數十隻羽翼，迪克錯愕的看著傑斯，視線開始變得模糊；右肩也傳來刺痛感，低下頭看到了半截沾滿鮮血的斧刃，嘴角血流不止但仍微微上揚，焰火開始從傷口溢位，血色淹沒了他最後的笑容。

森林裡火光沖天，黑暗的天空中多出了一分紅暈的光。菲爾斯靠在樹旁，靜靜聽著這一切的發生，最後在溫和的熱浪中走向來時的方向，步伐蹣跚，搖搖晃晃，他的身影消失在一次次跌倒中，消失在森林裡，只留下了遍地斑斑點點。

幾個在森林外圍等候一家之主凱旋的老人，在天空紅光散盡之際看到的卻是遍體鱗傷、血染全身的故人——【武器大師】。菲爾斯被救下。

菲爾斯來到迪克的酒窖，用詭子開啟門，眼裡只有一罈酒，上面放著一張寫著潦草字跡的信紙：“其他的酒我都藏起來了。但這是我最好的酒了。害！本來是想一起喝的，既然你看到這裡，我也就沒機會喝了，我把其他酒藏起來是知道你小子不喝酒，把這壇酒留下是希望你替我嚐嚐。聽賣我酒的老翁說，這酒可以喝出記憶的味道，這可花了我大價錢呢，我當時可是忍住沒喝呢，好酒可是需要陳釀的。不過，抱歉啦，一個人喝酒的滋味不好，要是喝不痛快了，來我墳前倒點，我不照樣陪你喝。”

菲爾斯來到迪克的墳前，當然裡面並沒有迪克的屍體，目前的菲爾斯已經沒有在進入森林的能力了。菲爾斯不緊不慢的拆開那封壇多年的酒，倚靠著那象徵著迪克的土包，望向原始森林的方向，菲爾斯手持壇口，模仿著迪克飲酒的樣子豪飲一口，沒來得及細品，伴隨著酒水的下嚥先是一股苦澀用澀在嘴裡盪開，接著就是一陣灼燒般的熱浪沿著食道一路向下。沒想到迪克的口中的好酒竟然這般剛烈，可無論如何菲爾斯都想要嚐出迪克口中的回憶的味道。一口，兩口，一口接著一口，半瓶酒水下肚，菲爾斯才反應過來，從他喝第一口開始腦子裡就不斷浮現出有關迪克的記憶，而他也漸漸的感受到悲傷和悔恨，在酒精的作用下，回憶像一把鈍刀，插入他的胸膛，疼痛慢慢的暈開，一陣，一陣。

“原來這就是你說的記憶的味道，哈哈…哈哈哈哈，好酒！好酒！”菲爾斯向目視的方向舉起酒罈子，在和迪克乾杯，而後緩緩轉過身將壇中的酒倒在了他的墳前。

酒盡人散，酒盡人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