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田氏生氣的指著田儀說道:“你怎麼回事?怎麼能偷偷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你留了一行字就走了,這些天我可吃不下睡不著的擔心你呢。”

“娘,我錯了。我以後絕對不會再犯。”田儀愧疚的上前摟住母親的脖子。

瓜田穹看了一眼身後的李夏說道:“儀兒,夏兒也出來好幾日了,剛好你也有些日子沒去你李叔那裡了,正好跟他一道回去呆兩天。”

瓜田氏不悅的轉身收拾東西。

田儀見狀趕緊說道:“爹,我想我娘了,我想好好地陪陪她。”

瓜田氏抹了一把眼淚,轉身拉起田儀的手說道:“娘沒事,過兩天讓你爹去接你回來。你小時候那麼喜歡去你李叔家裡,怎麼長大了就不去了呢?快走吧,一會天該黑了。”

田儀騎在馬上,向著身後的爹孃擺手:“爹,娘,我很快就回來了,你們回去吧。”

李夏牽著馬,默默地走著。

“李夏,你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李叔出什麼事了。”田儀不明白爹孃為何執意要她去看望李夏的父親。

李夏的娘走得早,是李叔將他撫養長大。由於縣衙的事務較為繁忙,所以自田儀三五歲起就開始在縣衙裡陪著李夏一起長大。

“我爹好像病了,他總是在硬撐,可是這一次我有點害怕。”李夏深呼了一口氣,繼續沉默著。

“李夏,上馬,我們一起回家。”

李夏的眼眸亮了亮,然後拉著馬繩一躍而上。他將她環在懷裡:“駕!”

田儀的心砰砰的跳著:“可是我已經忘了小時候的事了。”

“過去的就過去吧,重要的是以後。”李夏的手圈的更緊了。

田儀深呼了一口氣,這曖昧的情愫在心中瘋長,真是奇妙的感覺。

“李夏,我以前是什麼樣的。”田儀有點好奇瓜田儀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呢,爹孃知道他們的女兒已經死了肯定會很傷心吧。

“你小的時候特別粘人,胖乎乎的,總喜歡粘著我爹。我還一度以為你才是我爹的親生女兒,而我一定是我爹撿的。”李夏想到從前自已的倔強和冷漠,心中不免愧疚。

“哈哈,原來瓜田儀小時候是個小胖子,我小時候也是小胖子,真巧啊。”田儀想到自已小的時候爸媽給自已拍了很多影片,都是胖乎乎的。

她開心的回頭,像是替瓜田儀審視多年好友一樣的看了李夏一眼,留給他一個大大的微笑。

李夏心都跟著停了兩秒,正盯著她的後腦勺出神,誰知她竟猛地回過頭來:她剛剛是在笑嗎?她為什麼笑呢?

縣衙確實比村子裡的房子氣派得多,但是身為縣令。看來縣太爺是個清廉的官。

田儀跟在李夏的身後,聽著李夏給她講各個廂房的的名字。

最後她被安排在一間偏遠的房間裡,還給她派遣了一個小丫鬟。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啊?”田儀見她長得虎頭虎腦的,感覺太可愛了。縣衙裡的生活就是比外面好啊,回想自已的小姐妹團體就沒有細皮嫩肉一說。

“回小姐,奴婢叫月香。”月香規規矩矩的行禮,卻沒有正眼瞧她一眼。

田儀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畢竟自已小住兩日就走了。再者說了,月香是李夏的貼身丫鬟,從前自已那樣被討厭,如今下人也敢這樣對她一點都不奇怪。

不過她對於把她安排的這麼偏僻這件事,感到很滿意。一來並不想過多的接觸陌生的人,二來也是為了躲避不必要的麻煩。

月香說是要去伺候公子沐浴後便消失無影。

田儀無聊的看著高高的院牆發呆:哎,小小的縣衙就讓人覺得苦悶,你說我和他還有可能嗎?難道我願意困在這小小的院子一輩子嗎?不,我不要,難得重活一世,我定要去走遍祖國的大好河山。

“在想什麼?”李夏忽然的出現,並沒有給她帶來驚嚇。見她反應不大,臉上也沒有笑容:“你不開心嗎?是不是這間屋子不合你的意了?”

田儀嘆了口氣說道:“我在想那些生活在高牆裡的小姐們過得開心嗎?”

李夏隨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圍牆,趕忙拉起她的手,緊握著放在胸前說道:“我會讓你過上你想要的生活。”

田儀茫然道:“我不知道我想過什麼生活,我不敢想。我只知道現在我就想好好地陪著爹和娘,我不想長大。”

李夏不覺握緊了拳頭:“我以為我為你做了很多,原來你從沒有正視過我,沒有正視過我們的關係。還是你一直在怪我,怪我當初生氣丟了你的玉佩?”

田儀很清楚,他有些生氣了,畢竟從前那麼鄙夷自已的一個人,突然放下身段堅持了那麼久。

“對不起,以前的事我真的不在意,確實也不關我的事。”田儀實在不會吵架,唯一一次和前男友吵架就收拾東西回了家。而現在她都分不清家在哪個方向。

“好,不關你的事。”李夏生氣的轉身離開。

月香在一旁,默默地跟隨離開。

田儀略顯尷尬的繼續欣賞月亮:我也沒說錯啊,瓜田儀確實和我關係不大,再者說了她已經不在了,她付出的誰也還不回來了。

李勁路過時小心的問道:“你那日是怎麼醒過來的?”

田儀冷笑道:“我沒有醒過來呀?”

李勁聽完一溜煙就跑了。

田儀倒是被他給逗笑了。

第二日一大早,田儀就起來拜見了李叔,他們的見面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生分,像兩個老朋友一樣,無話不談。

“儀兒,昨日夏兒為何生氣呀?”

“李叔,他大概是每個月都會有幾天不開心吧。前幾天都挺好的。”

“哈哈哈,儀兒你能來小住,我太開心了,都怪李叔近來身體抱恙,不然早都接你來住了。”

“李叔,你一定要好好地保養身體,有什麼事情我和李夏都可以幫您,我們現在長大了,您有事也可以和我們商量商量,畢竟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嗎,對吧,李叔。”田儀真誠的眨巴著大眼睛,十分的乖巧懂事。

“呵呵,好,真好。不過我眼下確有一事要和你們商量。明日你父親來到時,我們再一同說吧。一會讓夏兒帶你出去好好轉轉,光待在衙門裡悶壞了吧。”李叔微笑著點頭,命人將李夏喊了過來。

李夏冷漠的出現,沒有看田儀一眼。

田儀看著李叔對李夏做了個鬼臉道:“李叔,您覺得他會帶我去哪?我怎麼覺得渾身冷嗖嗖的不會要暴打我一頓吧。”

李夏無奈的笑了笑:“大小姐,給個面子吧,讓我帶你去街上逛逛吧。”

田儀做出妥協的樣子道:“那今天的消費你買單好了。”

李叔和藹的笑了笑,示意他倆趕快走吧。

李夏牽起田儀,大步離開。

田儀回首對著李叔揮手,然後小跑著跟上李夏的腳步。

“啊!”田儀忽然被李夏抱起鑽進了馬車,“你......嚇了我一跳。”田儀弱弱的說,生怕李夏衝動的做了傷害她的事,畢竟她在這個世界除了爹孃就只有李夏了。

李夏深呼了一口氣:“田儀,我覺得我們之間多了很多隔閡,我感覺我快無法呼吸了。我突然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我不想生氣,可是又害怕你會逃走,我真的很矛盾。”他落寞的垂下腦袋,像一個無所適從的孩子。

田儀忽然間釋懷,畢竟上一世的她早已過了青蔥的年紀,見過了太多的善惡悲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