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矇矇亮,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晨霧,彷彿整個村莊都還沉浸在睡夢中。

田儀神伸懶腰:“昨晚睡得太香了,精力充沛。”她輕手輕腳的推開房門,夏日清晨涼爽的空氣像一股甘泉流入心田。

伴隨著蟲鳴鳥叫,她走在鄉野小路上,雖然這幾天她都在昏昏欲睡,但是腦海裡關於原主還是有幾分印象的。原主之所以會落水似乎是和縣令的兒子有關,但是究竟是何緣故倒是不知。

“罷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不管將來如何,今日能由此走一遭也值了。”

四周都是一望無際的西瓜田,和現代的大棚不同,這裡完全是靠天吃飯,眼看這西瓜已到了成熟的季節,個頭卻還不到現代西瓜的一半大,不過這完全是自然成熟的,沒有任何的農藥殘留,吃起來更好吃更健康。

“儀兒,你怎麼起來了,可有哪裡不適?”瓜田氏把手裡的鋤頭一丟就趕緊跑了過來。

田儀感覺恍惚間聽到了母親的呼喊,回眸對上那雙熱切的眼眸,她深知一個母親對於女兒的深情,所以她決定要在這裡代替瓜田儀好好地盡孝。

“母親,我沒事,就是好多以前的事記不大清了。”田儀乖巧的撓撓頭,她確實知道的不多,但是過去的就到此為止吧,以後的路不管多難,都會更加堅定,更加珍惜。重活一次,不再看重名利,只求安心、溫暖、無憾。

“沒事的,孩子,不記得就不記得了,走,回家娘給做好吃的。\"瓜田氏挽起田儀的手,依靠在她肩上。

“娘,吃過飯,我想四處轉轉。”田儀意猶未盡的看著四周鬱鬱蔥蔥的景色,很是貪戀。

瓜田氏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髮絲說道:“可以,不過這次可不能到河邊了。娘一想起那日的場景就心裡糾成一團。\"

“娘,放心吧,我可不想再浪費我這美好的青春年華了,我還有很多很多事沒做呢,我要一直陪著您啊,我可捨不得將您丟下。”田儀仰起臉讓眼裡的淚花消散:“娘,我餓了,快回家做好吃的吧。”

“好好好,這孩子。\"瓜田氏眼眸溼潤的別開臉,迅速的抹掉眼淚,她總覺得孩子哪裡變了,好像換了一個人,不過孩子能醒過來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

吃過早飯,爹孃又扛著鋤頭去了瓜田。

田儀終於可以好好地考察一番,她要弄明白現在處於什麼樣的境地。

她背起竹簍,順手拿起牆角的鐮刀,帶上斗笠:\"準備齊全,足以應對一切突發情況了吧。\"

幾個毛頭小子在村口嬉戲,見她全副武裝的走來,其中一個大約六七歲的孩童搶先開口道:“田姐姐,這是要上山嗎?”

田儀微微點頭說道:“嗯,我想找個高點,難得住的和山那樣近,從前我可是爬山愛好者。”想到此處,不禁覺得幸運,從前期盼的、幻想的生活,不曾想竟然以這樣的方式得以實現。

“儀姐姐,聽說縣令家的公子最近在山上打獵,你可要注意一下,別被誤傷了。\"

“謝謝你啦,回頭請你吃好吃的哈,我先走了,我會注意的,拜拜。”站在山腳下,怎能不動心。田儀興奮地開始爬山。

“嗯,這才是最原始的山間小路吧,完全沒有被開發的痕跡,茂密的樹林遮擋住了大部分的陽光,即使在夏天,依舊能讓人感到清清涼涼的,非常舒服。”

不知道過了幾個時辰,田儀的揹簍裡早已經裝滿了各種各樣的花花草草。

樹林裡靜的有些嚇人,偶爾會傳來動物們逃竄的聲音。

忽然,遠處好像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

田儀反射性的躲在一棵大樹的後面:“難道是縣令家的公子在打獵?不會這麼巧吧,看來這林子還真不能隨意亂闖,萬一有個豺狼虎豹的......\"

她顫抖的扶住樹幹,使自已不至於滑落,遠處似乎是一頭野豬?或是一頭狼已經發現了自已,那猙獰的目光令她大腦一片空白。

“深呼吸......我要自救,我要想辦法......呼......”她一邊深呼吸,一邊盯著遠處的動態,自認為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爬上的旁邊的大樹。“我發誓,這是我第一次如此的驚心動魄,是我第一次如此堅定的爬樹,沒想到會成功。哇,你行啊小田子,有兩把刷子嘛!”她還沉浸在自我的世界裡,完全沒注意到在野豬的後方站著兩個人。

“公子,你看那裡。”

“噓!”

只聽嗖的一聲,野豬應聲倒地,哀嚎著掙扎著,最後歸於平靜。

“公子,個頭不小呢。”

田儀望著視線裡的兩個人心想:這裝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人,看來就是村頭小孩哥說的縣令家的公子了。不過,總歸是他們將我解救與水火之中,還是應該道個謝吧。

“兩位公子,打擾一下。”田儀儘量放低聲音,以免對方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

“公子,好像有人?在哪呢?不會是女鬼吧!\"李勁警惕的環顧四周,冷汗已經順著額頭流下。

“是個女子!不必害怕!”

“不好意思,我在樹上。”田儀望著兩三米高的地面有些犯愁,剛才過於拼命導致爬的太高,現在有點害怕了。

“你是,瓜田家的?”李夏眉頭不覺皺了起來,眼神之中多了幾分鄙夷:“哼,還真是賊心不死,整日裡幻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

“你是人還是鬼啊,你不是......\"李勁話沒說完就趕緊躲到了公子李夏的身後。

田儀似乎知道原主是怎麼落水的了,原來是這倆人搞的鬼。

\"咳咳,不打擾你們了,二位公子繼續打獵吧哈,就當我沒有出現過哈,我先告辭了。\"她略帶尷尬的從樹上滑落,一個重心不穩摔倒在地面上,但她緊接著爬起來就逃跑似的離開了。

她可不想成為這二人的活靶子。

“嘶,公子,她是瓜田儀嗎?會不會是同胞的姐妹?這和之前反差太大了。”

李夏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說道:“你是不是揹著我做了什麼事?”

李勁扭扭捏捏半天說道:“那日你不是將她的玉佩給丟到地上了嗎,我剛好路過沒看見就一腳踢到了河裡,我是真沒看見,本來是假裝沒看她我才把眼瞥到天上的,誰知她竟不知死活的跳入河中。我還以為她會游水,哪知她剛入水就被溼掉的衣物給墜了下去,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她給拖上來,不過那時的她明明......已經......”

“怎麼了!明明怎麼了?”李夏問道。

“沒氣了。”李勁呆呆的看著李夏說道:“我確定她當時沒氣了,我才跑掉的,她落入水中也不能怪我吧,是她自已跳的。”

“算了,她這不是沒事嗎,我們走吧。”李夏往她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田儀一路小跑不敢絲毫懈怠,唯恐再次遇到那二人。“原主大姐,別看你身體柔柔弱弱的,仇人還不少。不過現在的我可是貪生怕死的,誰也別想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