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外界對我合歡宗的風評可是相當不好啊……邵孟道友,你可知道緣由?”

合歡宗大殿上,一名身著妖異道袍的陰柔男子,仰著身子朝座旁一位面露些許敬畏神色的陽剛男子問道。

“這……恐怕是不少仙家傳承宗門對貴宗的修煉之法頗有芥蒂,認為這有違修仙界一心追求長生,摒棄男女之事的傳統。”

“怎的?難道我合歡宗的修煉之法就不能追求長生了?”

位於大殿之首的陰柔男子冷哼一聲,眼神中透著絲絲地寒意:

“以本座化神境初期的實力,縱觀這方天地中,又有幾人實力能在本座之上?就憑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就敢妄加定論我合歡宗的修煉之法?”

“這……”

感受到身旁之人那流露出的怒意,邵孟也是微微心驚。

這就是化神境的威壓嗎?根本就不是他一個元嬰境初期的小宗門宗主所能比擬的!難怪任憑外界如何妖魔化這合歡宗,都是沒有人敢真正來這合歡宗來砸場子!

在這靈界當中,有這麼一位化神境的老妖怪坐鎮,足以雄霸一方了!

要知道,就算那些真正的仙家名門中,也沒有幾個能有化神境老祖坐鎮的勢力!

“想必是那些仙家名門忌憚合歡宗的實力,這才出言相辱的……”

在合歡宗宗主那化神境的威壓之下,邵孟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起來。

“嗯……”

陰柔男子頗為認可地點點頭,旋即陷入一陣沉思。

良久,他才徵詢意見一般看向自已身旁唯唯諾諾的中年男子,開口道:

“邵孟道友,你紅雲谷也算是仙家名門之一了,想必對如何改善我宗如今的境遇有所建言吧?

“紅雲谷跟合歡宗到底是毗鄰的宗門,自古便是交好,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今我合歡宗名譽受損,貴宗應該出出力才是!而這,也是此次本座喚道友前來一敘的緣由。”

見合歡宗主想要讓自已為其出謀劃策,邵孟也是急得滿頭大汗,一時間實在想不出什麼對策,張張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合歡宗主,這……我這……”

在合歡宗化神境初期老怪的注視下,邵孟堂堂一位元嬰境大能,竟是緊張的組織不了言語了。

見邵孟短時間確實是說不出什麼來,陰柔男子只好擺擺手,出言道:

“罷了,道友實在想不出來的話,本座也不強求了——小傢伙,你又對此有何看法?”

合歡宗主說到一半,抬指點了點大殿內正端坐著的一道年輕身影。

被合歡宗主點名後,那年輕人倒也未曾露怯,從座位上起身後便是不卑不亢地躬身朝前者行了一禮,隨後道:

“小子韓尚,見過合歡宗主。”

見狀,合歡宗主擺了擺手,陰柔笑道:

“你既然是邵孟道友座下的弟子,倒也不必如此拘禮——說吧,作為修仙界的年輕一輩,你是怎麼看待這件事情的。”

“稟前輩,依小子看,今日合歡宗之窘境,無非是世人誤解了合歡宗的修煉之法。”

韓尚直了直身子,恭敬道:

“倘若讓世人知曉了合歡宗的修煉之法到底有多麼玄妙之後,想必便不再有人對此存疑了。”

“哦?說來聽聽。”

陰柔男子頓時便來了興致,連身子都是不免往前側了側。

“現在外界傳聞中,合歡宗修煉之法都是粗暴的欺男霸女、採陰補陽,讓人誤以為此乃邪宗的旁門左道。”

緩了口氣,韓尚接著說道:

“但只要稍稍瞭解過合歡宗,就都知道合歡宗修煉道侶的條件比起尋常修煉者更為苛刻,而且由於功法的限制,合歡宗弟子一生能真正結成的道侶不過只有一人——單論這一點,合歡宗才更稱得上是名門正派。”

“好!好一個名門正派合歡宗!”

陰柔男子在聽完韓尚的分析之後,眸子都是亮了幾分,開懷大笑道:

“邵孟道友,你這個弟子還真是聰慧!對我宗如今境遇可謂是針砭時弊,一語切中要害啊!哈哈哈。”

聽出合歡宗主話語中的興奮之意,邵孟也是不尷不尬地陪笑。

“不錯!非常不錯!”

陰柔男子極為認可地點點頭,隨後又將目光定在了韓尚的身上,迫不及待地接著問道:

“韓尚是吧?本座記住你了——不過以如今合歡宗的境地……你認為該如何破局?”

“倒也不難。只要合歡宗方面做出與之截然相反的宣傳即可——但這宣傳不能力度過大,否則容易引起世人的反感,應當恰到好處,勾起其他人對合歡宗的興趣,從而主動地來了解合歡宗的相關事宜。”

韓尚侃侃而談,似乎早已看出了合歡宗的破局之法。

“好!既然你對此這麼瞭解的話,那本座就封你為我合歡宗的宣傳大使,位居長老之職!在宣傳我合歡宗一事上,就靠你來一手操辦了!”

顯然這韓尚極為合合歡宗主的胃口,後者當即便是給了他偌大的權力。

見狀,邵孟當即便是臉色大驚,出聲制止道:

“合歡宗主,萬萬不可啊!如此重要的事情,我這不成器的弟子難當大任啊!”

邵孟此時也是心裡一涼,如果韓尚成了合歡宗的宣傳大使,那不僅會將紅雲谷跟合歡宗徹底綁死在一艘船上,而且如果韓尚做不好的話,更可能會受到合歡老怪的懲罰!

以合歡宗老怪慕容慶天化神境初期的實力,要真想懲罰韓尚的話,他可死也保不住的啊!

“我意已決,這合歡宗宣傳大使一職,韓尚小友當定了——只是不知小友可同意?”

也不顧自家師傅那滿臉死灰,韓尚頷首,堅決地說道:

“若合歡宗主這般相信我的話,那我定當不辱使命,一定將名門正派合歡宗的名號給響響亮亮地打出去!”

“很好!”

慕容慶天微微一笑,伸手朝韓尚丟出一道令牌。

“之後,你就代使我宗主的權力——若是有人不配合你的話,就將這道令牌祭出。”

後者見狀,也是穩穩地接住那道朝其飛來的令牌。

韓尚定睛一看,這令牌看赫然刻著幾個鎏金大字。

宗主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