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爾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男孩在哭鬧,當她正起身檢視的時候,發現哭鬧聲起伏不斷,交織不絕——小男孩變成了九個,每一個長相都一樣,但身上卻有著數量不同的紅色傷疤!梅爾不知所措,她即便擁有三頭六臂也管不了這麼多呀!

“嗚,嗚!”

吵醒梅爾的並非是公雞的打鳴,而是小傢伙的哭聲。梅爾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發現歐陽央像提著揹包一樣用幾根手指拖住男孩的衣服將他懸在空中,就像一個響鈴的鬧鐘。梅爾趕緊把男孩搶了過來抱在自已懷裡,心裡想著這些男人咋能這樣對待小孩!所做的夢已經淡出了她的記憶。

歐陽帶著梅爾和孩子去山上找諾斯首領歸還孩子,梅爾關心著他的精神狀況——他可連著三天守著夜班了呀!歐陽央喝了一口特製的血紅咖啡「由靈蟻獸分泌的蟻酸和咖啡特調而成的提神飲料」,隨後告別門口的守衛,帶上自已的砍刀一聲不吭的走在了最前面。

諾斯山脈的美景充滿了濃厚的神秘色彩,除了磅礴的高山,透明見底的河水,還有著形同怪獸的翠色枯木,淋雨後會咳嗽的鬍鬚蘑菇,會時不時拐彎的迷宮灌木...路上的奇遇應接不暇,歐陽央用砍刀砍出一條又一條路,他對這個地方瞭如指掌,就像一個人形的羅盤。梅爾早已忘記了昨日混沌般的場景,哼著小曲,享受著大自然的美好。

“喂,安靜點!雖然我以前和諾斯部落有點交情,但這裡大多還是野蠻人,你被吃了我可不會救你。”歐陽央在一個路口前駐足說道。

“別嚇人好不好呀,真煩!”梅爾一巴掌拍到歐陽修的背上。

“你也是個不安分的野蠻女人“,“哇!哇!”小男孩的哭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似乎是對這裡有什麼預感一般。

再往前面走了一段,看到了用古文寫的“諾斯”兩個大字,形形色色的住民們出現在三人面前,有帶著孩子去狩獵的,有頭頂著木桶裝水的,最引人注目的是占卜攤老婆婆脖子上由七顆熒光骷髏串成的項鍊。這裡的男性充滿著非常古典的肌肉,具有力量又不失美感,腰間掛著一把三尺長的柴刀,有的背後還裝有一把充滿年代感的獵槍;女性佩戴著銀製耳環或項鍊,身著紅色紗裙,有的會在腰間佩戴串在一起的狼牙,據說狼牙數量越多代表自已的丈夫越強壯。

“歡迎,歡迎來到我的部落,哦我的朋友!”迎面而來的是首領薩姆和女王斯凱,聽歐陽央說薩姆親手斬殺了幽影狼,他夫人腰間那一串冒著藍色幽光的狼牙就是最好的證明。

“嗨,老朋友,二十五年一度的慶典準備的怎麼樣了?”

“額,說實話相比二十五年前差了不少,希望父親在天之靈能寬恕我...“薩姆皺了皺眉頭,但很快又換回了笑臉,將我們帶至他的小屋。

“嘿老兄,你都沒跟我提過你有女友,現在孩子都有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啊?”

“休得無禮!”斯凱朝著薩姆腹部打了一拳,“抱歉,這個人就是這樣大大咧咧的,小姑娘請不要在意。”

“沒事的,我們其實不是夫妻,這個孩子...“梅爾剛說到一半就被小屋的樣式給吸引了——除了壁爐是石頭堆砌的其他全是木質結構,牆上掛著一具獸骨,下面擺放著一排非常精細的迷你雕像,很難想象身為部落之首的家會如此的樸素。那一排雕像刻畫的是如此精細!每個都像是被賦予了靈魂,栩栩如生,彷彿在講述著部落的歷史,梅爾看入了迷,將手舉向雕像想仔細端詳一番。

“噢不不不!小妞,這可是我的寶貝!每一任首領都會雕刻成雕像供後人銘記,看到最後面那塊只雕了一半的石頭了嗎,那便是我哈哈!等我完成了慶典和祭祀,我才能完整的擺在上面。”薩爾驕傲的說道,隨後鬆開了梅爾的手。

梅爾剛想接著剛才的話題,斯凱突然眼神變得犀利然後說道:“這個孩子,這個孩子似乎非同一般啊,這是你的孩子嗎?”

“不是的夫人,這是昨天我在離這十幾公里的地方撿到的,我和歐陽央來這的目的就是為了詢問下這個可能被遺失的孩子。”梅爾說道。

斯凱先用尋魄尺測量了一下男孩的靈能,然後突然轉變成慈母一樣的神情,把他接了過來抱在懷裡輕輕說著:“典型的諾斯造型我可愛的小戰士,我會幫你找到家人的,看的見我,看不見我...哈哈!”斯凱與男孩做起了遊戲,男孩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來吧我親愛的客人們,讓我們去找安雅婆婆,她可是斯凱爺爺的老師呢,至今依然是這一帶遠近聞名的靈魂術士!她準能幫助這個孩子找到歸宿。”薩姆自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