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個城管,每天過著平淡又無聊的日子。

他也不想這樣做啊,可是自已的職責如此,如果那些小販有工作,自已的工資就會沒有著落。

男人早上的工作已經結束了,他從巡查車上下來,和旁邊的人開玩笑。

“咱們這個車上可是沾了不少小商小販的血汗啊。”

當然,他不知道自已怎麼說出這話的,生活已經讓他有些麻木了。

幾千塊的工資,也就勉強夠個溫飽,他哪裡有心情去照顧別人的感受呢?

那些能照顧別人的人本身就不是普通人。

男人這樣想著,掐滅了手上已經燃盡的煙,吐了一口痰在地上。

他知道自已的枯燥日子還會如期而至。

第二天早上,他仍然如此,坐上了巡查車,無情地驅趕著街邊的商販們。

不過這次有些不一樣了,有一個小販對城管急眼了。

“你這是要斷了俺的生計!”

男人聽到響聲,看過去,那人是個生面孔,自已之前沒有見過。

小販衝過來就要打男人,男人自然是下車糾纏。

到最後,一個小販怎麼會鬥得過城管呢?這傢伙只是個刺頭罷了。小販被制服了。

男人對著小販的車子吐了一口痰,他不知道自已為什麼會這樣做,不過這種新奇的感覺讓他很爽。

或許這是今後生活中的一點樂趣?

“爸爸,你什麼時候回家?”電話裡是女兒,男人最疼愛的小姑娘。

男人很無奈的,他要值班,他也知道明天是孩子學校的親子活動,家長要和孩子們一起參加。

但是男人從來沒有去過。

一年才有多少個假期呢?男人請一次假就意味著少一天錢。一家三口還需要自已的錢吃飯。

男人又想起來自已的老孃,她已經很老了,有些走不動路了,就一個人留在鄉下。

男人要接她,她不肯來,只說要兒子顧好自已。

“媽,母親節快樂。”今天是母親節,男人沒有忘記,但是他也只能在電話裡問候自已的母親。

母親不會用智慧手機,所以男人只能聽見她的聲音。

“你在那邊照顧好自已,忙是好事,不用掛念我……”老人說話絮絮叨叨沒完。

男人聽著母親的溫柔嗓音,以前是多麼明亮呢?現在已經喑啞得像一根快要折斷的樹枝。

男人心中泛起波瀾,一激動,痰又卡在嗓子。男人一口吐在地上。

“媽,過兩天帶著囡囡回去看你。”

男人知道這個過兩天也許是遙遙無期。

電話那頭是慈祥的一聲“好”。

男人掛了電話,知道自已明天又要和生活搶那幾斤米麵。

最近小販意見很大,男人路過他們的時候,每個人都吐一口痰。

路過吐口痰(純惡意)

男人越發喜歡這種感覺了,他沒有留意到若隱若現的黑氣纏繞上他的身體。

“我說你,實在太看不起我們了吧!”一個小販先忍不住了。

他們本來只是做生意而已,憑什麼被這樣侮辱呢?

這次一群小販衝上來,一輛車上三個城管根本攔不住的。

最後男人倒在地上,小販們一人在男人身上吐了一口。這是回禮。

男人心情不爽,這樣的日子簡直一眼看得到頭。

他開啟煙盒,裡面已經空了,男人又拆開一包。

一口痰吐在旁邊。

“你幹嘛~嗨喲!”我站在旁邊看風景呢,難得的一個週末,自已的新鞋上面就被吐了一口痰。

男人看了一眼,居然還不給我道歉。

我上去拍了拍他,“你至少道個歉啊!”

男人沒說話,又吐了一口,還好我反應快,躲了過去。

“你仗著自已身份欺負人是不是?”我急了,城管真就這麼囂張了嗎?

希牧在一旁看在眼裡,拉著我說算了。

這怎麼能夠算了呢?

我今天一定要和他理論理論。

我嘴張得很大,醞釀著最惡毒的詞彙。

一口痰封住了我的喉嚨,TMD!欺人太甚!

我扶著一旁的欄杆乾嘔,希牧也看不下去了,直接上前拉住了那個男人。

“你今天是不能走了。”

男人低著頭,過了一會才抬起來,他的嘴變得巨大無比,往外噴著噁心的濃痰。

“邪魔!”我先反應過來。

和希牧直接進入戰鬥狀態。

男人的身體已經發生了改變,現在全身被黑氣包裹住,變成一個巨大的怪物。

我沒空管周圍的人了,他們自已有腿,現在已經跑出很遠了。

希牧繞到了男人的身後,兩個人就這樣前後夾擊。

男人的嘴裡源源不斷吐出痰來,升到很高的高空,隨後又落下來。

深淵巨口是吧!

希牧一拳轟上去,手上裹了厚厚一層。

“呃啊!真TM噁心!”希牧盯著自已手大喊。

近戰沒有用,是時候解鎖我的新形態了!

我一把甩開身上的衣服,露出裡面穿著的“戰衣”。

沒辦法,生活就像一個QJ犯,你總要被他強迫接受一些事情。

我的手在背後上方虛空握著,拔出一把來復槍。

我端槍蹲下來,盡力瞄準那男人的大嘴。

周圍是密密麻麻,如同火山爆發一般從天而降的穢物,我顧不了這麼多,任憑身上沾染。

砰一聲響,一槍命中靶心。

黑氣掙扎了幾分,最終消散了。

這個仇報的不過癮,我這一身新衣服算是白搭了。

我有些抱怨。

男人躺在地上,周圍是那些骯髒的穢物。

他就這樣看著天,喃喃著:“我什麼都做不好……”

我遞給他一支菸,幫他點起來。

“生活就是這樣,但是你張嘴亂噴就是艹蛋了。”

我和希牧兩個人抓緊找地方洗澡去了,這TM也太噁心了。

男人不知過了多久從地上起來了,他起身第一件事就是去收拾小販們的攤子,那裡已經被自已弄得一團糟了。

男人回到宿舍,收拾好自已的行頭,給女兒打了個電話。

“明天我去參加你們學校的活動。”

“真的?!”小女兒很激動,許是很久沒有和父親在一起了。

男人又撥了個電話給自已那個老孃。

“媽,下個週末我回去陪你。”

電話裡是一陣長長又淡淡的笑,她還是那樣,對待兒子總是有使不完的耐心和包容。

男人好像知道了,平淡的日子裡什麼才是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