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細雨朦朧。

這座不夜城於夜晚,依舊燈光璀璨。

整座城市的繁華藏在朦朦朧朧的細雨之霧裡,只剩不清不楚的光影。

世間模糊不清。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

揭下虛偽,讓這個城市的夜晚充滿放縱。

一個女人撐著傘走在的公路上,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的聲音和濺起水的聲音混在一起。

她的身影若隱若現。

閨蜜顧於笙的電話在這時打來。

一道突兀的電話鈴聲在沉悶的空氣中響起。

凌漾拿出手機,她白皙纖細的玉指握著手機放在耳邊,顯得有些異常脆弱的白。

一陣陰冷的風吹過,從她臉旁掠去,吹起她烏黑的秀髮。

“你下飛機了?我正開車來,也快到了,你看看旁邊有沒有車。”電話那邊,顧於笙開口說。

凌漾抬頭環顧周圍。陰灰的四周,不遠處一輛車打著兩束光束緩慢地向這邊駛來。

是那輛車。

她沒掛電話,一邊向那輛車走去,一邊說:“看見我了嗎?”

顧於笙開車到不遠處時就看到她了,在黑夜中,凌漾的面板顯得格外白皙。

車緩緩駛在她旁邊,顧於笙起身給她開了車門。

凌漾收了傘,幾絲雨落到她的髮絲和睫毛上。她俯身進入車中。

顧於笙回到駕駛位,“唉,你到國外這幾年怎麼瘦了那麼多?再晚點進來怕不是就被雨吞了。”

凌漾關上車門坐下,進了車空氣變得有些壓抑。她勾唇淡淡地笑了笑,沒有反駁。

顧於笙重新啟動車子,問她:“怎麼突然就回來了?”

遲煙看著窗外的陰雨,看上去面不改色,眸色卻微不可察地暗淡了幾分。

她拭去髮絲上剛才沾上的雨珠“就是……突然想回來了。”

顧於笙知道不是她說的這麼隨意,沒有拆穿她,但也不知道說什麼。

寂靜了幾秒。

顧於笙笑著打破寂靜,“我還以為你想我了。”

凌漾也笑了一下:“嗯,也想你了。”

車裡一路顧於笙都在問凌漾在國外的事情。

半個多鐘頭後,車停在一家酒吧門口。

兩人走進去,酒吧裡喧囂四處,彩光流轉,霓虹閃爍。

灌嗓音和曲歌撥動著人的心絃,讓人釋放內心深處的禁忌和真實的一面。

讓人眩暈的彩光到處亂照。

誇張的彩光落在凌漾精緻的眉眼。

旖旎的氣氛和醉醺的灑氣瀰漫在空中,交織在一起。

有幾雙人在角落耳鬢廝磨,曖昧不明,杯酒光影。

吧檯邊,顧於笙要了瓶紅酒,倒入酒杯中,然後抬頭問凌漾:“喝嗎?”

凌漾有些麻木的精神被抽回,她垂眸,看不出眼中的情緒。

她回答道:“嗯。”

顧於笙倒了杯推給她,顧於笙知道她酒量不太好,提醒道:“這酒度數有點大。”

周圍很喧鬧,但凌漾卻莫名感到腦海裡靜得可怕,她轉了轉頭,深吸一口氣,拿過酒杯。

“沒事。”凌漾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令人醉意朦朧的酒味在她的口腔蔓延開來,她微微皺眉。

“別喝那麼急。”顧於笙擔心地看著她。

凌漾卻仿若未聞,又給自已倒了一杯,仰頭喝下。

她的眼神迷茫而空洞,彷彿透過眼前的一切,看到了遙遠的過去。

顧於笙愣住了,她看著凌漾,心中湧起一絲心疼。

顧於笙清楚凌漾放不下的是什麼,但她不想說到她的痛楚。

當初是凌漾親手推開了他。

然而,只有她自已知道,那份刻骨銘心的感情,豈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凌漾忽然放下酒杯,驀然起身。

“我去個洗手間。”

洗手間裡,她站在鏡子前,望著鏡中的自已。

她嬌媚的容顏此刻染上醉意的欲色。

她開啟水龍頭,手感受到冰涼的冷水。

想清醒,內心卻很亂。

凌漾調整好情緒,走出洗手間,與兩個正在聊天的女人擦肩而過。

可就在那一瞬間,她聽到其中一個女人說——

“就是那個最近很火的明星蘇雲,聽說她不是和那個祁家掌權人在一起了。”

凌漾走路的動作一頓。

祁家掌權人……不會是……

除了他還有誰……

“真羨慕她啊,能找到那麼好的物件。”另一個女人附和道。

凌漾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的手不自覺地握緊,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

她的心如墜冰窖,曾經的回憶湧上心頭。

果然,和她分手了他依舊沒什麼影響。

沒有她,他還能有別的女人。

他不會在意和她的那段感情,或許已經把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