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保密單位

正當廖警官指揮警員，要將野安公司的員工帶離，分別進行問話的時候。

王大爺說話了：“等一下。”

廖警官側目，不知道這老頭還有什麼話要說。

“你一個上江的警察，拿著上江的搜查令，來上京搜查，說不過去啊。”

矮個子警察解釋說，他們已經知會了上京當地。

王大爺眼睛一瞪：“知會？光通知一聲就完了嗎？”

矮個子警察看了看廖警官，沒有繼續解釋，事實上，確實應該有程式。不過一般都是先把工作做了，然後後補程式。

趙小野上前補充：“調查沒問題，可總要合法吧，可現在您原委什麼的都沒說清楚，就強行搜查我們，說不過去。你們沒有本地警方的搜查令，我們有理由不配合。但是廖警官，如果您將事情說清楚，我們也會立刻配合調查，絕不耽誤時間。”

趙小野說的合情合理，就一張外地的搜查令，人家憑什麼配合？尤其是

現在擺在面前的就兩種選擇，要麼拿證據，要麼就是等著走流程。但是如果對方動用關係，把流程卡在當地，一時半會兒肯定也調查不了，到時候把要調查的證據全部銷燬了也都有可能。

“對啊，剛才人家問，舉報的是什麼，查的是什麼，總要說清楚吧。”王大爺搖搖晃晃的走到廖警官身前，“你是上江的，可能不知道我們上京的規矩。就說這兒，五十五號基地，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進來，想查就查的。你們要是把話說清楚，我們保證全力配合。”

兩害相權，取其輕。

廖警官想了兩秒鐘說：“既然人家問，那就說說吧。”廖警官眼睛看向李勇。

“好，那就讓你死個明白。”李勇冷冷的說，“你們野安公司盜用我公司的商業機密，非法盜用寶全公司開發的系統牟利……”

在李勇的口中，昊天公司讓野安公司參與了系統開發的調研，而野安公司在調研中複製的由寶全公司開發的系統解決方案，並且稍加改動之後，將原來的“星球”改名為“星系”進行市場銷售。

所以，警方這次來，就是要將野安公司的資料庫進行調查，然後和寶全公司給昊天公司開發的系統進行比對，如果比對一致。那就坐實了野安盜竊商業機密的事實。

“無恥。”聶興安聽李勇的介紹，忍不住的說。因為他們第一版方案是給昊天做的，昊天如果把他當做是寶全公司開發的，反過來誣告確實是成立的。因為現在他們的“星系”系統確實是在“星球”的基礎之上升級開發的。

他的話引起了野安一眾員工的騷動，尤其是面板黝黑的小兄弟反應最是激烈，他面前站著的警察警告：“幹什麼？不要動！我警告三次，要是你還動……你要是打人，我現在就把你帶走。”

聶興安想要上前，被趙小野拉住：“冷靜，冷靜，大家都冷靜。我們要相信警方一定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但是大家仍然心有不甘，野安公司黝黑的小胖子還是在警察沒注意的一瞬間，衝到李勇面前，眼看一巴掌就要抽到他臉上。

李勇“誒呦”一聲都尖叫起來了，才發現趙小野把黝黑的小兄弟給拉到了一邊。

“李勇，我警告你，你可別訛人，我兄弟剛才是衝動了點，但是被我拉開了，誰都沒傷著。”趙小野不等李勇說話，就搶先說。

果不其然，李勇捂著自已的臉，哎哎呦呦的，就像是被真打著了一樣：“襲警，襲警啊，廖警官，你可是看見了，他打人，他打人啊。”

“襲警？襲毛的警啊，你是警察嗎？我要告你假冒警察……”聶興安跳出來。

趙小野心中一驚，壞了。這幫人巴不得聶興安跳出來，以他出獄犯人的身份，這時候做任何事情，都可以給戴上一個激化矛盾的帽子，如果被警方帶走了，到時候有罪都說不清楚。

李勇見狀哎呦的更歡了，遠處的羅音賢眼睛一亮，這時候要是能將聶興安拿下，計劃就可以提前結束了。

廖警官萬年不變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迷之微笑，嘴角一揚，給了矮個子警察一個微笑，這時正是拿下聶興安的好機會。

嚴旺急得團團轉，嘴裡嘟囔著，壞事了壞事了，老李怎麼還不來。

眼看矮個子警察要出手扣下聶興安。

關鍵時刻，王大爺站到了矮個子警察的前面，擋住了他的去路，趙小野趁此將聶興安拉到了自已身後。

廖警官不客氣的說：“該說的也都說了，現在還不配合是什麼意思？”

“不是不配合，是還沒說清楚。您也看到了，這樣的說法，我們的員工很不認同，我相信您帶隊前來，肯定也是有一定的證據的，總不能跟那漂亮國一樣，一句話懷疑別人有生化武器，就直接部隊開進去打仗吧？”

趙小野一攤手：“這樣，您拿出舉報我們的所有證據，只要有證據我保證我們的員工絕對不會阻攔。否則……您還是走程式去吧。”

一旁的李勇還在哎呦。

王大爺上前，指著屋頂說：“別哎呦了，這裡有攝像頭，我會做證的，等我那兒子來了，我會說剛才小夥子情緒是有點激動，但也沒把你怎麼著……碰著你一根毫毛，我王大爺的姓就倒過來寫。”

李勇從指縫裡抬眼看， 天花板的對角處，正對著裝著兩個攝像頭，那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慢慢的將手掌拿下，嘴巴還很硬：“反正廖警官都看見了，該怎麼做廖警官心中是有數的。”

“你有數，我老王心中也有數，這裡是五十五號基地，是我老王的地盤，五十五號基地是什麼地方，你們也不打聽打聽，就算是警察也不會隨隨便便的想幹什麼幹什麼。”

王大爺衝著廖警官說，“你不知道沒關係，但是知道了卻不去調查就是你的問題了。我老王勸你，現在就去查，這裡……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廖警官猶豫了，他不是本地人，對上京的情況確實不瞭解，於是給矮個子警察使了個眼色，後者掏出電話去核實。

這個時候，李阿姨帶著幾個人來了。

倪嬌眼睛一亮，低聲跟趙小野說：“人到了。”

來人是新聞報社的記者，趙小野剛才讓倪嬌去聯絡的。

“請他們按事實報道就是了。”趙小野囑咐說，然後他和王大爺並排站到一起。

“李勇，你舉報我們，理由我是聽懂了，也非常認可。但是不是事實，有待商榷，我們公司的員工肯定是不認的。所以證據呢，你得拿出證據來，不能口說無憑呀。現在王大爺也說了，這裡不是你們想查就查的，所以你拿出證據，我們立馬就讓你們查。”

趙小野說完，王大爺立馬說：“對，話要說清楚，五十五號基地是保密級單位，怎麼能營營苟苟的說查就查。”

王大爺說完，矮個子警察也打完電話後回來了，附耳和廖警官說了幾句，然後回了王大爺一句：“五十五號基地現在不是已經對外開放兩年了麼？按道理已經取消保密級別了。”

王大爺嘿嘿一樂：“查的還挺清楚，那我問你，從什麼時候對外開放的？”

“前年5月26號。”

“今天幾號？”

“今天5月18號。”

“小夥子，這還不到兩年呀。差一分鐘，他就還是保密單位呀。”

保密單位開放有個過渡期，五十五號基地的過渡期是兩年，所以理論上來說，保密級別還在。

不過王大爺言過其實了些，如果真是特別重要，正常走程式也沒什麼，該調查的還是得調查，該查封的還是得查封，就看警察願不願意走流程了。

廖警官臉上陰晴不定，最後雙手叉腰：“李勇，你手裡的證據也不是什麼秘密，直接拿給他們看。這個案子到現在已經比較清楚了，就是臨門一腳的事兒，給這位老同志看我們的證據，只要合情合理，相信老同志不會阻撓我們正常辦案。”

“那是當然，如果他們真的犯了案，想借我們五十五號基地庇護，那是門兒也沒有，我老王第一個配合你們。”王大爺上前拍了拍廖警官的肩膀，很贊同他的深明大義。

廖警官深吸了一口氣，這老頭看不出深淺，還是不得罪了。

李勇還想說什麼，矮個子警察不耐煩了：“快點吧，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那什麼……申先生交代過……”

李勇剛想說申先生說過證據需要保密，廖警官臉色一變就截下他的話：“什麼申先生，這關他什麼事。”

見廖警官話都說到了這份上，李勇也沒辦法，只好拿出檔案袋裡的東西。

“申先生”？趙小野耳朵一動，這顯然不是昊天公司的老闆，因為他姓沈，雖然發音類似，但是還是稍有不同。這個“申先生”會不會是他們的黑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