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汐靜在保鏢的簇擁下外出用餐,在一個十字路口,開車跟隨在後的保鏢車被突然衝出來的車撞翻。“夫人,坐穩了。”

張汐靜所坐的車被4輛車圍追堵截,由於司機對地形不熟悉很快被逼入了死路。她解開安全帶,在跳車前跟車裡的保鏢說:“跑!”

她踢掉了高跟鞋、赤著腳在巷子裡穿梭,跑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她停下了腳步、拔下頭上的髮簪、抽出裡面的短刃,轉身看向追來的人。一番打鬥下,十幾個襲擊者都被割斷了喉嚨。

“啪啪啪”傳來一陣擊掌聲:“山口夫人的身手果然厲害啊,不過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躲得過子彈了。”

四個手持消音槍的人出現在說話的男人身後,槍口對著張汐靜的方向。“動手。”

張汐靜一把扯下衣服上的紐扣、用力一甩,3枚暗器直衝他們的面門而去,隨即旋身一腳踩在牆壁上,借力翻過了圍牆。

“FUCK!”三個槍手被擊中額頭、當場死亡。男人追到牆邊,看著滴落的血液,陰沉一笑:“她受傷了,追!”

張汐靜捂著中槍的右肩奮力奔跑著。突然,巷子裡一扇門被開啟,伸出一隻手把她拽進了門。她正想反擊,被人捂住嘴:“別動,是我。你受傷了,我帶你離開這裡。”說話的正是陸澤年,他扯下領帶綁在她的傷口處、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一把將她抱起放進車內。

“找地方放我下去。”

“不行,我不放心。至少今晚你不能一個人回去。”

“不用你管。”

“汐汐,我會處理好那些人,明天再送你回去。我不能看著你受傷不管。”

“你不讓我下車是不是?那我自已跳。”

“汐汐……”陸澤年猛的剎車,一把拉住準備跳車的張汐靜。“汐汐,你一定要這樣嗎?”

“你管太多了。”

“我怎麼能不管你?就算你再恨我,也不能拿自已的命開玩笑。還有15分鐘就到了,讓我幫你處理傷口,我再送你回去,好不好?”

“嗯。”

“好,你坐好,別碰到傷口。”

陸澤年開車到了安保級別很高的別墅區,將車停入地下車庫。“汐汐,你沒穿鞋,地上涼,我抱你進去。”陸澤年打橫抱起張汐靜,把她放在沙發上,拿出醫藥箱小心翼翼幫她清理身上的擦傷。

“我手臂上的是槍傷,你會處理嗎?”

“嗯,我母親那邊祖上三代是黑道起家的,從小我也跟著見識過。後來去M國讀書,那裡槍支氾濫,我學了一點急救知識。你忍著點,我先消毒,一會家庭醫生就到了,可能還需要縫合傷口。”陸澤年把她身上的擦傷處理好後,又接了一盆熱水幫她洗腳、擦拭腳上沾染的泥土。張汐靜看他做的這一切,說毫無感覺是不可能的,但是面上還是冷冷的、毫無表情。

家庭醫生很快就到了,取出1顆子彈、縫了5針,又關照了一些注意事項後就離開了。

“汐汐,你放心,他是我的人,不會說出去的。”

“嗯,我可以走了吧?”

“你等等,我問一下有沒有處理乾淨了。”陸澤年拿起手機撥打了一串號碼:“喂,那幫人處理乾淨了嗎?什麼背景?”停頓了3分鐘後:“好,知道了,繼續盯著。”

“汐汐,那幾人是從太陽國過來的,跟當地勢力合夥做的,他們這會還躲在暗處,你這會還是不要出去了。”

“哦,那今晚就在這裡住下吧。”

“汐汐你要吃點東西嗎?”

“嗯。”

“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有什麼。”

20分鐘後,陸澤年端了一碗番茄雞蛋麵放在餐桌上:“汐汐,家裡只有這些菜了,你湊合吃一點。”

“好,謝謝。”

陸澤年看著她吃了半碗麵,小心翼翼的問道:“汐汐,味道怎麼樣?還吃得慣嗎?你太瘦了,多吃點。”

“我吃不下了。”

“哦,好。”陸澤年拿過剩下的面、呼嚕呼嚕就吃了個精光。

張汐靜皺了皺眉:“陸澤年,你不能再煮一碗嗎?幹嗎要吃我剩下的?”

“我就喜歡吃你剩下的。”

張汐靜十指輕輕敲著桌面、沒有搭他的話頭。

“汐汐,可以陪我聊會天嗎?”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

“那你聽我說,好嗎?”

“隨你。”

“汐汐,我第一次在學校裡看到你的時候,就對你一見鍾情。那時候我覺得你像一束光般照進我的心裡,你就是我的白月光。”

“後來,我發現你的另一面,你竟然會跟人打架;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你是個壞女孩,但我還是忍不住要靠近你。”

“其實我也不是善類,有那樣一個出身黑道、強勢的母親,又有一個唯利是圖、出軌的父親,兩個家族都沒什麼親情可言,眼裡只有錢、權。”

“我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從小就按著父母的期待學習,稍有不慎就會被PUA。我看到你肆意的笑、鬧,我很羨慕。”

“是我先動了心、是我刻意靠近你,我以為可以保護你的,是我的自私害了你。”

“我去M國談專案的時候,想著只要專案成功,回來就可以正式接手公司,那時候就可以公開我們的事。我去買了求婚戒指,等回來我就要把你捆綁在我身邊。”

“誰知後來出了車禍,我失明瞭。應該就是那個時候,我母親發現了你的存在。我沒想到她會那樣騙我,她說不反對我們在一起,她要我換上禮服、給我拍照,說要發照片給你證明我很好,只是有事耽誤了會晚些時候回去。她讓文婷穿上婚紗站在我旁邊,在她挽住我手臂的那一刻,我察覺不對就推開她了,可還是被拍下了照片。”

“半年後,等我視力恢復後回來,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了。我找了輝哥、你的家人、同學,他們都不知道你去哪裡了。那時候我好怕,我擔心你再也不回來了。我一直懷疑是我媽做的,可是我查不到證據,從那時候起,我就很少回家,我不想面對那樣的家人。”

“這六年來,我一心撲在工作上,只有大權在握,才能找到你、保護你。再遇到你的那一刻,我覺得是上天對我最大的恩賜。”

“我知道,不管我做什麼, 都無法彌補當年對你的傷害。我只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保護你。你想做什麼,我都可以幫你,我不想看你再受傷。”

“陸澤年,你明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上位的。就算我要殺人放火、做盡違法之事,你也要幫我嗎?”

“對,我幫你,相信我。”

“可惜我不需要,好了,你話說完了吧,我累了。我要去休息。”

“好,我帶你去房間。”陸澤年幫她穿好拖鞋、扶著她去了樓上主臥,從衣櫃裡拿了一套睡衣出來:“汐汐,你換上。你不要誤會,我這裡沒有別的女人來過,這是我一直備在這裡,就等你回來用的。”

“你不用向我解釋這些,你出去吧。”

“好。”

張汐靜換上睡衣後,躺進被窩,她聽著陸澤年離去的腳步聲、毫無睡意。手臂上的傷口傳來一陣陣的痛感,已經很久沒受傷了,看來這次來暗殺的人所圖非小,不過魚兒上鉤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