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無論功過

紙人……暗世界……淮林大學……K……李易腦海中思緒翻湧。

突然他心中豁然一亮，斟酌著開口道：

“林所長，既然襲擊您的人有‘K同夥’的嫌疑，那是不是說明，他們之間可能存在著某種合作？”

“你是想說可以從‘血肉’教派入手調查？”林錫南直接點明，“我們正有這種打算。”

李易繼續說：

“我知道對於你們來說我只是個普通人，在很多方面幫不上什麼忙；可是既然嫌疑人的線索出現在淮林大學，而我對那裡顯然更熟悉，所以我希望能替你們做些什麼。”

短暫沉默後，林錫南說：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超凡世界遠比你想象的要危險……”

他苦笑了一聲：

“說實話，這次‘血肉’教派人員晉升的事件，我的決策出現了重大的失誤，險些讓你們遇難，給淮林、綠水兩市的官方超凡力量造成巨大的損失，這一點我難辭其咎。

“而就算狡猾、強大如K這樣的人，在超凡世界裡也不過是滄海一鱗罷了。

“那些真正強大的傢伙恐怖到極點，詭異到極點，祂們超越了所謂ABCD等級的限制，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超越了‘人’的範疇……”

……

李易沉默了，深深的無力感席捲而來，讓他抬不起頭。

說大話容易，辦成事情難。人總是高估自已，輕易給出承諾，卻往往落不到實處。

林錫南見他默不作聲，將一杯盛滿茶水的杯子遞了過去，安慰道：

“放心交給我們吧，你沒有必要承擔那些風險……”

“不。”

林錫南伸出的手停頓了一下，微微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李易接過杯子，用兩隻手緊緊握住，怔怔的看著：

“我不想什麼都不做。”

林錫南從這個相貌平平的年輕人眼中看到了某種倔強，知道自已勸說不了，他微微頷首：

“好，你可以配合我們在淮林大學做一些調查。

“但是注意不要打草驚蛇，就算發現嫌疑人也不要擅自行動，我現在的狀態不是很好，也許不能及時提供救援。”

李易鄭重點頭。

縱使自已能力有限，他也不想坐視不管，不論後果如何，但求有功。

林錫南將相對簡單的初步調查淮林大學的任務交給了白小露和李易，周恪言負責‘血肉’教派方面的調查，簡單吩咐後，三人結伴離開。

直到離開大廳走出門外，李易才看清自已這幾天身處建築物的全貌，尖頂紅瓦，圓拱綠窗，赫然是一棟風格獨特的小型別墅。

為什麼不是在異調所？抱著這樣的想法，他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白小露。

“異調所毀了，在所長被襲擊那天。”聲音冰冷，開口的卻是周恪言。

“這樣啊……”李易沒有掩飾自已的震驚。

周恪言沒有廢話，簡單留下一句再見，轉身離開。

“咱們倆怎麼辦？”白小露一臉茫然地問。

還在北郊，距離原來的異調所不超過十公里……李易用手機地圖確認了當前的位置。

“還能怎麼辦，”李易摸了摸肚子，“吃點東西，然後回學校。”

兩人就近找了家餐館填飽肚子，然後重新回到了淮林大學。

來到學校門口，白小露突然抬手說道：

“停！”

只見她把一個不知從哪裡拿出來的猴子臉面具戴在了臉上，然後認真地朝李易點點頭：

“好了，我們進去吧。”

李易呆呆地看著她，對她的的迷惑操作很是不解：

“大姐，你這是幹嘛？”

“你是不是傻？”白小露看傻子一樣瞪了他一眼。

“哦……”李易想到了白小露上次教訓學校混混的事情，“你是怕那黃毛找你麻煩？”

“呸！”白小露忒了一口，“我怕他？是酒吧那次打架被所長知道了，警告我再惹事就罰禁閉……不許笑……你別說話……”

李易強行打斷她，鄭重問道：

“面具還有嗎？”

“沒了。”

“……”

就這樣，穿著白色T恤、藍色半身百褶裙、戴著猴子面具的青春少女跟在李易後面，鬼鬼祟祟地從保安大爺面前走了過去。

怎麼感覺更引人注目了……在前面引路的李易忍住了吐槽的衝動。

好在一路平安無事，兩人順利進入了學校。

擔心多生事端，李易把白小露安頓在圖書館，自已一人回到了宿舍。

時間剛到下午三點，大多數人都還在上課，宿舍樓裡靜悄悄的。

回到宿舍時，屋子裡只有王志平一個人。

“李易！”王志平有些驚訝，“你這些天去哪了？”

李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反問道：

“其他人呢？怎麼就你一個。”

“這周學校裡舉行活動，他們幾個去當志願者了，不是你……”

李易打斷道：

“最近學校裡有沒有什麼反常的事情發生？”

王志平認真想了想：

“有，你失蹤了好幾天，一點訊息都沒有。”

李易一陣無語，正待找點什麼藉口敷衍，不料王志平嚴肅說道：

“你要是還把我當兄弟，就老是交代你最近究竟在幹嘛。

“你是不是惹了什麼人？跟兄弟說，大不了咱報警，我不信法治社會他們還能把你咋樣……”

王志平滔滔不絕地說著，說得李易微微有些感動，可他清楚這件事絕不能讓對方知道，一方面自已答應過林錫南要對整件事有一定程度的保密；另一方面，整件事情太過複雜，他不想把好兄弟牽扯進來。

李易長長嘆了口氣，鄭重道：

“平哥兒，什麼事都沒有，信我。”

王志平半信半疑地看著他，見他表情鄭重不像開玩笑，只好說道：

“我信你，不過你如果真遇到什麼事，儘管開口。”

李易點點頭，猶豫著問道：

“韓薇薇……最近有來找過我嗎？”

他從來沒有以那樣冰冷且堅硬的態度對待過別人，何況還是一心“愛”著自已的人，無論這種“愛”源自於什麼，李易心中總還是有些莫名的愧疚，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不肯虧待任何人。

王志平眉頭一皺：

“沒有，我最近都沒有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