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所長的試探

淮林市北郊，臨時異調所裡。

看著李易離開的背影，林錫南捏了捏額角。

就在剛才，李易將在荒山上遭遇母神會的事如實彙報給了林錫南。

沉默中，一旁的王晨曦開口道：

“原來‘舊日之盒’落在了‘母神會’手裡……”、

不待林錫南迴答，他轉而說道：

“怎麼樣，整個過程你也在現場看到了，直到最後，那小夥子都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

原來，自從李易與白小露進入荒山之中，林錫南便潛伏在附近，觀察著兩人——尤其是李易的一舉一動。

至於林錫南在兩人遇襲後為什麼遲遲沒有現身阻止，原因是他從一開始對這次的行動就抱有另外的目的——將李易置於絕境！

如果李易身上真的存在某種異常，在那種情況下一定會顯露端倪！

可如今的發展出乎了林錫南的意料，他低下頭，苦苦思索。

王晨曦嘆了口氣，安慰道：

“老林，兄弟我肯定是無條件支援你的，但是上面的作風你也知道——無論如何不能拿群眾冒險、最大程度減少傳播，既然沒什麼反常的地方，就按照上面的意思來吧。

也就是我，要是今天的事被捅到上面，你肯定少不了一頓處分。”

林錫南看著他，堅定地搖了搖頭。

王晨曦急了，肥胖的身體劇烈顫抖：

“我說老林！咱能不能別犟了？上面讓怎麼辦就怎麼辦唄，出了事又不用你擔，你為什麼非要和上面擰著來呢？你說說你這些年因為這倔脾氣得罪過多少人？不然憑你的能力，憑你的資歷，哪至於四十歲待在這麼個位置上？”

林錫南毫不動搖。

他自顧自地道：

“李易身上的疑點太多了……

“‘舊日之盒’沒能對他造成影響，K的晉升儀式也因他而失敗，‘母神會’的叛逃者秋崎玉明顯也對他有所圖……

“這種情況下，我不可能放任他離開。”

見林錫南態度堅定，王晨曦無奈嘆息：

“上面我來搞定，這小子的事解決完之後你要請我吃飯，最差也得是餘味齋！”

林錫南露出得意的笑容：

“一言為定。”

……

餐廳裡，李易和白小露二人正在狼吞虎嚥地吃著晚飯。

晚飯的主要食物由趙光、劉愛琴夫婦提供，他們經營的小雜食店生意向來慘淡，許多食物因此進了異調所眾人的肚子。

李易咬了一口雞腿，一不小心牽動了腫脹的臉頰，頓時感到一陣痠痛，他哀聲道：

“那死娘們下手可真狠！”

白小露在一旁幸災樂禍，笑得一抽一抽。

“你怎麼好意思笑的，”此時的李易就像個怨婦，“你說你，明明打不過人家還非要逞能，害得我跟著捱揍……”

“啪”一聲，白小露把桌子拍得直髮顫，李易也有點發顫，立馬止住了抱怨。

白小露像炸了毛的母雞：

“人家人家！要不是唐英那死女人事先躲在暗中迷惑我，還用‘冥障’偷襲，我怎麼可能會輸給她？”

“人家是有兩種能力，明顯是D級以上的實力啊……”李易不服氣地小聲嘟囔。

“那……我當時又不知道那操縱蟲子和植物的手段是‘生命’領域的C級能力，”白小露的聲音不自覺低了下去，“而且明明上次見面的時候，她也還只是D級……”

她一直這麼莽的嗎？還是超凡者都恃才傲物，比較驕傲？不不不，肯定是她自已的原因……李易一時有些無言以對。

不過，想到這裡，他心裡竟泛起一絲落寞之情。

白小露就算再魯莽，她也還是超凡者，終究不是李易一介普通人能比的。

“超凡者……如果我也有那種力量，也許現在就可以找回夢夢，也許，能從一開始就保護好她……”李易不覺間出了神。

見李易呆呆的望著自已，白小露皺了皺眉，以為他不相信自已的話：

“你看什麼看？人家說的是實話！”

李易回過神來，隨口說道：

“我信……不過你和她是怎麼認識的——那個唐英？”

白小露小嘴一撇：

“之前執行任務的時候和她打過一架——那次是我贏了！”

李易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突然問道：

“小露，你是怎麼成為超凡者的？”

“嗯……怎麼說呢”，白小露咂了咂嘴，“也算是機緣巧合吧，我小時候住在孤兒院裡，有一次那裡鬧鬼……”

“鬧鬼？”李易十分驚訝。

白小露眸光閃爍，表情罕見的沉重：

“我當時只有七歲，在那時的我看來確實是鬧鬼；但以超凡領域的角度來看，那就是一場大型的活人祭祀！

“我成為了唯一的倖存者……

“但我也因此受超凡元素的汙染。為了保住我的性命，當時還是一名調查員的所長擅作主張為我舉行了晉升儀式，最後我吸收了汙染，成為了‘黑水’領域的超凡者。”

李易陷入了沉思：

“這就是小露‘黑水’領域的由來嗎……所長說過，曾經掌握‘黑水’領域的組織名為‘暗月教’，於十二年前覆滅，那麼結合小露的年齡來看，那場活人祭祀的罪魁禍首，大機率就是所謂的‘暗月教’了……”

白小露的心情略顯低落，似乎勾起了不好的回憶。

李易見狀，便沒再多問，兩人默默地吃著碗裡的食物，氣氛一下冷清。

最終還是李易出聲打破了沉默，他感慨道：

“好羨慕你們，有能力保護自已，保護自已身邊的人；不像我這種，女朋友無緣無故消失，我卻連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白小露頓了頓，沒有說話。

不一會兒，她突然把手拍在桌上，腦袋從碗裡抬了起來，兩隻眼睛閃閃發光。

她興奮地對李易說道：

“我有一個辦法能讓你擺脫普通人的束縛，換種說法就是……半隻腳踏入超凡！”

“什麼辦法？”幸福來得太過突然，李易不加思索地脫口而出。

緊接著白小露一本正經地要求道：“前提是你不能告訴所長！”

這句話如同熱爐中的一桶涼水，讓李易頓時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