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劍相交,強大氣流以兩人為中心擴散開來,掀起漫天煙塵。

還未等煙塵散去,伴隨一道雷霆乍現,紫胤清河的身影從煙塵中被擊飛出來,懷中天星劍已然出鞘握在手中。

天星劍劍身湛藍,其間繁星點綴,似有星河流轉,此劍是整個離荒為數不多的天級法器之一,是天星劍宗鎮宗之寶。

此前天星劍皆是由歷代宗主持有,由於紫胤清河天賦奇高,又與天星劍極為契合,故而當代天星劍宗宗主才提前將其傳於紫胤清河。

紫胤清河手持天星劍在半空中穩住身形,衣袂飄飄,神色卻不似方才那般輕鬆愜意。

煙塵緩緩散去,白玉俏麗身影緩緩浮現,周身雷霆時隱時現,美眸帶笑看向紫胤清河,笑顏如花令人沉醉,但在笑容之下隱隱帶著殺意。

“紫胤公子,你若願意為方才所言向我家少爺道歉,小女還可以既往不咎哦。”白玉笑著說道。

白玉笑容依舊,看似人畜無害,但周身環繞的雷霆猶如小蛇般跳動,滿滿皆是威脅之意。

紫胤清河立於半空中感受到白玉身上傳來的無形壓力,劍眉緊蹙,白玉的強大出乎他的預料。

他聽聞白玉輕易擊敗凝氣境中期的蘇家二小姐,便猜測白玉達到了築基境初期,可此刻,他從白玉身上感受到的壓力遠遠超過築基境初期,可能已至築基境中期。

紫胤清河定了定神,握天星劍的手緊了緊,眼中燃起熊熊鬥志,他的劍只會為了強者而揮動。

築基境中期又何妨,他不懼!

“白玉姑娘,不必多言,在下說出的從不會收回,你要戰,那便戰吧。”

紫胤清河劍指白玉,眼中滿是戰意。

“既然如此,那便準備接受我的怒火吧。”

白玉微微蹙眉,笑容隨之收斂,手中雷鳴槍揮舞,劃出優美弧線,無數雷霆咆哮而出,將紫胤清河籠罩。

“疾電槍訣,雷舞。”

顯然,白玉沒有絲毫留手,結丹境一重天力量此刻如洪水決堤般,傾瀉而出,她想要將紫胤清河擊殺於此。

俗話說龍有逆鱗,觸之即死,白玉的逆鱗便是葉許安,紫胤清河當著她的面對葉許安出言不遜,她必定要讓其付出慘痛代價。

感受到雷霆中包含的恐怖能量令紫胤清河驚詫萬分,心中戰意瞬間被恐懼替代。

“你不是築基,你是結丹境!”紫胤清河驚駭大喊,他這才發現自已又猜錯了。

可惜,此刻才發現已經晚了。

狂暴雷霆如同雷龍般咆哮湧向紫胤清河,一股絕望感由心底浮現。

“夠了,王都之內禁止私鬥!”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沉悶聲音由王宮中傳來,如古鐘敲響迴盪在王都上空。

話音落下,無形浩瀚之力悄然湧出輕易便將雷霆抹滅,彷彿從未出現一般。

白玉皺眉美眸看向王宮方向,臉色凝重,葉許安走上前來,拍了拍她肩膀,道:“好了白玉,先放過這小子吧,等到了大典,我會親手報仇的。”

白玉抿了抿嘴唇,低頭不言,只是輕輕點頭同意,並將雷鳴槍收了起來。

逃過一劫的紫胤清河深深看了眼白玉,眼神無比複雜,沒有多言,朝著王宮方向行禮後轉身離去。

這場戰鬥也徹底劃上了句號。

葉許安目送紫胤清河,直到看不見身影才收回目光,心中暗自發誓,若是在大典之上遇到他,必定要讓他當著全天下人的面向自已道歉。

“走吧,我們該回家了。”葉許安拉起白玉的小手笑道。

這場戰鬥不出意外的很快傳遍整個王都,並且以極快的速度傳遍整個洪武王朝,甚至周圍幾個鄰國也相繼收到訊息。

白玉結丹境修為徹底被世人得知,人們得知後的統一反應全是不可置信,畢竟二十歲的結丹境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人們紛紛開始猜測白玉的來歷,之前從未聽說過葉家有如此妖孽的天之驕女,憑空冒出來,難免讓人猜疑。

有人傳言白玉是葉天嘯在外的私生女,也有傳聞是義女,但最多的說法便是白玉實際是來自他荒的不朽宗門聖地。

八荒之中,離荒是最貧瘠的一荒,總體實力也無法與其他七荒相比,所以像白玉這種妖孽絕不是離荒任何一家勢力能培養出來的。

除此之外,葉許安也被連帶的出了名,白玉可是親口說過她是葉許安的女僕,能夠將白玉這種妖孽收為女僕,世人也覺得不可思議。

有人猜測葉許安是抱上了某個不朽宗門聖地的大腿。

但不管如何,人們對葉許安的態度逐漸開始發生改變,以前他只是個靠著葉家的紈絝,而現在他有可能是背靠不朽宗門聖地的紈絝,身邊還有白玉這樣一位高手保護。

葉許安只可能會更加無法無天,普通人更加不敢招惹葉許安,唯恐避之不及,無數人在心中吶喊老天無眼。

回去的路上,白玉始終低著頭跟在葉許安身後沉默不語。

葉許安察覺到白玉的異樣,忽然停下腳步,誰知身後白玉壓根沒有注意到,直接撞在了葉許安背上。

“啊,抱歉,少爺。”白玉有些慌張地道歉。

“白玉,你這是怎麼了,有心事?”葉許安蹙眉,心生擔憂。

“我、我沒事,少爺你多慮了。”白玉似乎愈發慌張,眼神躲閃,像是受到驚嚇的小兔子似的。

這還是葉許安第一次在白玉臉上看到慌亂的表情,往常無論遇到什麼事,白玉都是一副溫柔又沉穩的樣子。

這讓葉許安更加疑惑,追問道:“白玉,有事就跟我說,難不成你把我當外人?”

葉許安佯裝生氣,臉色陰沉下去。

見葉許安生氣,白玉變得緊張起來,急忙解釋道:“沒有,白玉絕對沒有,只是……”

白玉神情糾結,咬了咬嘴唇,遲疑許久才緩緩開口道:“白玉只是有些……自責。”

“自責?你幹嘛要自責,你又沒有做錯任何事情。”葉許安一臉不解。

“可是,要不是白玉……要不是我的話,那個紫胤清河就不會說那種話,他也不會找上少爺,都怪我……給少爺帶來了麻煩。”

白玉低下頭將臉埋在胸口,語氣微微哽咽。

然而,葉許安聽完後,直接氣笑了,他沒想到白玉還會自我精神內耗,明明不是她的錯,反而從自已身上找問題。

“唉,你個小傻瓜,這件事根本和你沒關係好吧,別自尋煩惱。”

葉許安上前輕輕拍了下白玉的腦袋,接著輕輕撫摸,安慰道:“都是那個紫胤清河他的問題,別放在心上,你放心,等到天朝大典,少爺我親自打到他跪下認錯。”

白玉沒有說話,她上前緊緊抱住葉許安,靠著他的胸膛,輕輕點頭。

葉許安順勢抱住白玉,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像是哄小孩般說著:“沒事,沒事。”

平常白玉就像一個大姐姐般照顧著他,遇到強敵她也第一時間擋在他面前,而現在他倒像是大哥哥般安慰白玉,感覺怪怪的。

“但這樣也不錯。”葉許安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