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病房內,我吃力地睜開眼睛,入目是父母悲痛的神情和一旁的親戚朋友。

“我這是?”我勉強開口說話。

“兒啊,你終於醒了!”母親聽到我的聲音連忙跑過來,她早哭紅了眼睛,此刻面色極為憔悴。

“小澤,你可終於醒了,急死我們了!”二嬸也連忙過來檢視我的情況。

“我怎麼進醫院了,我昨晚不是在加班嗎?”我不解自已為何在此,身體的疼痛使我齜牙咧嘴。

“哥們,那你還記得咱不?”死黨秦浩過來對著我眨巴眨巴眼,身旁是蘇文俊這個書蟲。

“廢話,我沒少給你們幾個帶過飯。”

“特別是你秦浩,還要四菜一湯。”

我沒好氣地瞪了秦浩一眼。

“你沒傻,萬幸萬幸!”秦浩高興地忍不住蹦了一下。

“病人需要靜養,你在這大呼小叫什麼?”一個護士對著秦浩提醒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怒意。

“澤哥,真有你的,為了女人連命都不要了。”江小北湊過來衝我使了個眼色,明顯是調侃。

“什麼女人,我認識的女生不過十幾個,你小子別亂說。”我頓感無語。

“哥們,唐夢遠你不會不認識吧?”江小北湊近了些,挑了挑眉。

“不認識,誰啊?”我愣了愣,這名字壓根沒聽過。

“不是吧,你女朋友啊。”秦浩此時也湊上來,一臉不可置信。

“啥,我連女孩手都沒牽過,什麼女朋友?”我仍是有一種矇在鼓裡的感覺。

“你變成這個樣子,可少不了她的‘功勞’”堂妹小雪氣鼓鼓道。

我想稍稍起個身,五臟六腑卻不斷傳來疼痛撕裂的感覺,骨頭像斷了一般,只好叫秦浩這個好大兒幫忙搖了搖病床。

“不提那人也罷,省得噁心。”父親此時終於發話,語氣中滿是怨恨。

“誰說不是呢,幸好阿澤醒過來了,不然我非弄死那婊子了。”大哥顧鑫捏了捏拳頭,咔咔作響。

“現在是法治社會,你這身蠻力更適合去當勞工。”堂妹小雪撇著嘴道。

門外忽然傳來滴答的高跟鞋聲,不一會病房的門被敲響,二嬸去開了門。

進來的是一個約莫二十幾歲的女子,穿著米白色長裙,提著包,一副高雅的模樣。

她見我躺在病床上,連忙湊過來牢牢抓住我的手,眼角滑過淚珠,聲音顫抖道:“阿澤,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這位……女生,我們認識?”我疑惑地開了口。

“阿澤別開玩笑了,我是夢遠啊,你女朋友啊,我們在一起都三年了。”她眼中流露出慌張和懊悔,這些都被我盡收眼底。

“你就是他們說的唐夢遠小姐啊,可我真的不記得我和你有過什麼交集啊……”我把手抽回。

眼前的女子讓我感到陌生,甚至是一種厭惡,可我從未見過她,又為什麼會討厭她呢?

“阿澤,別開玩笑了,你總不能失憶了吧?”叫唐夢遠的女子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臉頰上還掛著淚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