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拙劣的演技你竟是看不出嗎?”

“顧兄,那說你是塊朽木倒也貼切了。”

只聞病房忽地響起陌生男子的聲音,這屋內的一切就如被冰封般靜止了。

一扇木門突然出現在這屋中,門上刻有碧竹几顆,雕刻有“清心”二字。

一個白髮齊腰,青袍飄飄,腰掛一個酒葫的俊朗男子一步踏了出來。

那酒葫看起來材質上乘,似是用什麼玉料製成,刻有兩三隻仙鶴,其上雕著“解憂”兩小篆字。

一瞬之間,男子便閃至顧澤身前,自顧自地把灑葫塞子揭開,豪飲了幾口。

飲罷,用衣袖擦了嘴,“小生齊百家,這廂有禮了。”男子不曾開口,這問候聲便入了顧譯的耳。

“這……,你是什麼人!”顧澤見此人舉止怪異,不由瞥了一眼一旁櫃子上的水果刀。

“不是說過了嗎,小生名喚齊百家。”男子一揮衣袖,驚起一聲勁響,這一揮的力道怕是不小。

“你不必防著我,你想傷我亦不可能。”

這麼一套下來,顧澤內心生出無限震驚。心想:“這人不像強盜,卻又不似常人,舉手抬足間又有幾分書生氣。”

“若是要說別的,小生確實不在行,但論書生氣,放眼整個浮萍州還真沒幾人比得上小生。”男子得意一笑,這番倒是張了嘴。

顧譯大驚,心想:“這人居然能知我心中所想,簡直匪夷所思。”

“不過是小小窺心術罷了,顧兄不必震驚。”齊百家憑空變出一把摺扇,潔白的扇布上寫著“見賢思齊”四個行書。

他悠然地扇了扇,扇了幾下,將摺扇一合。

隨著合扇的脆響,扇子也就原地消失了。

“我有一卷畫,請顧兄一觀。”

說著,齊百家從身後抽出一卷裱好的長卷,把畫卷一甩,一幅繪有長河流水的畫卷便整個在空中鋪開。

這畫卷看起來倒與尋常畫作沒什麼不同,卻見此畫的前頭赫然寫著“光陰長河”四個正楷大字。

這乃是一幅《光陰長河圖》,這畫卷在空中懸著,那畫中長河一刻不停地奔流著。

“光陰長河卷,請君一觀。”

客獨行又憑空變出“見賢思齊”摺扇,悠悠地扇了扇,將摺扇合上後,用扇子在那畫卷上輕輕一點。

那光陰長河竟逆流而上,畫中景物不斷變幻著,酒肆,粥鋪、客棧、船塢、挑夫等等逐漸明晰起來,構成一幅繁榮鬧市圖。

畫卷的中心是一座石拱橋,橋上行人熙熙攘攘,有駱駝商隊正從橋頭往橋上趕,那駱駝駝著幾大袋子東西,像是西域特產的切糕,為首的男人留著長鬍須,像是個維吾爾人。

“散。”

齊百家輕喝一聲,畫卷上的人和物便 如雲煙般散去。

“顯。”

齊百家用摺扇朝著光陰畫卷一扇,畫上的景象飛快變化,直至一座高山出現在畫的右側。

“竹雲峰”三個大字就這麼刻在那高山石壁上,筆力雄渾,一筆一畫間透露著古老而神秘的氣息,山峰不斷被放大,原來這竹海間建了不少樓宇,只因與周遭環境完美融合,方才便看不出來。

“這竹雲峰乃是天靈門絕佳的寶地, 住這兒倒也不錯。”

“小生說得沒錯吧,聽雨兄?”齊百家微微一笑道

“我不是什麼聽雨,我叫顧譯,山澤的譯。”顧澤看著這竹間小樓,莫名感覺有種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