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楚辰跑完二十公里的訓練任務,然後回到房中洗漱、吃飯,接著準備上朝,接受御審。

飯桌旁,夜鶯把“擔心”兩字全寫在了臉上。

太子毫無根基,朝堂全是老三、老六的人。

捉姦在床,人證具在,他們非把楚辰生吞活剝了不可。

雖然有葉婉瑜的清白之身可以作證,但朝堂還是實力說了算。

“殿下,你咋還吃的這麼香呢,火燒眉毛了。”

“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壓力,不存在的。”

楚辰很快吃完,悠閒地伸了個懶腰:“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還有時間,給你講個故事吧。”

“有兩個獵人,都想得到同一只獵物。第一個獵人準備上前去搶,第二個獵人拿起弓箭。你猜!他會射誰?”

“獵物?”

“真是個呆瓜,他要射的是第一個獵人。”

夜鶯進入了思考。她知道太子之位是獵物,三皇子是第一個獵人,那第二個獵人是……

“六皇子!”夜鶯發出驚呼。

“不錯,開始有智慧了。”

夜鶯十分震驚,她不相信六皇子會這麼做。

六皇子豫王楚雲,他是個完美的人。

德才兼備、文武雙全,有包容天下之志,有博愛萬民之心,是一位很賢明的王爺。

“那……那豫王會幫你了?”

夜鶯進行試探。楚辰不想再去解釋,免得這呆瓜打破砂鍋問到底。

第一個獵人被幹掉了,獵物哪還有生還的可能。

所以,保住三皇子,是破局的關鍵。

“太子殿下,請入殿受審。”

門外傳來侍衛的聲音,朝堂御審即將開始。

皇宮,正殿。

“萬歲,萬歲,萬萬歲!”

朝堂之下,百官俯首跪拜。

除了文武百官,皇子盡數到場,站在第二階梯,俯視百官。

就連主持後宮的劉貴妃,她也側坐在夏皇身邊。

這時,楚辰被兩名侍衛帶到朝上,正式接受御審。

夏皇對著眾臣說道:“今日朝堂,朕親自審理太子淫亂後宮一案。百官旁聽,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要知道,儲君關乎江山社稷,如果太子失德,朕絕不輕饒;如果太子被有心之人陷害,朕也絕不姑息!”

聲音剛落,上方一名太監喊道:“宣原告、證人上殿!”

葉婉瑜和東宮的侍女、侍衛走到殿前,一同向夏皇行跪拜之禮。

夏皇問道:“葉婉瑜,宮宴當晚究竟發生何事?如實說來,不得有絲毫隱瞞。”

葉婉瑜如實回稟:“回陛下,當晚民女不甚酒力,獨自一人去了花園透氣。後被人從身後迷暈,醒來之時已在太子床上。”

話音剛落,朝堂一片譁然,紛紛不齒太子的無恥行徑。

“太子竟做出如此齷蹉之事,喪德敗行,有辱皇家威嚴。”

“失德之人,怎能擔當儲君之位?”

“這種事,他從前乾的還少嗎?那些宮女,但凡有點姿色,哪個沒被他調戲過。”

“……”

眾臣口誅,對殿上的太子嗤之以鼻,完全沒把這位儲君放在眼裡。

“安靜!”

夏皇感到不悅,隨後讓東宮的侍女、侍衛作證。

他們眾口一詞,親眼所見楚辰抱著葉婉瑜進入太子寢宮。

葉相身後的一名大臣出列,對夏皇上奏。

“陛下,現在人證具在。昨日清晨,太子和葉婉瑜在床上衣衫不整,陛下和臣等都看到了。鐵證如山,望陛下聖裁!”

楚辰一言不發,沒有任何要狡辯的意思。

與昨日相比,他完全像變了個人。

或者說,此時的楚辰更像從前的廢物太子,任人魚肉。

夏皇不知楚辰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問身邊的劉貴妃:“此案涉及後宮,劉愛妃,你怎麼看?”

龍椅側旁,一名雍容華貴的美人起身,正準備開口回稟。

突然,一名英氣勃發的青年人站了出來,大聲稟道:“父皇,此事有蹊蹺,不可擅加定罪。”

“六皇兒,朕問你了嗎?退下。”

“是,兒臣魯莽了。”

站出來說話的正是六皇子楚雲,剛才的莽撞是在提醒他的母妃,慎言。

楚辰看了眼楚雲,嘴角微微上揚。

劉貴妃心領神會,回稟夏皇:“陛下,此案雖涉及後宮,但太子乃儲君,關乎江山社稷,臣妾不便多言。”

夏皇表示欣慰,問六皇子楚雲:“六皇兒,你又有什麼可說的?”

楚雲對夏皇行禮,然後甩袖面向眾臣,最後將視線落到楚辰身上。

“大皇兄從小才智過人,兄友弟恭,對皇弟、皇妹很是照顧。後來雖做了些荒誕之事,但無傷大雅。說到淫亂後宮這等忤逆大罪,皇兄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聽完這話,三皇子楚霄對楚雲言道:“六弟,你說的都是虛言,並無實證。現在證據確鑿,難道這些證人都是假的不成?”

“三哥,證人當然可以作假?利誘之,勢威之,……”

“大膽!昨日,父皇可是親眼所見,六弟你是在質疑父皇不成!”

“不敢。”

楚雲笑了笑,轉身面向夏皇。

“父皇,前天晚宴,兒臣親眼所見大皇兄醉酒不省人事,很多人都看到了。試問,他又如何去輕薄葉相之女?”

“臣可作證。當夜,太子確實酒醉不省人事。”

“臣也可作證。”

“……”

數位大臣紛紛出列,佐證楚雲的證詞。

“你們!”楚霄指著眾臣,言道:“難道,大皇兄醉酒不能作假?他見葉婉瑜獨自離開,故意醉酒也是有可能的。”

楚雲聽完,依然是一副從容的表情,顯然他胸有成竹。

“三皇兄此言有理。證人可以作假,當然太皇兄醉酒也可作假。”

說著,楚雲突然稟道:“父皇,真假難辨,兒臣有一辦法可讓事情真相大白。”

“說!”

“驗身!葉婉瑜如若是清白之身,又何來太子淫亂後宮一說。”

“準!”

“陛下!”葉相終於忍不住,想上前阻止。

夏皇當即一個嚴厲的眼色,葉相無奈退回席位。

葉婉瑜被兩位宮中嬤嬤帶下朝堂,突然一名作證的宮女上前,大聲喊冤。

“陛下,饒命!奴婢做了假證,是葉相威脅奴婢誣陷太子。當晚,太子不省人事,是被兩名侍衛送進寢宮的!”

“什麼!?”

夏皇聽後怒瞪葉相,葉相嚇的連忙下跪喊冤:“陛下,老臣冤枉!定是有奸人唆使,誣陷老臣。”

片刻過後,葉婉瑜再次被帶上朝堂,一名嬤嬤回稟:“陛下,葉小姐依舊是處子之身。”

朝廷再次一片譁然。有人幸災樂禍,有人隔岸觀火,更有甚者膽戰心驚。

葉相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勢已去。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最後的贏家竟是六皇子楚雲。

直到現,楚辰一言不發,靜靜欣賞這場狗咬狗的好戲。

葉丞相,他就是個賭徒;六皇子楚雲,確認他是第二個獵人;至於三皇子楚霄,楚辰看不透他。

表面上看,楚霄被楚雲壓著打,可從各種舉止、表情來看,似乎這就是楚霄想要的劇本。

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