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052年

道士張無夢進京,在朝中向宋仁宗進貢一「靈法天書」

彼時,所謂“澶淵之盟”的緊張局勢令北宋備受煎熬,縱使當朝人才濟濟,軍事相對薄弱的現狀使北宋邊境承受著西夏的巨大壓力。

張無夢道:“道教信奉世間道法自然,此書乃前人得道成仙后所賜,可令凡人遍觀法理,結構永珍,而後掌握天地之「法」”

“聖上要解邊境之圍,必然要增強軍事力量,若我軍士兵人人皆有此偉力,何愁西夏遼寇之輩?”

“聖上三思啊!”宰相晏殊當即說道,“道教雖被我朝尊崇,可歷朝道教何曾有人得道成仙?”

“執天之「法」,遁天妄行,後果難以想象,請聖上三思!”

“請聖上三思!”朝中眾臣如是說道。

“朕自是明白這一點,”宋仁宗當即說道,“張無夢,你既言凡人修此書,可遍觀法理,執天地之法,可有證據?”

“那是自然,”張無夢平靜說道,“道教當中,已有人成功掌握天地之「法」,修之大成,今日便在此處。”

話音剛落,張無夢便緩緩地攤開了自已的手掌。原本靜靜躺在他掌心的那部《靈法天書》竟然突然自行翻動起來,彷彿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驅動著它。與此同時,周圍的氣流也開始變得異常混亂,迅速匯聚成一道道狂暴的旋風,攜著絲絲雷光,席捲整個大殿。

屆時,群臣驚愕,有人驚呼:“護駕!”殿外禁衛軍迅速湧入,將張無夢重重包圍。

“諸位不必驚慌”,張無夢微笑道,“聖上,這便是證據,我所展現的,便是此間風雷之「法」,凡人修煉此法,可尋雷,可覓風,可穿行一軍之內,而毫髮無損,體內經脈自然形成風雷之「法」流經全身,精進血肉,提高生命層次。”

宋仁宗此時也是驚愕無比,半晌過後,一股喜悅湧入雙身,身體微微顫抖,大笑道:“好!好一個天地之「法」,張愛卿誠不欺我也!”

待到朝中眾人再次肅立起來,他們的眼神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原本存在的疑慮和困惑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瀰漫在每個人眼中的三分狂喜。這種情感彷彿一股熾熱的火焰,燃燒著眾人內心深處的期待與興奮。

“先皇曾與遼寇簽訂所謂「澶淵之盟」,將北宋徹底置於緊張局勢之中,”宋仁宗略顯激動地說道,“如今,邊境承受著西夏的無盡壓力,先皇為人謹慎,而從今往後,朕之北宋將無往不利!”

“聖上威武——”殿內喊聲連片,彷彿北宋未來興盛之景已然註定……

……

公元 1053 年,開封城外大興土木,一座氣勢恢宏、規模壯闊的道觀拔地而起。這座道觀佔地甚廣,建築精美絕倫,雲霧繚繞,鐘磬之音不絕於耳。

道觀的中心位置,矗立著一座令人矚目的巨型祭壇。它高聳入雲,莊嚴而肅穆。

就在這座道觀落成之際,宋仁宗御駕親臨,並親自為道觀祭壇題名為「尋雷覓風壇」。

不久後,祭壇之上,聚集著朝中精兵數千,狄青身披戰甲,站在宋仁宗之下,宋仁宗站立在祭壇高處,身後一左一右,站著張無夢以及晏殊。

張無夢躬身道:“聖上,靈法大典已經完備,即刻可以開始,我將親自指導修煉「靈法天書」”

宋仁宗微微頷首,道:“大宋王朝,素以文化昌盛為榮,但這絕不代表我們軟弱可欺!先皇在遼寇手裡遭受的屈辱,西夏的連年施壓,仁惠反賊的狼子野心,都狠狠地打在了我大宋的臉上,亟待作出反擊,諸位說,我們是屈服,亦或迎擊?”

“寧死不屈,大宋永恆!”

“寧死不屈,大宋永恆!”

……

“今日過後,諸位便是此間法修第一人,為了大宋千秋萬世,亙古不移而殤。”宋仁宗宏聲道,

“往日的屈辱,當一舉洗刷,成名萬古!”

“昔日澶州今猶在,劍芒當指,十四州!”

……

張無夢攤開天書,緩緩唸到:“世間奇法三千,人人皆可執一「法」為根,憑藉已身意志,演變萬法,直至,踏入「道」”

“萬法演變,亦是生命層次之演變,法演不止,生命不息……”

在敘述完「法」的含義後,張無夢緩緩踏上階梯,站在祭壇最高處,將「靈法天書」置於其上,屈膝盤坐在蒲團上,閉上眼睛,嘴中唸唸有詞。

宋仁宗距離最近,隱約聽到“三千界”“政祖”,卻無法真正聽清,好似有一層膜在阻隔。

不多時,張無夢猛然睜眼,雙眼一黑一白,如火焰般劇烈燃燒著。猛然大喝:“吾以神政之名,令諸界萬法,如雲翳障空,衛庇此界,再衍萬「法」,重構萬「道」!”

此時,「靈法天書」劇烈翻動,閃爍出絢爛的光芒。剎那間,天地都為這一人一書黯然失色,張無夢眼中黑白兩色瘋狂燃燒。天空中,數千點光芒驀然綻放。

祭壇中央,眾人見此異象皆是大驚,隨即,眾人跪伏於地,連宋仁宗亦是朝著張無夢再三拜謁,稱其「天師」

天空中千點星芒不減,反而逐漸放大,終是有人發現端倪,驚呼道:“快,快看,那些星象,在,在壓向我們!”

其餘人起身,抬頭向天空望去,卻只得看見天空中星光連結成線,還在不斷擴大。

“天,天空碎了!”不知何人恐懼地說道

話音未落,天空便似一塊塊水晶板一般墜向地面,裸露出深邃的宇宙一角。

宋仁宗大驚,轉身急問:“張……”話未出口,卻發現張無夢已然不知去向,只見「靈法天書」化作星光飛散,融入虛無。

一片片“天空”墜入地面,竟發出陣陣巨響,蔚藍色的碎片炸開,隨後消散,露出內部深黑色的物質,如同黑洞一般,吸收著周圍的光線而不再反射。

此時眾人才意識到,「靈法大典」不過是毀滅的幌子,這般末日景象,才是「靈法天書」所帶來的“盛世”。

開封城內,人們正驚歎這般奇景,卻見天空碎裂,片片而落,砸入街道房屋。人們四散而逃。街邊被砸斷雙腿的婦人緊緊抱著懷中嬰兒。一對愛人絕望相擁,隨後其中一人被擊碎頭骨,豎直貫穿,鮮血飛濺到另一人臉上,未等驚叫發出,另一人便被擊碎喉嚨,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最後,僅剩緊緊相扣的雙手在街上滾動,淌下絲絲血跡。街道上處處可聞嬰兒哭泣,百姓哀嚎。

酒樓中,方才載歌載舞的賓客,下一刻便被墜下的碎片砸碎成血漿碎肉,截截白骨與肌肉藕斷絲連,滾出酒樓,賓客的血液濺滿琴瑟,餘音嫋嫋。歌姬方才的舞姿,驟然間,似畫般嵌入地面,用鮮紅的染料精細點綴,或是顏料未乾,竟是緩緩流入了地面沙土之中。

……

一刻鐘後,大地恢復常態,不見人影,不聞人聲。“天空”碎片落地後,展現出深邃黑色,如藝術品一般,不染鮮血,與周圍的血河骸骨格格不入。

高天之上,張無夢站在“星光”旁,似是自言自語:“靈法時代,開始了……”

“不必惋惜,雲珩,”身後的“星光”中憑空踏出一人,“若不是你們那一世,妄圖掌握天晶石,導致「輪迴」暴動,我們也不需要用這般非常手段。”

“唉,”雲珩似是陷入回憶,神情落寞

“銀河呢,那傢伙沒來?”回過神,雲珩(張無夢)問道

“或許跟三姐待在一起吧,等到此間文明再現,用和找到你我一樣的方法,尋那行「道」之人。”

“嗯,羅疾,你我皆是成功行「道」之人,我掌「尋雷覓風」法,踏入「獵刃」之道,即使位列神政,可「法」與「道」之間有何必然聯絡,還沒有個答案。”雲珩輕嘆道。

“她說,在可預見的未來裡,銀河有著找到答案的可能性,”羅疾輕笑一聲,“即使理念不合,各有各的說辭,他們的感情卻能不受絲毫影響”

“他們一直深深信任著對方,”雲珩回道,“是因為銀河當初把她從天人一脈星系帶出,亦或是因為苦旅迢迢,無數紀元的相呴相濟。”

“多說無益,”羅疾嘆道,“但願銀河能在七神政全部歸位之前,探出一條真正可行的,可供「神政令」行走的「道」「法」共生之路”

(背景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