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這房子本來就是給我的,你以前年紀小,我留給你住。可你現在已經工作了,這房子就該還給我了。你一個女生,房子留給你有什麼用,你媽在的時候就說過了,這房子以後只會留給我和你弟,你弟不在了,那就該給我!

我告訴你,從明天起你就給我搬出去,不然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沈枝意麵前站著一箇中年男人,身材已經有些發福,不過眉眼之間和沈枝意的有著相似之處。

他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叉著腰氣勢洶洶的指著沈枝意說不停。

“沈枝意!你他媽啞巴了,我說的話你聽見沒有,回答我!”

對面的人情緒越來越激動,沈枝意甚至連眼皮都未掀起,而是把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牆面上。

沈枝意無差別的對待所有人,池野還以為就只是對他是這副面孔而已,沒有想到這個自稱是她舅舅的人也不能讓沈枝意多開口。

“沈枝意!我他媽在和你說話,別逼我動手!”

說完他撩起袖子就想嚇唬她,誰知道眼前這個還在發呆的人順手從門後拿出一根棒球棍。

棒球棍揮動著停在了方粵的眼前,就差那麼一丁點就打到身上。方岳嚇得兩眼緊閉著。

池野在那一瞬間心漏掉了半拍,他手裡的東西本打算扔到一旁說什麼都要擋在她前面,誰知道她一點都不需要幫助。

那雙眼睛裡面似乎望不到底,像一潭死水,看過讓人心底生出恐懼。

池野趕緊上前一把撞開方岳,不善的看向他開口

“你想動手?”

方岳睜開了眼睛,就想舉起手來打人,突然出現的池野擋在了前面,個頭比自已還高,讓他不得不抬看人,氣勢一下子就矮了一截。

方岳憤怒,他不過就想嚇唬沈枝意而已,明明是她先動的手,沒看見這麼大的棍子杵眼前嗎?

“關你屁事,臭小子少管閒事!你給我讓開,我教訓我外甥女礙著你了?”

池野先把東西放進門後,然後想要從沈枝意手裡拿過棒球棍。沒動,他疑惑的看向沈枝意。

沈枝意反手把他推開,然後重新舉起棒球棍指向方岳

“這房子,是我的!報警,你沒有任何好處。”

媽的,方岳還以為她啞巴了呢,他來這裡一個多小時了,沈枝意終於捨得開口說話了。

被推開的池野“?”什麼意思,他被嫌棄了?

方岳;“我可不管,我姐說了這房子就是留給我的,她有說過給你嗎?你一個女孩子遲早要嫁人,你要房子有什麼用。

識相的還不如現在賣了它還能有一筆錢,這地方破是破了點,可誰叫這裡是S市呢。

外甥女,不要怪舅舅狠心,我也是急需用錢。明天你就給我搬出去。否則明天可就不只是我一個來那麼簡單了。”

他話語之中滿是威脅,看向沈枝意的時候卻又刻意的避開她的眼睛,生怕又陷入那莫名的恐懼之中。

池野想要站出來教訓這人,還舅舅呢,威脅自已的外甥女還是人嗎!

池野又擋住了沈枝意的視線,她眉頭皺起,不明白這個人怎麼那麼愛往前湊呢。這都沒有他的事,一個勁的上前,擋住人不說,還影響她。

她伸出手想把他往回拉,這一回沒拉得動,他回頭挑眉,然後又繼續轉頭舉起了手機對著方岳開口

“你剛才說的話我都錄音了,沈小姐說了,這個房子是她的,除非你能拿出證據來證明這個房子是你的,不然,明天不僅僅只有你在現場,警察和律師我一個不少的給你帶過來。”

他看起來就不是好惹的人,更何況他是一個天生的上位者,周身的氣勢能壓死人,凌厲的目光警告他不要只想著威脅人,還要能承擔起後果。

方岳有些慌,他後退了一步指著沈枝意的手轉頭指了池野

“你算什麼東西,這是我們的家事。”說著又看向沈枝意

“沈枝意,你就任由別人這麼和你舅舅說話?這是我們倆的事情,而且本來這房子你媽就沒想過給你,要不是,要不是......”

沈枝意的眼神暗了一些,臉上有一閃而過的怒意。她乾脆利落的直接抬腳就踹了一腳給方岳。

方岳一點都沒有察覺,被她一腳踹得踉蹌差點跪倒在地,然後帶著不可置信和怒意對著沈枝意破口大罵

“你個賤人你敢打我。”

沈枝意覺得還是輕了,一腳怎麼夠。上前又補了一巴掌,清脆有力。她是斷掌,池野聽聲音都覺得疼得緊。

“她不願意留給我,但也只能是我的。你姓方不姓沈,這個房子不只是她一個人的。

法律上只會認我,你只是一個貪得無厭惦記別人東西的垃圾。”

第二個巴掌又甩了下去,方岳從來不知道她打人竟然能那麼疼,讓他腦袋都有點嗡嗡的,讓他想起來反駁的力氣都沒有,因為沈枝意不僅打他還踩在他腳上。

她身邊的那個男人,看似在看戲,實則暗中鉗制著他讓他無法動彈。

“威脅我?你是不是忘了我從來都不怕死。說不定,我這一次會拉著你一起死,到時候下去了,你可以和她說一說這房子到底歸誰。”

方岳聽著她陰惻惻的聲音,又想起她以前的事情,頓時嚇得瞪大了眼睛。

他怎麼忘了,這是一個瘋子,能把棺材當床的人。這些年她太過於安靜沒有存在感,導致他以為自已能隨意拿捏對方。

可卻忘記了瘋子的本性是不會消失的,只會隱藏起來然後等待一個機會迸發。

“外甥女,舅舅錯了。我們有話好好說行不行,真的我錯了。我可能是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你就、就不要和我計較了。

我保證、保證後面都不騷擾你行不行。真的!”

沈枝意的巴掌並不會因為他好好的求饒就停下,直到她累了,這才堪堪停手。

最後沈枝意讓他滾了,只是他眼裡的恨意並沒有減少,咬著牙離開,只等著讓他找著機會,一定弄死沈枝意。

她進屋想要關上門,又一次被池野給攔住了。

池野沒有問她為什麼和自已的舅舅發生衝突,甚至他並沒有在裡面發揮什麼作用。但是他伸出自已的手

“提著東西有點多,勒著了。

他手掌心有紅痕,剛才提著東西勒出來的,只是他一個大男人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自已都覺得不好意思。

不過為了能進去,臉面他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