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正環視了一圈眾人,冷聲說道。

“我看你們今天是真的挺閒的,來,和我解釋一下,你們在大門口和四院聊了這麼久,都聊了些什麼?”

他著重的看向紀元青,眼裡充斥著濃郁的警告之意,淡淡的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

“四院的人呢?沒跟著你們進來一起參觀一下嗎?”

眼看詹正發怒了,紀元青沒有說話,其餘人也不敢多說,其實他們挺冤枉的,大門口直接被宋博文帶人堵住了,他不讓開,其他人也進不去。

除非他們集體像趙今煌一樣,開動聰明的小腦筋,直接爬牆跳進來,但正常情況下,誰會回自已家還這麼沒皮沒臉的從牆上跳進去。

面對詹正的質問,紀元青雖然感覺臉上無光,也只能開口回答,畢竟他們四大家族在善明縣城內雖然稱得上一霸。

但也得看看是和誰比,跟伏羲草廬站臺打戲他們還不夠資格,只不過平日裡草廬內的各位廬師也不會特意為難他們。

而詹正又是出了面的黑麵神,為人最是剛正不阿,嚴肅至極,紀元青就是再不想,也不能頂撞詹正,否則最後倒黴的一定是他。

哪怕是感覺這有失他的風度,也只能一板一眼的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這一次紀元青其實是替趙今煌擋了災,宋博文來找紀元青,更大程度上是奔著趙今煌來的,想要將其收復。

結果在大門口等了半天都沒蹲到人,最後給他逮到了紀元青,兩人又是一陣切磋,紀元青雖然依舊像上次一般,將金光凝聚成長鞭,不斷的抽打過去。

但顯然宋博文已經想出了破解辦法,而趙今煌又不在現場,面對宋博文將剪刀拆解開來,變成兩柄長劍一樣的東西,在抵擋住紀元青的攻勢之後,近身抓住他就是一頓猛砸。

要不是紀元青跑得快,他哪裡還有這麼英俊瀟灑的儒雅形象,而在宋博文贏回這一場之後,也沒和他多做計較,放其他人都進去了。

詹正則是越聽越惱火,雲杉這到底是怎麼管理院中的學徒的,在我三院門口大打出手是吧?草廬內的擂臺已經滿足不了你們了?怎麼這一屆的富家公子們都這麼能造孽!

他深深的看著紀元青,淡淡的道。

“你們兩家的事我不管,但如果下一次再這麼無視草廬的規矩,就一起給我從草廬滾出去!自已領罰吧,我不想多說。”

紀元青只能沉默地點頭應是,攤上宋博文這麼一個沒腦子的傢伙,他也挺無奈的。

而詹正則是放棄了先行授學的想法,往雲杉所在的四院走了過去,那裡還有兩個罪魁禍首沒有處理呢,本源喚醒之後都飄了嘛,都敢騎在我詹正的頭上拉屎拉尿了。

詹正面色漠然,自家的弟子教訓起來總歸是有些不痛快,況且也都是被迫的,那雲杉和宋博文自然就成了他的出氣筒。

據其他人傳聞,那一天四院當中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哀嚎聲,而自那天起,在本源喚醒後變得飄了不少的家族子弟們,也全都變得踏實了不少,甚至有傳言,四院廬師雲杉因為管教不及被三院那位給摁著揍了一頓,最後還是廬長親自出馬平息了此事。

而趙今煌他們則是都安靜的待在演武場上默默地繼續訓練,本來紀元青還想把趙今煌叫過來詢問一番的,但剛剛損了面子,現在也沒有這個心情了。

只是站在一邊以基礎鍛體拳配合《先天玄元真武心法》溫養著自身所打通的三條經脈,至於詹正所說的懲罰,那自然是以元石代之。

這也是伏羲草廬專門針對他們這些家族子弟設立的,不想接受懲罰那就以元石替代,但這也不是無限制的,一旦踩著草廬的紅線,會被直接被逐出伏羲草廬。

故而面對詹正的警告,紀元青很理智的選擇了避開風頭,雖然有些折損面子,但他也瞭解詹正的性格,鐵面無私,毫不講情。

他作為詹正的學生弟子都被如此懲罰,宋博文那沒腦子的就更加不用多說,要是還敢反駁一二,怕不是得直接讓他那個姐姐親自來領人才能從草廬走出去了。

俗話說得好,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有了宋博文在一旁作為對比之後,紀元青也就對自已丟失的面子有些過不去之外,其他的對這位紀少爺來說也就如同一陣清風過境,那叫一個風輕雲淡。

隨著時間的流逝,詹正也終於從演武場外再次走了回來,開始辦起了正事,對眾人宣佈了荒野試煉一事。

少年們議論紛紛,但大多都選擇了放棄,畢竟生死自負,他們又不瞭解情況,真蒙著頭撞上去那不是作死麼?

而像紀元青他們這些家族子弟前期出於安全考慮也大多不參與荒野試煉,其他人一看紀元青都沒動作,出於從眾心理,就更不會充當出頭鳥去探路了。

趙今煌倒是知道並且想要參加,但他怎麼可能當著那麼多人去報名,這貨在沒有備下萬全之策前,動都不帶動的。

更何況一整個演武場都看著呢,他沒挑上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蒙上臉去報名已經算很好了,趙今煌巴不得壓根就沒人關注到他,這就導致他更不可能跑出去湊這個熱鬧了。

他可看的清清楚楚的,那位紀少爺也不知道在外面發生了什麼,一進來就撇了他一眼,這會趙今煌是恨不得躲進地縫裡了,咋還會冒頭,他這會都退到眾人身後的一片牆壁之下了,隨時準備跑路。

詹正對趙今煌的心思自然猜不出來,只是看他突然從人群中跑到了牆角底下有些奇怪,但對於其他人的心思還是很瞭解的。

在宣佈荒野試煉後,緊接著就從一旁拉出了一大箱武技秘籍,對著眾人道。

“按照草廬規定,本源喚醒後的第二天,需要向你們傳授武道戰技,還這些,就是三院到目前為止收集的所有武技,稍後按照名次排列,上來各自挑選一本最為合適自已的。”

詹正在宣佈完武道秘籍的事之後,未等他們露出欣喜的表情,繼續補充道。

“凡是在今日之內,打通兩條經脈者,可向我申請自由行動,不受草廬規則限制。”

這條規則是特地為類似於紀元青這一類家族子弟設立的,更是為了給一些獲得了特殊奇遇或者天賦異稟的怪胎妖孽們更多的成長空間,使他們不會被草廬給限制住,畢竟草廬的最終主旨就是為了將他們培養成才。

在他們表現出了足夠優秀的天賦潛力情況下,自然不會對草廬內的眾多弟子做出限制。

在詹正宣佈完這一條規定後,紀元青毫不猶豫的就站出來申請了這一權利,他們有自已的家族傳承,加入草廬只是因為伏羲草廬具有更加優秀和豐富的修行資源,再加上其正統的天然優越性,在草廬修行更方便他們加入各大宗派,才選擇了加入。

但他們自始至終都不是伏羲草廬的弟子,也無需掩飾,草廬並不會因此針對他們,兼之各大家族都有在草廬內有所投資,真要論起來,詹正還是他們紀家的客卿長老呢,只不過其不講人情是出了名的,才這麼不給紀元青面子。

也正因如此,紀元青才會第一時間跳出來,直接打起了詹正的臉,給他開個先河,換個人他肯定會客套一下,但面對詹正完全不需要,真誠才是唯一的必殺技。

況且紀元青都能猜到,此時此刻的宋博文定然在被四院的廬師雲杉一頓好收拾,沒有那麼快能脫身,他這邊正好趕緊脫身返回家族給自已的修行提提速。

等一個月的荒野試煉之時,他紀元青就會告訴宋博文那個莽夫,你一天是四院的人,你一輩子都是!

詹正顯得很淡定,並沒有露出生氣的表情,掏出一根十二節的青竹,示意紀元青輸入元氣。

紀元青顯得很熟練的將手搭在了青竹上,很是輕鬆的就點亮了兩節青竹,隨後一拱手轉身就走了,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詹正正想把青竹收起來,卻不想那個叫做張澤的男人再一次跳了出來,氣勢洶洶的說道。

“廬師,我也想申請自由行動!”

但可惜的是沒說上兩句,只是迎來了詹正的目光就慫了下去,中氣不足的吐出了後半句。

“我……我也打通了兩條經脈了,廬師。”

原本看著紀元青已經離開了三院,趙今煌正打算跳出來跟著一起申請自由行動,但他是真沒想到,張澤反而橫插一腳跳了出來。

眼看著張澤已經被詹正的一個目光嚇得腿都軟了,趙今煌也是有些哭笑不得,這貨有時候還挺勇的,就是每次都只勇一半,你好歹強撐著把逼裝完啊,僵持在那裡不是浪費我的時間嗎?

想了一下,紀元青如今已經跑路了,想要自由行動也始終避不過這一關,索性乾脆也跟著一起跳了出去,省得被這貨卡著浪費時間。

趙今煌走上前來,向著詹正一禮後平靜的道,同時也緩解了那尷尬的氣氛。

“廬師,我可否也測試一二?我有些事想外出草廬完成。”

詹正點了點頭,不再繼續盯著張澤,也沒有詢問趙今煌,只是將手中的青竹遞給了他。

趙今煌接過之後,控制著自身元氣,慢慢的注入了青竹之內,他可不像紀元青那麼輕鬆,得保證自已只點亮兩節青竹,還不能表現出如同紀元青一般輕鬆寫意。

在小心翼翼的嘗試了好幾回之後,確定把握準了那個度數,這才裝作來了一波衝刺,點亮了兩節青竹,喘了一口氣,順手遞給了一旁的張澤,其實應該還給詹正的,但趙今煌有些怕詹正看出了異樣來,乾脆順手遞給了一旁的勇者張澤。

詹正也沒計較,點了點頭表示允許趙今煌可以自由行動,便不再多管,將目光投到了張澤身上。

張澤嚥了一口口水,他雖然喜歡作死,但慫也是真的慫,這好不容易在成為武者之後把今天翻了十倍的訓練量給搞定了,要是這萬一出了什麼差錯,再給自家廬師抓到了機會,那他哭的地方都沒有。

好在趙今煌再次給他分散了注意力,讓他稍微穩定了一下心神,開始將自身元氣注入青竹當中。

趙今煌則是指著那一箱秘籍,向著詹正道。

“敢問廬師,我可否再挑選一本武技?”

詹正點了點頭,表示任他挑選,雖然他有些訝異這小子為什麼還想再挑一本,但他並不反對,只要沒有走上歪路,草廬內的各類武技都是任由他們挑選的.

趙今煌再次行了一禮,這一次詹正倒是沒有避開,畢竟相當於是給多了一次機會,他也受之無愧,而趙今煌也開始在那一箱秘籍當中抽出了其中一本。

其名為《風行者》,是一門速度類武技秘籍,修成之後如清風徐來,速度極快,不留痕跡,趙今煌看見的第一眼便喜歡上了。

正好他的跑路技能有些點不動了,另外一邊也跟不上他的需求,動靜太大,弄的但凡不瞎的人都能夠發現他的身形。

對於趙今煌來說,在外行走,自然是要多隱蔽有多隱蔽最好,他又不像紀元青是個逼王,巴不得全場目光都注視著他。

看到趙今煌取走了一門步法,詹正也點了點頭,示意他儘快抄錄完畢,將武技歸位。

此時的張澤在暗地裡經過一番調整之後,也成功點亮了兩節青竹,遞給了詹正,詹正點了點頭,示意他已經成功過關。

他拿著青竹看向在場的其餘人道。

“還有其他人想要繼續的嗎?”

眾人集體搖了搖頭,包括胖子在內都放棄了這種想法,自由好是好,但他們還是更願意跟著詹正修行,最重要的是,他們現在只打通了一條經脈,達不到詹正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