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輕風開口解釋皓月明眸的功效。

還向蘇柔透露對皓月明眸有趣的發現。

“你仔細看我的眸子,是真的有一個皓月。”

林輕風比蘇柔還高一個頭,蘇柔再踮起腳,重心不穩靠在了林輕風寬厚的胸膛上。

蘇柔心跳加快。

嬌嘖道,“還不蹲下來,你這樣我怎麼看得到。”

林輕風蹲下,怕蘇柔又摔倒,扶了扶蘇柔的小蠻腰。

手感真好。

蘇柔抱起林輕風的臉端詳。

真的有一個皓月在林輕風的眸子深處。

“真的誒,可惜沒有星星,有星星就更好看了。”

似乎是發現這樣的動作太親密了,趕忙掙脫林輕風的懷抱。

有些不好意思,轉移話題道,“開山門,收弟子,布靈脈,建大殿。

其實你已經是一個合格的首座了”

蘇柔有說了些老套的關心話,林輕風也沒有厭煩,只是傾聽。

“蘇姐姐平日只呆洞府裡,今兒也會來看看我了。”

蘇柔輕笑,“貧嘴。”

一股柔和的氣息探查林輕風的修為,他沒有反抗,因為這是蘇柔的氣息。

蘇柔驚喜地說,“你築基境九重了?”

”蘇姐姐真厲害,還是沒有瞞住您。“

蘇柔笑了笑,沒有說什麼,但是內心已經波瀾壯闊。

一天便橫跨練氣境,難道之前沒有修為的表象,其實是被壓制了嗎。

亦或者是入了什麼魔道,蘇柔當即摒棄了這個想法,就算走上魔道,曼殊華應該會比自已早發現。

思來想去,只能把林輕風的情況歸為厚積薄發。

中州。

書墨城城主符內。

書墨城城主墨永,得知崔家被覆滅的訊息,正在大發雷霆,與他平時文質彬彬的樣子完全不同。

“查,去查是誰幹的!”墨永瞪著屬下。

崔家是他一手扶植上來的,上下打點花了不少金錢和精力。

他身為城主,親自下場書墨城的字畫商業,會被議論。

而扶植一個家族來壟斷字畫市場,就不會被他人反對,雖然扶植崔家花費很多資源,只要成功了,那也是值得的。

墨永冷問道:“崔家的招牌還活著嗎……”

屬下顫抖得回答,“崔家四小姐崔曉曉……已經死了。”

“蠢貨!”墨永打斷他,“崔曉曉整天在街上晃悠,你覺得她有時間畫出那種畫作嗎。

她就是一個掛名的。

去,去找崔家三小姐崔清芷。”

屬下遲疑片刻道:“根據屬下的調查,崔清芷可能因為崔家對她不公的待遇,報復了崔家。”

墨永熱血上湧到腦袋,從嘴角憋出一句話,“我早就告訴崔家那個老頭,崔清芷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根本沒有把我的話記住。”

墨永冷靜下來,“崔清芷不過練氣境,怎麼可能一個把崔家滅了,一定有人幫她。

屬下插話,“根據萬福飯莊的小二所說,昨晚看到了崔清芷和一個年輕男子去了他那裡。

也許……是那個人。”

墨永道:“在書墨城也沒見她跟誰來往密切,這個人會是誰呢?”

墨永把目光放到牆上的符籙,別看它不起眼,這可是仙器。

符籙名為先知符,可以推測過去,預知未來。

“不過,先知符籙只是殘缺的仙器,用一次壽命就減少一次,壽命耗盡將會損壞。”

他在書墨城有恃無恐,全憑藉他的弟弟乃是一等宗門墨宗的核心長老。

但也只能得到一件殘缺的仙器,也正是這件仙器,讓他一步步當上城主。

真的值得嗎?”

墨永想到十幾年的心血化為烏有,“媽的,拼了。”

當即催動向先知符灌注靈力,一開始,先知符像個無底洞,沒有變化。

一段時間後,先知符上的符文發光,墨永將心意加註。

符籙突然像是被風吹動,震出嘩啦的聲音。

“怎麼回事,為什麼動靜如此之大。”

柳昌峰上,蘇柔眉頭微皺,她感覺到一股預知的力量正對身旁的林輕風探查。

雙眼猛然睜大,劍道氣息從體內迸發,順著那股預知之力向源頭尋去。

劍道氣息如風掀起蘇柔的衣角,從林輕風的摩挲而過。

林輕風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竟讓他腦中似乎清明瞭一些。

疑惑道,“怎麼了。”

“沒事,草裡有小蟲子,幫你殺殺蟲。”

劍道氣息從柳昌峰飛到書墨城城主府,穿透墨永胸口。

當場一口鮮血噴在地上。

符籙裂成小到不能再小的碎片,化為灰燼。

屬下根本預料不及,慌忙扶住城主。

墨永癱倒,瞪大了雙眼,瞳孔甚至都在顫抖。“城主,你沒事吧。”

反應快的屬下拿出治療丹,餵給城主。

他們的城主可是金丹境,實力強大,竟然會被一股氣息重傷,還毀壞了城主的寶貝仙器。

他們跟隨城主多年,這番狼狽,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實在令人費解。

墨永吃下治療丹後,穩固心神,心有餘悸地看著滿地的先知符碎片。

一名屬下以為墨永心疼仙器,想看看碎片,就要去拾取先知符碎片。

“別動!”墨永突然用盡全力咆哮,因為太過用力,還咳嗽起來。

屬下被嚇到,一動都不敢動。

墨永解釋。

那些碎片還殘留劍意,如果不特殊處理,貿然觸碰,就會激發劍意,同符籙一樣,被劍意粉碎。

那道劍意遠比想象中強大。

現在看來,他還活著,已經是劍意主人仁慈,如果劍意針對的是自已,而不是先知符。

他恐怕凶多吉少。

“城主,到底發生了什麼?”

“難道劍意主人就是幫助崔家三小姐的人。”

“仙器竟然被一擊損壞了。“

屬下七嘴八舌地詢問。

剛才那一幕,他們只在長輩的閒聊中聽過,他們都認為劍意隔空索敵,都是吹噓之談。

今日一見,大開眼界。

墨永整理心情,“這件事,就算了。

向城中散佈訊息的時候,就說崔家三小姐已經死了。

她背後的實力,一個書墨城根本不能對抗。

剛才那一道劍意,恐怕已經知道我們的位置。

那人只是給我一個警告,我很確信,若我執意糾纏……”

墨永沒有繼續說下去,非常忌憚,言外之意也已經很明顯。

一時間,眾人冷汗直冒。

墨永心腹明顯不服氣,湊上前。

“墨宗也不能與之對抗嗎?”

心腹與墨永相處多年,雖區分上下級,其實私下裡情同手足。

見摯友受傷,他很生氣。

墨永深深看了他一眼,“不能。”

“墨宗乃一等宗門,比一等宗門強大的還有哪方勢力。

難不成他是聖地的人。”

墨永不言語。

仰視一幅水墨畫,畫中是一位修為深不可測的劍修,在舞劍,釋放出刀光劍影。

他曾有幸觀摩劍修舞劍,畫出了這刀光劍影圖。

很多年來,這都是他最驕傲的作品,傾注著他幾十年的畫功和對畫道的理解。

良久,對心腹說道:“不作死,就不會死。”

心腹沉默,墨永從沒這樣對他說過類似的話,他很清楚他的性格。

如果他這樣說,自已就絕對不能再執著。

墨永再看那劍修刀光劍影圖,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與那道斬碎先知符的劍意相比,怎麼看都是破綻。

“破!”

劍修刀光劍影圖,被他親手撕毀。

屬下懵逼了,劍意不是放過城主了嗎,為什麼城主要撕毀自已的畫作。

“城主,這是為何?”

“城主,就算怎麼樣,也不必撕毀自已的畫作吧。”

心腹大吃一驚,那可是城主的心血,只是一道劍意,就讓城主失去對畫中之人的信心。

忍不住詢問,“那股劍意的主人到底是什麼境界。”

“境界?劍道到達那個地步,已經不能用尋常的境界劃分。

就此結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