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屍堆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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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等等我”
深山之中，一名十二三歲的少女揹著自已的小藥簍，細密的分佈在少女的額頭上，小臉已經累得通紅，手中的藥刀深深的挖進泥土裡，以此借力向前面的老者跟去。
“乖孫女，怎麼？連我這老頭子都跟不上啦，叫你平時用心練功，你總是貪玩，現在連我這糟老頭都不如了。”
老者口中帶著微微責怪的話，但眼中卻滿是寵溺，同時停下來，轉身看著身後的少女。
少女炯炯有神的雙目寫滿了不高興，嬌氣的哼了一聲
“哼，靈兒才沒有貪玩，只是練功太累了，靈兒想休息一下嘛”
越說到後面，靈兒的聲音越來越小。
老者看著靈兒窘迫的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氣十足，一點也不像七八十歲的老頭。
“臭老頭，你笑話靈兒，等會兒被靈兒追上，一定要拔光你的鬍子”說著便奮力的往老者方向追。
“喲，爺爺這一把鬍子可不能拔，蓄了很久的。
老者誇張的捂住自已的鬍子，轉身大笑著往深處走去。
老者步伐看著不快，但名叫靈兒的少女卻怎麼也追不上。
“不對勁！”老者突然停下腳步，靈兒猝不及防之下重重的撞在老者的身後，一個踉蹌便跌坐在地，小嘴一撅剛想說話，便聞到一股惡臭，老者從隨身的藥簍之中取出幾粒藥丸遞到靈兒的面前。
靈兒接過藥丸趕忙送入口中，幾息之後便聞不到這股惡臭了。
“爺爺，什麼東西這麼臭啊。”
“噤聲！”老者趕忙捂住靈兒的嘴。一臉的鄭重。“跟在爺爺的身後，不許亂走，今日或許有大麻煩”
靈兒乖巧的點了點頭，跟在老者身後。
......
此時，山的另一邊，炊煙裊裊的從村莊各處房屋之中升起，稚童三三兩兩的在村莊之中奔跑嬉戲，婦女站在門口大聲的呼喊自已孩子回家吃飯。
村莊之中的房屋並沒有多少歲月的痕跡，圍牆木石之中的泥土也並沒有因為歲月的洗滌而出現開裂的跡象，整個村莊都充斥著勃勃的生機。
“莫離，快來吃飯了。”此時一位枯瘦的老者也站在自家後院，向著後院中舉著巨石的少年喊道。
“來了村長爺爺。”
說罷名叫莫離的少年丟掉了手中的巨石，頓時地上輕微的一顫，隨意的用袖口擦了擦頭上的汗，莫離飛快的朝著飯桌奔去。
“哇，好香啊村長爺爺。”
“肯定香了，這是村頭陳二伯上山打的火階異獸，這可是難得的好東西，快吃。”
莫離眼中閃著精光，隨後便開始大口的吃起來，剛鍛鍊完身體的莫離一點也沒客氣，一個勁的悶頭扒飯夾菜。
“村長爺爺，您怎麼不吃呀。”
村長笑著看了看莫離，又看了看桌上的肉，乾瘦的老臉上浮現一抹笑容，開口道：“莫離吃，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爺爺老了，牙口不好，不愛吃。”
村長很好的掩藏了眼中的情緒，只是，莫離畢竟是少年，正是目力極佳的年紀，捕捉到村長眼中一閃而逝的情緒，隨後夾了一筷肉到村長碗裡，大聲的說道：“爺爺也吃，我已經能舉起百斤巨石了，等會兒就上山打獵，晚上又能吃肉了。“
見莫離小小年紀如此懂事，老村長也是深感欣慰，不過卻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你還小，後山之中雖然有野物，但是危險的異獸也不少，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向......”
“怎麼向我的老爹交代，是吧。”莫離有氣無力的打斷了老村長的話，聲音之中充滿了無奈：“村長爺爺，每次問您關於我爹的訊息，您都閉口不談，只說我爹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可是，我爹他究竟去了哪裡？”
“你爹啊。。。”老村長摸了摸莫離的頭，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久久沒有再繼續開口，渾濁的雙眼逐漸有霧氣出現，老村長深吸一口氣說道:“等小莫離十八歲了，爺爺就把所有的事都給你講好不好，但是你要好好錘鍊身體，不然實力不夠，就算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也沒有能力去承受。”
聽聞老村長的話，莫離開心的笑了起來，三年，還有三年自已就十八歲了，自已老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不過莫離並不明白為什麼知道自已老爹的過往需要有足夠的實力，但莫離並沒有懷疑過老村長的話，反正老村長不會害自已就是了，這是十五年朝夕相處培養出來的信任。
“莫離，要不要去後三抓野吐？”
正在吃飯的一老一少聽見喊聲抬頭往門口看去，來人穿著一雙草鞋，一褲腿的泥漿，麻布上衣，雙臂微微鼓起，將袖子也撐得鼓脹起來，憨厚老實的模樣咧著一口大白牙正往屋裡走，只是這人有點大舌頭，說話不清不楚的。
“李清明小子，你不在田裡幫你爹孃幹活，淨想著往後山跑，小心你爹又將你吊起來打”村長笑著說道。
“見過村長”李清明朝村長拱了拱手，笑嘻嘻的說道:“我爹不會再打我了，明年我都要成親了，還被爹打，多丟人吶”
莫離放下碗筷，目光之中滿是興奮之色，還不等莫離開口，只見老村長哈哈大笑，輕撫自已花白的鬍鬚，笑呵呵的問道
“恭喜小清明瞭，是村頭黃家的二姑娘嗎？”
聽到村長問話，李清明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回村長話，正四村頭二姑娘，前些天我父親已經託人帶著聘禮上門提親了，所以我才想著上三打些獵物，來年開春就拜堂成親，這不，我看莫離體格不錯，多個人多個照應。”
莫離趕忙搶著說道：“是啊爺爺，我和清明哥去，還能打些獵物回來”
李清明也在一旁幫腔。
“村長您就放心吧，有我照顧莫離呢。”
話已至此村長也只得長嘆一口氣說道：“那好吧，你們注意安全，就在外圍打獵就好，千萬別往深處去。”
“好的村長，我們記住了，村長告詞”
李清明拱了拱手，說完招呼莫離便往外走去，兩人走出了村長的住處，隨後便是一路狂奔往後山跑去，少年總是如此無憂無慮，卻並不知這一去會發生什麼。
......
“等等，不對勁，有點過於安靜了”
雖說這是後山外圍，但是平時也是有野兔之類的小型動物出沒的，甚至運氣好的話還能碰到迷路的野豬，但是此時別說野兔了，連蟲鳴都沒有。
“這......清明哥，要不咱回去吧，這安靜得有點不正常了。”
“來都來了，哪有空手肥去的道理，沒聽過賊不走空嗎？”
李清明臉上明顯有懼意，但嘴上可沒有一點退縮，只是顫抖的聲音出賣了他。
“這個詞有點不合適吧”莫離面色古怪的望向李清明。
後者則是脖子一昂，頗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意思。
“別說這麼多了，走，咱們去看看怎麼肥四。”說完便不管不顧的往密林中竄。
“誒，等等我啊。”李清明走之後就剩莫離一人，少年的好奇心瞬間就被這安靜的環境衝散了，喊了一嗓子之後便緊跟著也往密林中走。
兩人不知走了多久，按照經驗來看已經是走到山脈深處了，此地卻也如山脈外圍一樣，安靜得嚇人，陰冷的風吹在身上，兩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到底是怎麼肥......”李清明話還沒說完便聞到一股惡臭，趕忙用手捂住口鼻，將還沒來得及說的話咽回了肚子。
同時莫離也聞到了這股惡臭，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李清明率先一甩頭，小心翼翼的往惡臭的來源處走去，莫離也緊跟在後面。
兩人撥開茂密的灌木叢往前走，老遠就看到一棵參天大樹倒在地上，攔在了兩人前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