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歐的手落在唐夏的腰上,賊軟,

軟的要命。

垂眸,那裸露的半個肩膀,很白,白的直晃眼睛。

藺歐的喉結劇烈的滾動。

“既然那麼想上我的床,滿足你”

他黑眸裡燃著怒火,一個轉身,將唐夏摁在門後的牆上,低頭,粗暴的向著那纖細雪白的脖子咬去。

“喔~!”

唐夏吃痛的喊出了聲,兩隻手無力的抵著他堅硬的胸膛,渾身冰冷,整個人哆嗦了起來。

她緊張,難過,更多的是恐懼。

她知道,這一次,怪不得別人。

“這麼快就有了反應?看來常做!”

藺歐冷笑,滿臉的鄙夷。

大手粗魯的握住她的軟腰,用力一帶,懲罰性的讓她與自已貼得更緊。

唐夏下意識的後退躲閃,滿臉的慌亂。

他用力掐她的腰,不給她躲閃的機會,強迫她與自已貼合。

藺歐就這樣冷冷的看著懷裡哆哆嗦嗦的人,感受她的不安與緊張。

他今晚格外惱火。

“脫衣服!”

藺歐猛地鬆開了她,眼看著她因失重踉蹌了一下。

藺歐雙臂交疊,橫放在胸前,眼睛直直的望著她脖子上淡紅色的印記,那是他的記號。

唐夏愣了一下,不自覺的開始咬唇,那粉紅色瞬間變腫脹,直到露出絲絲嫣紅。

藺歐就這樣看著她,像觀賞廉價物品一般。

他以為,只有那些唯利是圖的女人會惦記他的床,那些妖豔的,清純的,弱小的,為目的不擇手段的各種偽裝,撩撥他,引誘他,試圖勾起他最原始的慾望。

藺歐抬眼,眼睛狠狠的盯著她的。

“脫!”

突如其來的怒吼嚇得唐夏一哆嗦,眼淚啪嗒啪嗒的順著清瘦的面龐滑落,她伸出細細的,骨骼突出的手指,向著那格襯衫的扣子摸去。

藺晨清楚的看到了她渾身都在顫抖,無助,可憐的像一隻待宰的羔羊。

與那些明目張膽勾引他的女人相比,眼前的這個瘦巴巴的,可憐兮兮的人更加令他反感。

他厭惡到了極點。

唐夏哆哆嗦嗦的解著釦子,眼淚撲簌撲簌的掉著,她一直緊咬著唇,不讓自已出聲。

“愚蠢的女人!”

藺晨用力一扯,那樸素的格子襯衫瞬間被他撕裂。

撲通~

柔軟的大床隨著重量的到來,上下起伏著,宣洩著曖昧。

“啊~!”

唐夏由於突然失重驚撥出聲。

“對!叫,大聲叫!這樣才能激發男人的慾望,讓你欲仙欲死的滿足”

唐夏聽著虎狼之詞,臉紅的發燙,一直燙到脖子,再到耳根。

她雙手抵著藺歐的胸膛,低低的抽泣著。

她無奈的把頭扎進了藺歐的胸膛,身上男人的清冽味道直衝她的鼻腔,讓她一怔,然後恍惚。

直到她的鎖骨處再次傳開疼痛,唐夏才猛然回過神。

“啊~,不~!不要~”

他竟然咬了她。

當那炙熱的鼻息輕輕掃過她耳垂的時候,那疼痛漸漸轉為酥麻。

藺歐撩撥著她。

“不要?不要停,對吧?”

藺歐冷哼,離開鎖骨,順著那骨骼凸起的肩膀來到脖子上,烙下自已的印記。

唐夏身體僵直著,一動不動,任由他撫摸探索,吸吮,只有眼淚不受控制的一直滾落。

“還是你懂男人!”

他明顯感覺到了她的緊繃和青澀,卻依然用言語羞辱著她。

“那麼懂男人,一天做幾次?都會什麼姿勢?嗯?”

藺歐側頭,在她耳邊低語。

那溫熱的氣息掃過唐夏的耳垂,緊接著溼熱的唇便開始了廝磨啃咬。

唐夏無助的晃著腦袋,直到眼角那鹹鹹的,涼涼的液體流到他的唇邊。

藺歐抬頭,把那無法偽裝的無助和恐懼盡收眼底。

藺歐蹙了眉頭,嘴角竟泛起笑意。

“自願的哭什麼?”

“嗚~……”

藺歐的話一出,唐夏突然嗚咽出聲。

“我……,我不是……,不是自願的”

唐夏抽泣著,肩膀不停的抖動,使得那突兀的骨頭更加明顯。

藺歐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委屈。

“滾……!”

藺晨翻身下地,向著那舒適的真皮沙發倒去,黑眸泛著陣陣寒意。

那抹寒意讓唐夏的汗毛豎了起來。

她倉皇的跑出了門。

望著那逃離的瘦小背影,他鬆了口氣。

他本來也沒想來真的,他對這弱小瘦不感興趣,尤其是眼前的人,弱弱,羞羞的,青澀的如同沒被陽光曬過的桃子。

他要讓她長長記性,男人是可怕的,可怕的能將她撕碎。

她承受不了!

“現在的小姑娘都想不勞而獲,一步登天,可笑!”

藺歐點了煙,狠狠的吸了一口,猛地吐出,腦海裡出現了剛才那可憐,無助的表情,如同一隻受傷的小白兔。

小白兔!

四年前他曾見過一隻,和這隻一樣,只不過那更倔犟,剛烈……

唐夏拽著領口,一口氣跑出酒店,在假山一旁的石頭上坐了下來。

屈辱的眼淚嘩啦嘩啦的流著,她捂著臉,終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哭夠了,唐夏掏出手機,一個皺巴巴的紙團也隨之掉了出來,滾到了另一塊兒是右邊。

唐夏撿起紙團,展開,望著上面的診斷結果,眼淚又來了。

她怎麼那麼倒黴,好不容易逃離了家的火坑,如今又入了病的泥潭。

唐夏望著那四個大字,視線模糊了,中年醫生的話卻響在了耳邊。

“胃癌晚期,最多能活三個月,哎,太可惜了!”

唐夏望著滿天的繁星,卻沒有一顆為她閃爍。

曾經,她也有美好的童年,幸福的家庭,曾經也被父母疼愛,曾經也是抱著洋娃娃的公主。

“爸爸,你還活著嗎?我好想你!”

她望著滿天星星,輕輕訴說心事。

唐夏的生父是一名中學老師,文藝青年,單聽她的名字就知道了。

九歲那年爸爸莫名消失,杳無音訊。

後來媽媽嫁給了現在的繼父,那個酗酒,嗜賭成性,那個披著人皮的狼——李順。

再後來她的弟弟李享出生,也就是從那時候起,唐夏的噩夢開始了。

那天,唐夏剛滿十二歲,高高瘦瘦,出落成了大姑娘,那天是週六,媽媽帶著李享打疫苗,她寫完作業,做完午飯,收拾完家務便趴到桌子上睡著了,直到感到一陣冰涼,才猛的驚醒。

她的繼父李順,差點兒強姦了她。

她的媽媽善良,也懦弱。

唐夏是理解的!

再後來,她拼了命,搬去了宿舍,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她一直在校,除了非回去不可。

陶桃就是那時候認識的,每次回去,陶桃都陪著她,一晃就是十年。

“嗡~,嗡~”

唐夏看了一眼手機,眼淚又來了。

她摁了結束通話鍵,頭倔強的扭向了別處,任眼角的淚甩飛到地上。

“嘀~!”

簡訊來了。

【姐,什麼時候給我打錢】

【這次你要多打二百】

【算了,姐,你乾脆把下週的錢一起打給我吧】

“錢,錢,錢……”

她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