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瀰漫,靜夜中連繁華的A市也陷入了寂靜。

市郊區的日昇莊園,這棟有價無市坐落在半山腰的莊園內,卻因為那隱隱約約傳來的嗚咽聲,顯得格外的不平靜。

在充滿黑暗的房內,平臥在高階大床上的男人,彷佛陷入了夢魘,絲綢的睡衣被汗水浸透,刀刻般的俊美面龐上全是痛苦的表情,緊閉的雙眼也遮不住他那冷硬的氣質,高挺的鼻樑下一副緊咬的薄唇,顯示著男人的清冷氣質,左眼下一道劃到鬢角的疤痕,讓人感到清冷的氣質中帶著的殺意。

“不要走,不要走,讓我看看你!”急促的呼吸聲後,男人猛的睜開了雙眼。

疲憊的撐床坐起,季趨知道自已今晚的睡眠到此為止了!

回想起夢中的女人,他心中止不住的疼痛,痛到他全身肌肉發抖,他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他用盡了所有的關係也沒查到身邊有過她的痕跡。但是,從他一次次從夢中驚醒,他知道,這個女人對他不是陌生人。

夢裡女人的桃花眼洋溢的溫暖的氣息,笑著朝他揮手“阿趨,快來呀”

他情不自禁的向著她走去,每當要碰觸到她的時候,她的身影就消失了,然後,她像個破布娃娃渾身鮮血躺在地上,朝他伸手和他說“阿趨,我不後悔。”然後整個人就往下墜去,他怎麼跑也來不及抓住她,瘋了一樣爬過去抓著頭怒吼~~~他全身就被心痛、空虛、自殘的情緒充滿。痛到蜷縮著身體,肌肉痙攣,淚水不住的滑落,雙眼爬滿猩紅。

想毀滅,想把一切都用來給她陪葬……

走到陽臺吹了會冷風,強壓下那股暴戾的氣息。黑暗中忽明忽暗的光線中他吞吐著,煙霧瀰漫中俊美的臉龐上佈滿了疲憊,長期的失眠,讓他的性格越來越暴躁,只能靠著尼古丁麻痺自已。他不知道自已這樣還能堅持多久。

不知過了多久,季趨回浴室洗了個澡,出了房間走到了隔壁的臥室門口。輕輕的擰動房門,微弱的燈光中能看到這是個兒童房,床上有個粉雕玉砌的小男孩抱著兔子沉睡著。微卷的短髮鋪在枕頭上顯得小臉蛋紅撲撲又肉嘟嘟的,分外的可愛,那像極了男人的薄唇及臉型因為搭配了副圓潤的鼻子及桃花眼,顯得格外的軟萌。

每次看到他,季趨都不敢想象他的臉還能有這樣的組合搭配。每當那雙像極了夢中人的雙眼望著他時,他總是失神、沉浸其中。導致孩子老是覺得爸爸怎麼老是不理自已。

他緩步走到床邊坐下,輕撫著孩子的頭髮,心中柔軟無比。平靜了下來。不敢想象他一個人把當初那個襁褓中哇哇大哭的小奶娃就這麼帶大了。這麼多年,要是沒有這個孩子,他不知道自已還能不能堅持下來。

每次他低靡不振的時候,秦暉就會把孩子放在他的身邊。聽著他的哭聲,他總能一次次的振作起來。像是有個人告訴過他,這是他們的禮物!最最珍貴的禮物!就這樣一轉眼都五年了!他就這樣熬了五年。

天亮了,寂靜的莊園一早就有傭人們在輕手輕腳的忙碌著,為這棟古樸的莊園進行著維護。

男人183cm的高挺身軀從二樓緩步走下,黑色的定製西裝讓他看著更加的冷硬。他右手調整著腕錶,走到餐桌前坐下,管家將早餐排放到季趨的身前,向他說道“少爺,老爺讓你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回趟老宅。”

季趨手上的餐具一頓,說到“王管家,我想你應該清楚自已的身份,下次這種話就不要再傳到我這裡了,如果再有下次,你就滾回老宅。”說完就扔下餐具抬腳離開了。

王管家被季趨冷硬的聲音嚇得發抖,低頭不敢說話目送著他走出大門。隨後響起發動機驅離大院的聲音傳來,他才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心想這苦差事什麼時候能換個人來幹,他年紀大了真的扛不住大少爺的脾氣。

以前那個溫文儒雅的大少爺再也見不到了,這幾年眼看著大少爺越來越陰沉,和老宅的關係越來越僵硬,他再考慮自已這把老骨頭還能不能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