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放學史媛媛叫住李歡說:“李歡我跟你一路,等等我。”史媛媛只是確定一下這個同桌是不是跟師哥沈金澤再交往。她看到後免緊跟著沈金澤也推著腳踏車跟了上來,於是便打趣說:“我們這位大師哥,也跟我們一路嘛?”

沈金澤有些吞吞吐吐地說:“對,一路,一路的。”

李歡看著史媛媛打趣沈金澤有些替他解釋地說:“他家比我們家遠一個路口,都一路的,走吧。”

三人各自騎上腳踏車,朝李歡姨媽家的方向走去。到了李歡家路口,李歡說:“我到了,明天見。”

“明天見!”史媛媛和沈金澤都停下看著李歡回家。

史媛媛用手在沈金澤眼前晃了兩下,說:“都看不見了,走吧!”

沈金澤低下頭,將腳踏車調轉。

史媛媛故意追著沈金澤說:“師哥,你這不回家了,要去哪裡啊?”

沈金澤不回答她,只管往回走。

史媛媛緊跟著打趣地說:“師哥,師哥,你是不是中毒了?”

沈金澤轉身看她一眼說:“什麼中毒?”

史媛媛接著打趣說:“愛情的毒啊!你是不是喜歡李歡?你自己家明明不順路,可每天都要跟李歡同路送她回家,你這是護花使者啊!師哥!”

沈金澤一聽這話,加速了騎車的速度,想甩開史媛媛,可史媛媛緊隨其後,在後面還喊著:“師哥,師哥,你慢點,等等我,我們才同路呢!”

這天上體育課,中間老師讓休息一會兒,史媛媛湊到李歡跟前說:“你知道嗎?我們那個對面班的師哥好像喜歡你。”

李歡驚訝地雙眼看著史媛媛說:“你瞎說什麼呢,我們才多大?就考慮這些,好好學習是正道。”說著就朝一邊走開。

史媛媛上前幾步追上李歡說:“你還不信,人家沈大帥哥是真喜歡你,要不人家每天放學送你回家!”

李歡轉過身來有些生氣地說:“人家是剛好和我同路好吧!”

史媛媛雙手抱臂篤定地說:“你還別不信,人家為了能跟你一路放學,故意說與你同路的,他家其實是跟你家是相反的方向。”

李歡沉默幾秒,好像是想起了什麼,馬上詭異地看著史媛媛笑著說:“你就別瞎說了,我看你倒是喜歡人家沈大帥哥呢。”說完李歡就朝一邊跑了出去,史媛媛扭動著她那胖胖的身體吃力地去追李歡。

晚上,姨媽家所有人都已睡下。李歡也關了燈躺在床上,想起了沈金澤每次跟他同路的片段。月光撒在薄薄的輕紗窗簾上,感覺自己好像對這位帥氣的師哥也有些說不清的好感。就似這透過窗戶的薄紗,照到床邊的月光對李歡的陪伴,雖無聲但溫柔。這種感覺很朦朧。

早晨,李歡從姨媽家的小區院推出腳踏車,騎上腳踏車。另一邊有沈金澤在離路口的不遠處坐在腳踏車山,一條腳支撐地,另一隻腳放在腳蹬上,眼睛注視著前方的路口,從路口出來一個騎著腳踏車的女孩朝他的正前方走去,這個女孩正是李歡。

沈明澤馬上用本就放在腳蹬上的腳,用力一蹬朝李歡追過去。跟上去他笑笑說:“好巧,我剛好走到這,你剛好也出門。”

李歡有些害羞,什麼都沒說,只是慢慢地蹬著腳踏車。不知不覺很快到了學校。

來到學校,李歡走進班級,坐到自己位置上,這時班裡的同學都已到齊,就差趙明宇沒到,但李歡並沒有注意到。史媛媛湊到李歡耳邊說:“那個整天給你扔紙條的趙明宇轉學了,他爸爸有錢幫,他在渝州那邊找了所高中上,可能將來有機會考大學的,以後啊可少了一個煩人蟲了!”

李歡說:“也是同學一場,再說人家對同學都挺幫忙的,怎麼說人家煩人蟲呢!”

坐在後排的鄭翊聽到李歡和史媛媛正在議論趙明宇轉學的事,接著話說:“可走了,人家可是有個有錢的爹,離開這將來要飛黃騰達了。”鄭翊的話裡帶著些諷刺和不屑。

“上課了!”這時老師從門口走上講臺了。

轉眼間沈金澤就要畢業了,家裡安排他去部隊當兵。當兵一直也是沈金澤的願望。

這天沈金澤的畢業典禮結束了,他找到李歡告訴她:“我畢業後打算去當兵,我到了部隊會寫信給你的,你可一定要給我回信。”沈金澤用有些祈求的眼神看著李歡,期待她給自己肯定的回答。

李歡淡淡地說:“我們本就是同學,男兒志在保家衛國,很替你高興可以去當兵,我還有一年畢業,到時我是要參加工作掙錢的。”

史媛媛也在後面跟上李歡,挽住李歡的胳膊,故意打趣沈金澤說:“我們李大美女可是多少人在惦記呢,你這沈大帥哥走了,每天也沒有護花使者了,你若將來回來,有可能就被別人搶走了。”

李歡有些害羞地說:“媛媛,你說什麼呢?”

史媛媛接著說:“師哥,你放心,有我這個宇宙頭號師妹加閨蜜,保證替你看好你們家李歡。”

李歡聽著臉頰已經紅到耳朵,害羞地推了一下史媛媛:“你說的都是什麼呀!”然後就朝一邊跑了。

史媛媛正要跟著李歡去,被沈金澤攔下說:“你可說話算話,我到了部隊給你寫信告訴你地址,你要每週,不,每天給我彙報李歡的情況。”

史媛媛雙手交叉抱臂於兄前,稍帶傲慢地說:“師哥,我這給你發情報,有什麼報酬呢,再說了郵寄費呢?”史媛媛隨即又將右手伸向沈金澤,做出要好處的動作。

沈金澤隨後眼睛看了一下左右兩邊,從兜裡掏出50元,放在史媛媛伸出的手中,然後說:“郵寄的信封和郵票,你負責買了給李歡,督促她給我寫回信,等我回來還會有你好處。”

史媛媛將錢收起來,做了一個敬禮的動作說:“保證完成任務。”說完就朝李歡跑去的方向去找李歡去了。

這一切被旁邊的鄭翊看在眼裡,其實鄭翊對李歡也有好感,但相比其他競爭對手,跟師哥沈金澤比他比不過成績與顏值,跟趙明宇比他比不過人緣與金錢。所以他把自己開始就定位成沒機會去競爭。

現在不同了,趙明宇轉學了,沈金澤畢業去當兵了,學校裡其他的競爭對手,他已不放在眼裡,他感覺該是自己走近李歡的時機了。

於是就像接力一樣,鄭翊接過了沈金澤每天陪李歡下學的工作。

這天鄭翊說跟李歡同路,放學一路回。

李歡表示疑惑說:“你家不是不在這個方向嗎?”

鄭翊說:“我們才搬的家,以後放學我們就同路了。”

李歡還是有些疑問地說了一聲:“哦~。”

史媛媛這天下午上學,到了學校傳達室問:“大爺,有史媛媛和李歡的信嗎?”

傳達室在學校大門一側,有位50多歲的大爺看管,凡有信件都會送到這裡。“我看看啊。”大爺翻著桌上的信件嘴裡不斷低聲重複著“史媛媛,李歡,史媛媛,李歡,有了,給你。”大爺把找到的兩封信遞給史媛媛。

這一切被不遠處鄭翊看在眼裡。

史媛媛拿到信來到教室,一下坐在李歡旁邊,湊到李歡耳邊說:“你的信。”史媛媛把信遞過去。

李歡剛要伸手去接。史媛媛一下又把信縮回去。

李歡一把把信搶過來說:“你給我。”李歡知道是誰的信,除了沈金澤沒別人會給他寫信。李歡略帶嬌羞地慢慢開啟信。

信上寫著:“師妹李歡:好久不見,有些懷念校園時光。初入部隊,每天訓練強度很大,部隊吃的伙食很好,有紅燒肉,雞腿…………”

沈金澤在信裡只說了些初入部隊的日常訓練跟生活,沒有半句曖昧之詞,但字理行間可以感覺到,想讓李歡知道他在部隊的一切。

史媛媛的這封信也是沈金澤寫給他的,但這封不同,信上寫著:“胖師妹媛媛:辛苦你照看李歡,我在部隊訓練到不能堅持時,最想念的人給我力量,最初也曾有一夜想念到心痛流淚,男人需要成長才能更好的保護喜歡的人和未來的家,希望你能替我看好我的女神。待我歸來定要重謝於你。幫我掃清她身邊的狂蜂浪蝶,別讓她受到傷害。回頭我介紹我的站友給你……。”這封信雖然是寫給史媛媛的但表達的都是對李歡的愛意。這就是沈金澤性格,默默地愛和保護,因為他自己總感覺自己不夠強大,不夠強大將來能給李歡一個家,所以目前他還不敢承諾。

轉眼到了畢業典禮這天,這天是同學們在這個學校的最後一天,鄭翊路過傳達室,他問道:“大爺有史媛媛和李歡的信嗎,她讓我看看幫她拿一下?”

傳達室大爺說:“有,給這個就是。”傳達室大爺把信遞給鄭翊。

鄭翊拿了信之後,大概十幾分鍾又還到了傳達室說:“我這會兒有事還是,讓她們自己來取吧。”(這為什麼又還回來了?)

“行,放桌子上吧?”正在整理報紙的傳達室大爺說。

鄭翊把兩封信放到了桌子上(這還是原來的信嗎?)。

鄭翊剛走,史媛媛過來取信:“大爺有我的信嗎?”

“在桌上呢,你自己看看。”還在整理報紙的傳達室大爺回答史媛媛。

史媛媛拿過來信,給了朝她走過來的李歡,兩人去了學校的操場欄杆旁,倚著欄杆開啟信。

微風吹著李歡額頭的幾縷秀髮,低頭看信的她眼神漏出一些失落,轉而又泛起淚花,但內心要強的李歡並沒有流下眼淚,手一鬆,信隨著微風飄落在地上。

“沈金澤這個王八蛋,他想攀高枝了,在部隊還喜歡人家女教官了,見一個愛一個,我鄙視你!”史媛媛看過自己手中的信,狠狠地摔在地上。

李歡這時神情有些恍惚,愣了好久。

“李歡,李歡!”史媛媛看李歡有些愣神,叫了她兩聲。

“哦~”李歡回過神,撿起地上的信,然後淺笑著說:“人家從來也沒給我表示過什麼,我們只是同學,校友而已,現在人家有了仰慕的人,肯定是少跟異性來往,以免產生誤會,以後從此不聯絡也好,畢業了,我也要重新開始我的人生。”

史媛媛為李歡打抱不平說:“怪不得有人說男人靠的住,母豬會上樹呢,還是靠我這個閨蜜靠譜,跟我說以後換了新部隊了,以後就不再互通書信了,我去,連我也斷交了,這不是卸磨殺驢嗎?”史媛媛好像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不對,馬上說:“呸呸呸,把我給氣的,把自己比成驢了,走我們明天就一起去看看哪裡有合適的工作。”

兩個好同學,好閨蜜肩並肩走出操場,李歡默默地把這封“分手信”收了起來。不,不應該說“分手信”,因為他們從未牽過手,沈金澤也從未明確表示過喜歡李歡,希望與她交往,他們的通訊也從未有過曖昧字詞,算不得“分手”,只是好朋友以後不見面不來往而已,沒什麼。

而另一邊在沈金澤的部隊,上午訓練結束,沈金澤就跑到部隊大院的傳達室拿他期待的信,拿到信後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喜悅,站友們都去食堂吃飯了,沈金澤直接回到了宿舍坐在下鋪床邊,迫不急待地開啟信,沈金澤沒看兩行臉上的幸福笑驟然消失,看完信後沈金澤愣在了原地,信從手中滑落到地上,不知愣了多久。

“金澤~,金澤~”宿舍進來一位站友把他叫醒,站友說:“沒見你去吃飯啊。”站友看到地上有封信,就要去撿。

沈金澤迅速彎腰撿了起來,把信裝進信封收了起來。

“又是女朋友的信吧,飯都顧不上吃,真是。”站友邊笑著邊搖頭,表示對他這種為了看信顧不上吃飯的做法不認同。

透過宿舍的窗外看著微微開始下起了小雨,不一會兒雨點開始慢慢連成了線。

哨聲響起:“緊急集合了,緊急集合了。”這吃完飯的站友陸續進宿舍還沒到半個小時,就聽見了緊急集合的哨聲。站友們都趕快整理,全副武裝跑步到訓練場。

雨越下越大,教官在雨中指揮:“打仗,敵我雙方不可能剛好挑個風和日麗的天氣,越是惡劣的天氣,越考驗我們的站鬥力!”

戰士們在各種障礙,訓練專案裝置上摸爬滾打,滿身是泥,在走獨木橋這個專案時,沈金澤眼前一黑,從橋上摔了下來,平時士兵們這樣摔一下基本都不會受什麼傷的,立刻也會再站起來繼續訓練,但今天不知怎麼的,沈金澤摔下去就躺在了那裡,一動不動了。

教官認為這一般摔不出什麼傷於是喊:“沈金澤起來,繼續。”見沈金澤沒有反應就又喊了一遍:“沈金澤!起來!繼續!”

沈金澤還是沒動彈,這時沈金澤的室友看過來說:“報告教官,沈金澤中午好像沒吃飯!”

“沒吃飯!沒吃一頓飯也不該這樣啊,這還沒開野外生存呢,開了他就佔死亡指標了!”教官嚴肅地說。但接著又說:“彭海,羅洋,你們倆把他送醫務室,其他人繼續!”

雨還在繼續下著,戰友彭海羅洋一人架著沈金澤一條胳膊,拖著他去醫務室,雨水打在沈金澤消瘦的五官上,沖洗掉了泥水,軍營的一年生活,本是面板白皙的他,已變成經過日曬風霜的古銅色,比起之前的青澀略顯風霜了些。他是沉睡過去了,不願睜開眼睛面對那封李歡寄來的“絕交信。”

到了醫務室,戰友把他放在床上,醫生給他做了全面檢查。醫生跟身邊的彭海,羅洋說:“沒啥問題啊,可能是沒吃午飯,血糖低,胳膊有些擦傷,給他處理了。”

羅洋走到沈金澤旁邊:“這小子,中午我回去就看他在看信,信還扔在了地上,在那裡發愣,莫非跟女朋友鬧彆扭了?真弄不懂。”說完羅洋伸手去摸了一下沈金澤的額頭說:“醫生,你看看他是不是有點發燒?我摸這額頭有些燙。”

醫生拿了溫度計走過來,摸了一下額頭,把溫度計遞給羅洋說:“好像是有點燒,你幫他量個體溫。”

過了幾分鐘,彭海說:“時間差不多了吧。”

醫生在一旁的醫務室辦公邊坐著,轉身看向沈金澤說:“可以了,拿出來吧,我看看。”說著起身走到病床邊接過體溫計,看了看說:“39度,發燒了,我先開點藥讓他退燒,這兩天就別參加訓練了,我給他開個假條。”說著醫生回到了辦公桌前開起了單子。

看完單子,拿了藥,沈金澤慢慢睜開了眼,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羅洋看他醒了說:“你這平時壯的跟頭牛似的,這今天是怎麼了,沒吃一頓飯,淋點雨就倒下了,真是。”

彭海在一邊說:“怎麼樣,能走嗎?”

沈金澤慢慢坐起下床,羅洋去扶他一邊說:“你這可是因貨得福啊,這兩天不用訓練了,我也好想病一場啊!”

彭海看著羅洋說:“得了吧,你就好好訓練吧,金澤歇別說歇兩天,就算歇一個月,你多練一個月,這比拼訓練專案,你也不不上。”

羅洋說:“得,得,這兒女情長不能要啊,一傷到就英雄氣短了!”

這時外面的雨已漸停,彭海,羅洋一路扶著沈金澤走向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