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魚兒：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小時候我真的可以說是很有愛心了，簡直可以用愛心氾濫來形容。從小到大我養過很多的小動物，其中最多的就是魚類了。可能我對這種小動物天生就有一種該死的保護欲，儘管人家不太需要保護，但是我總是有一種強行保護的衝動。

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可能應該剛學會走路吧，跟著爸媽去街上趕集。我看到賣魚的地方，那個放魚的盆裡有一條紅色的魚，我就哭鬧著要把那條魚給買下來。也不知道當時咋想的，可能也是單純因為好看吧。大人們看我撒潑打滾沒有辦法，最後還是被我征服了，我提著魚高高興興騎在我爸頭上，那傢伙，可神氣了。回到家後，我把魚放在盆裡，然後看它在盆裡游來游去，還特意到外面拔了幾根野草，不曾想可能對不上它的胃口。人家魚兒根本就不吃這野草，只是我單方面認為它會吃草罷了。不過沒幾天我就看膩了，覺得這魚兒好生無聊，只能待在水裡，然後自顧自的游來游去，都不知道出來陪我玩。接下來就是它被打入冷宮的日子，我好像早已忘記了我還養著這條魚，連平時換水都是奶奶幫給換的。

直到有一天，他們就和我商量既然我這麼不管不顧，那乾脆把這條魚給放了吧。我當時聽了還有點捨不得，不過倒也放得下，畢竟它在我心中的地位早已沒有當初那麼高了。我記得放生還是我自已親力親為的，放生的地點就是房子後面的井裡，就是我們全村人都要從那裡挑水喝的那口井。那口井是一個不太規則的長方體，長約有兩米，寬有二點五米，深度應該有一點五米。井裡面本身就有一些簡單的魚，還有小蝦米和一種比較普通的鬥魚。我把這條紅色的小鯉魚放進去，可以說是給這口井添了添顏色吧。雖說是放井裡給放生了，不過天天還能見到，而且魚兒也在一天天茁壯成長，有時候無聊，我也會趴在井邊看看我的小鯉魚悠閒自在地游來游去。

過了不知道多久，這條魚就不見了！我們被其他村民告知，有人看到這條魚被一個外面村子來的用電瓶電魚的人給撈走了！這可把我們給氣壞了，這人咋這麼可惡，明明一般像我們井裡的魚是不能來電的，而且這人還把那條好看的紅色鯉魚給電了撈走了！太過分了！我家大人就跑到那家人家裡去理論，然後那人也很不好意思，把已經電暈的紅的小鯉魚還給了我們。我們立馬把它帶回家裡，然後重新放回了井裡。這魚已經長大了不少，本來也就大人倆手指頭那麼大，現在已經有大人巴掌那麼大了。

經過這次風波，我開始覺得這魚我一定要好好保護好。不過事與願違，它在未來的某一天突然就不見了，也沒有人看到它被人電走或者是撈走，而且我們也是突然間發現它很久沒有出現在井裡了，這才發現它真正意義上消失了。真是紅顏禍水啊，肯定是因為那條紅色小鯉魚太漂亮了，所以被哪個賊人給盯上了。當時還有點小失落，到最後也隨著時間釋然了，畢竟還是小孩子嘛。

除了這條紅色小鯉魚，平時像是小水溝裡或者是在農田旁邊，我也會抓到一些小魚，就是那種很普通的魚兒，我要麼是直接把它們放在井裡，要麼就可能多玩一會兒。我最喜歡在井邊的小沙泥地挖坑，然後把他們放在坑裡，追著他們從這個小水坑游到另一個小水坑。我還發現這些小魚都喜歡待在葉子下面，我就會摘一片葉子放在水面上，魚兒就會自已游到葉子下面，我就認為這片葉子成了魚兒的家。大多數時候，玩著玩著就跑去玩別的東西了，也不管這邊的小水坑，很多時候都是奶奶來善後，她會把水坑填平，然後罵我不應該在後邊亂挖水坑，我自然是當做耳旁風，沒過幾天就又是坑坑窪窪的。只是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到裡面的魚，也不知道里面的魚被活埋了還是被飛過來的鳥給吞到肚子裡去了。

有一次我和小奔還有另一個小夥伴一起玩兒，好像是在這個小夥伴家快要乾涸的池塘裡釣蛙蛙，不過蛙蛙沒有釣到，我們就發現這個小水窪裡面有動靜。定睛一看，居然有好幾條魚在裡面，小奔就納起褲腳，直接下到水窪裡，摸起魚來。我在旁邊真是羨慕壞了，趕緊找了個泡沫箱子來裝魚，都是鯽魚，還有點大，有巴掌那麼大。

一條，兩條，三條，四條，估摸著上來了大概有五條魚。那個小夥伴就不樂意了，畢竟這是她們家的池塘，不過這池塘他們家都沒養魚了，都荒廢了，誰還管這些。於是我們就因為這個事吵了起來，小奔最後也是煩了，就跟她說“行行行，還給你啊！你說幾條都還給你！”那人說是全部都要，不過小奔說“這可不行，你說幾條就幾條！”那小夥伴在一邊也看到了全過程，就一口說是五條！“行！五條就五條！”小奔氣憤地回她。我在旁邊也很生氣，總的就五條，憑什麼全都要給她啊，我是不願意的！不過小奔說給她就是了。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就抓了五條給那個小夥伴。不過我抓完才發現裡面居然還有一條，因為當時泡沫箱裡的水是渾濁的，居然裡面還有一條，小奔真是英明神武啊！不愧是老大！哈哈哈，有一條我們也是好開心的。

接下來就是養這條魚，就放在這個泡沫箱子裡養著，天天換水。我們都打算以後把它放在小奔家的洗手檯那裡了，不過第三天這雨就死了，死得莫名其妙，第三天換水的時候，這雨就翻了肚皮，而且很腥很臭。後來才知道不能用泡沫盒子來養魚，最後知道結果的我們追悔莫及。我們都後悔沒有把這條魚放到井裡去，真是有點可惜了。

這些事都是發生在村裡和魚有關的事，有時候我還會跟著小爺爺就是七爺爺去田裡面電小魚和小泥鰍。他在旁邊電，我在旁邊看著，有時候回家的時候，小爺爺會給我幾條小魚，我或是拿個瓶子養著，又或者是直接放到井裡去。反正我對這些小玩意兒就是莫名的感興趣。

等稍大一點搬到城裡，我也很喜歡養魚。小時候在學校門口有那種一塊錢給你兩個圈，然後套圈圈的遊戲，拿這些圈圈去套小販裝在一次性塑膠杯子裡面的小金魚。我可喜歡這個了，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零花錢，套了好多小金魚回家。然後把它們都帶回家裡。勤勤懇懇，我天天給他們換自來水！沒錯，就是自來水！

可是我明明很努力給它們換水了，可是每過幾天就死一條魚，每過幾天，就要把死魚撈出來。真的心疼死我了，我的魚兒們就這麼不想活命嗎！當時並不知道自來水不能直接用來養魚，然而等魚兒們死完了我才知道。我的天爺啊，後面再也沒養過金魚了，感覺金魚雖然好看，可也太嬌貴了。

隔了很久我都沒再養過魚，直到有一次，有個城裡的朋友送了我一條紅色的鯉魚，也是巴掌那麼大的，可好看了。這時候我已經隨爸媽搬到城裡了，上面養金魚的事也發生在城裡。我又抑制不住我氾濫的小愛心了，這次直接用我爸閒置的泡酒缸子養它！那個玻璃缸子我洗了九九八十一遍，確信沒有酒味才放心把它裝進去。然後就是水，我從房子旁邊的小水窪取水，那個也是山泉水，天天給它換水，寵著它。不過百密一疏，有一天，這個魚缸放在陽臺，那天太陽很大，我們都忘了把魚缸抬進來，等我晚上回到家的時候，這魚已經被太陽煮熟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蒼天啊！

不！為什麼要這樣！

當時我看到漂浮在缸子水面的魚兒屍體，真的是太自責了，一時間難以接受，回想起以往辛勤的換水。我眼含淚水，把魚兒倒進廁所的馬桶，然後悔恨地按下衝水鍵。再見了魚兒～都是我不好，內心滿是愧疚。從那以後，我和魚兒的交集就越來越少了。這應該是我養過的最後一條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