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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人除了貪婪、市儈和虛偽外,還是地域黑。

這裡是省城,他們就一直以本地人自居,很優越,看不起外地人。

我老家是偏遠農村的,在他們眼中,就是土包子。

說起來這種優越感很莫名其妙。

因為周家在省城就是最普通的家庭,沒有任何的背景權勢。

況且他們也不是土生土長的省城人,最開始是省城附近縣城的。

是周嵐出事後,才搬到了市裡。

誰給他們的臉看不起我的出身?

“好,既然周嵐是這麼珍貴的女人,我一定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11

訂婚儀式是我選的地方。

周家很多親朋好友都來了。

我敏銳地發現,這些親友看我的眼神,有的是帶著羨慕。

顯然是羨慕周嵐找了一個金龜婿。

有的則是對我有隱隱的同情,甚至是幸災樂禍。

顯然這就是知道周嵐老底的。

心裡面嘲笑我費勁心思,卻只娶了一個綠茶呢。

周嵐現在在省城一家通訊公司工作。

我讓周嵐把她的領導同事也都喊來了。

至於我自己的親朋,則幾乎一個沒來。

我以老家太遠,訂婚儀式又是以女方為主解釋的。

周父周母很開心,覺得很有面子。

越沒本事的人,越喜歡這種形式主義的恭敬。

我還偷聽到周父和人炫耀,我是要入贅的呢。

等到賓客都來得差不多了,訂婚儀式正式開始。

按理來說訂婚儀式和結婚儀式其實差不多,都有很多的禮儀環節。

不過在我的要求下,司儀改了流程。

上來就是先給彩禮。

周家人很興奮。

能拿到100萬的彩禮,不但在物質上得到巨大實惠,也是一個炫耀的契機。

但是當我讓人往臺上足足推上來71輛二手安特捷腳踏車時,場內的眾人都是一臉懵。

現在結婚都是買房買車,給幾十萬的彩禮。

誰會送腳踏車啊?

當然,在幾十年之前,那時候物質還不富裕的時候,腳踏車確實是當過彩禮的。

腳踏車與手錶、縫紉機一起,並稱結婚的“三大件”。

誰能在提親時,給女方一輛嶄新的永久牌腳踏車,其面子程度,不亞於現在送一輛斯拉特。

可這都是幾十年前的老黃曆了?

“袁浩你什麼意思?消遣我們?”

周父急了。

周母也是五官扭曲要撒潑。

他們都沒注意到周嵐臉上已經沒有血色了。

她就是再蠢,也知道露餡了!

71輛,就是她半年的交易量!

“這彩禮不好麼?”

“這可是周嵐的主營業務啊!”

我冷笑著一指大螢幕。

上面頓時就出現了周嵐之前在閒蝦平臺上各種搔首弄姿的照片和記錄。

以及後來她去異地賣車,慘遭羞辱的過程。

她後來與毛坤的通話錄音。

當然還有周母那不要婚檢的叮囑。

以及作為對照組存在的周父。

他自吹自擂,誇他們周家家教好。

這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打臉啪啪的!

全場都炸了!

之前不知道周嵐底細的人,自然是無比震驚。

就算是曾經知道周嵐黑歷史的人,也沒想到她現在居然淪落到這個地步了。

有議論的,有譏笑的,有拿手機錄屏的,還有對周嵐露出邪惡眼神的……

周嵐已經像是一個死人了,站在臺上一動不動。

周母尖叫著要去關大螢幕。

但她根本不知道怎麼關。

周父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一陣綠。

素來愛面子的他,遭遇了人生最大的恥辱。

“袁浩你個癟犢子!你陰我!”

他衝上來打我。

卻被我冷冷一把推開。

“陰你?”

“要不是你們周家自己一屁股屎,誰能陰你們!”

“要不是你們掛羊頭賣狗肉,拿一個破褲子當鳳冠霞帔賣!誰能打你們的臉!”

周父又羞又怒,偏偏又啞口無言。

只能把滿腔的憤怒都發洩到了周嵐的身上。

一個大耳光狠狠抽上去:“死丫頭!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周母也把沒法關閉大螢幕的怨氣出到了周嵐的身上。

過去抓住周嵐的頭髮邊打邊罵。

“周嵐,你怎麼這麼賤?那個毛坤有什麼好的!讓你這麼不知廉恥!為了他出去賣,對我和你爸你都沒這麼孝心!”

現場亂作了一團。

但沒有人去拉架。

顯然都覺得周嵐該打!

“夠了!”

“你們夠了!”

“你們有什麼資格管我?”

周嵐像是忽然還魂了一樣,也爆發了。

她拼命掙扎。

一口咬在了周父的手上,又用長指甲撓了周母臉上好幾個血道子。

周父周母吃痛鬆手,周嵐這才披頭散髮地站了起來。

“畜生!你敢還手?你這個不孝女!”

“我是你媽!我就能管你!”

周父周母咆哮。

換來的卻是周嵐的不屑。

“管我?你們先把自己管好吧!因為你們根本就不配!”

“我本來也是個乖乖女,但為什麼我會墮落?還不是你們的言傳身教!”

周嵐指著周父的鼻子。

“高二晚自習我回家早了,結果你和鄰居王阿姨在廚房裡幹什麼,真當我沒看到麼!”

又指著周母的鼻子。

“高三暑假,你說去美容院做頭髮,我沒帶鑰匙找你去拿!你真當我沒看到你在小隔間裡面和那個託尼的醜態?”

“你們當父母的都是這種貨色!卑鄙下流!毫無下限!你讓我怎麼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