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凡嘆了口氣:“爸爸知道你還在生氣。”

“從你小時候開始,爸爸確實對你的關愛不夠多,你恨爸爸也是理所當然的。”

姜玥看著姜凡的樣子,回想起以前看到他和徐月珍一家三口的樣子,第一感受並不是恨,只是覺得失望和孤獨。

她不恨姜凡,因為姜凡始終是為他提供了庇護,養育她成人。

她仍然覺得自已是他的女兒,但她不想用心思去維護她和姜凡的關係,不然的話失望只會越來越多。

但她沒想到姜凡會這麼說:

“爸爸對你沒有關心你,其實是因為你的母親。你和你母親長得太像了,每每看到你,我都會想起她離開的時候。”

這是她第一次聽見姜凡提到母親。小時候她問媽媽去哪兒了,姜凡不回答,總是沉著一張臉。

“媽媽怎麼了?”姜玥希望姜凡再多說一點。

但姜凡像是想吊著她似的,不再談論母親:“都是陳年舊事了。等下次我們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再聊。”

姜玥還想說點什麼,又有人過來這邊。

“爸,媽。怎麼我就去了個廁所,你們眨眼就不見人影了。”一個穿著禮裙,稍微有點青澀的女生對著姜凡和徐月珍抱怨道。

是姜瀅。

“這不是看見你姐和你姐夫了,過來打聲招呼嘛。”徐月珍解釋道。

“小瀅快叫人。”

“姐姐。”一開始不情不願地向姜玥兩人打招呼,直到她看到樊煜明。

姜瀅沒想到,能在這裡碰到樊煜明。

她和姜玥一樣,就讀於楓葉國際。

一入校就聽說過樊煜明,班上許多人非常崇拜他,她也非常喜歡樊煜明。——喜歡他的臉。

但無奈樊煜明畢業早,對於姜瀅來說是個難以接觸的存在了。

沒想到他竟成了自已姐夫。

姜玥看她妹妹仰頭望著樊煜明的呆呆的樣子,猜測估計是因為樊總那該死的魅力。

她出口打斷了姜瀅的花痴:“姜瀅,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姜瀅回神:“哦,沒什麼。只是發現姐夫似乎是高中往屆的學長?”說完偷偷看了樊煜明一眼。

“姐你也是楓葉國際的,難道你和姐夫早戀,愛情經過風雨,多年終修成正果?”姜瀅腦補了一番虐戀情深。

姜玥沒怎麼接觸過她這位妹妹,不過看得出來,她被她父母保護得很好,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姜玥忽然想起之前在樊家樊煜明造謠自已喜歡他多年,於是她也以牙還牙道:“確實,你姐夫暗戀我好多年了。”

樊煜明瞪大了雙眼,拉了下她的手,用氣音對姜玥說:“暗戀你好多年?我怎麼自已都不知道。”

姜玥回:“你在樊家說我喜歡你多年,我在我家就不能這麼說啦?。”

樊煜明無語,覺得她真是記仇。

姜瀅又說:“那姐姐,姐夫你們什麼時候來家裡玩。”她想借這個機會,拍下樊煜明的照片讓班裡的人羨慕羨慕。

姜凡聽了之後,喜笑顏開:“是啊,咱們一家人什麼時候聚一下,瀅瀅也很久沒有見過玥玥了。”

徐月珍在旁邊點點頭,期待地看著他倆。

姜玥一看就知道把姜瀅當拐,目的其實還是想和樊煜明背後的繁星集團搭上關係。

姜玥正準備拒絕,卻看見樊煜明點頭同意。

姜玥不解,藉口說樊煜明還要和別人談事情,拉著樊煜明快速離開。

姜凡見目的達成,也不攔著他們。

一路拉著人到露臺,不解地問他:“你瘋了?你答應他做什麼,你能不知道他想什麼?”

姜玥剛剛著急,一把就抓著樊煜明的手走了。到現在都還抓得緊緊的。

樊煜明感受到姜玥那柔軟的細膩的手抓著他沒放,低頭看了看。

姜玥這才反應過來,說了聲抱歉。

“我答應他,但我沒答應他是什麼時候去啊。”樊煜明靠在露臺上,姿勢放鬆,“他找我,我再找鴿了他不就好了。”

姜玥眉頭微皺:“這麼麻煩幹什麼,怎麼不直接拒絕。”

樊煜明看她不解,打算做一回老師,給她詳細分析:“姜凡能夠不靠家裡的情況下成功,說明他是個有點東西的人。”

“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他必定會以任何方式做成。”

“他認為已經透過你搭上了我,他肯定會用任何辦法來達成他自已的目的,可能來找我求我,不斷騷擾我。”

看樊煜明的神情,像是想起什麼不好的事情。

“甚至可能會做些傷害你的事。”

“但他不怕你報復他嗎,畢竟在他眼裡你愛慘了我”姜玥疑惑。

樊煜明望向她,眼神似乎在說“他會這麼覺得還不是因為你剛剛乾的好事。”

“他不怕。”

“他會將事情的責任推卸在你的身上,讓我厭惡你。在他認知裡,妻子是男人的所屬品,只要這個所屬品染上汙點,男人就會扔掉不要。”

“圈子裡太多這種人了,他這種以利益優先的商人當然會這麼認為。”

此刻姜玥看著樊煜明,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對方從小就在豪門長大,洞悉這個圈子的一切規則。

他帶著商人的精明,給她分析著利弊。

眼前這個樊煜明似乎很陌生。

“而且,聽他剛剛說的話,他似乎想透過你母親的訊息來進行利益交換。”

“你不是想知道你母親的訊息嗎?我答應他,說不定他一高興就告訴你了。”樊煜明轉過頭,清澈冷冽的眼睛帶著一絲笑意望向姜玥。

姜玥也呆呆地看著他。

晚風吹過,吹動樊煜明額前的幾縷碎髮,夜色的柔和讓他的臉更加英俊,整個人像是雜誌模特。

樊煜明看她怔在原地,便問她:“怎麼了?”

姜玥心想,這小子真帥啊。但她不想說,不想讓對方驕傲。

“沒事,就是覺得能為你打工真是太好了,絕世好老闆。”

“你放心,如果我爸纏著你,我一定衝鋒陷陣為你擋住他。”

樊煜明卻說:“不用,你像今天做好配合就好。”

“我今天做得很好嗎?你還讓莊裕去廁所找我。話說莊裕連女廁都進不去,怎麼不讓服務員來找我。”

樊煜明又開始嘴欠:“我怕你真掉廁所了,莊裕是自已人,你出洋相也不怕。”

“我才不會掉廁所好嗎!”

樊煜明拉了一下她的手臂,往宴會廳走:“走吧,再待一會就回家。”